“小華,你弄錯了吧。”伸手摸着冰霜華的小腦袋,洛晴不由地淡笑道:“菩海中,有誰不知,女子可以選擇多個夫君。何況,宇月博是誰,我沒有聽說過,你要是厭倦了,大可以休掉他。公子和你的婚約,是從小就有的。一個月後,你與公子成親,至於那個宇月博,孃親會叫人把他帶來的。”
“這……”冰霜華嘴角一抽,看着下面的大臣,不由地摸着自己的額頭,怎麼辦,一個月後,嫁給秦子軒,那些都是她都沒想的事情,更何況,玄寒……
目光朝着下面掃去,哪裡還有那月牙黃的身影,冰霜華更是心頭一急,緊捏着拳頭。想要離開,卻是被鳳雅攔住了,硬生生的在這裡堅持了半個時辰,最後趁着賀喜的時間,直接溜了出去,
“玄寒,玄寒?”看着四周的森林,冰霜華奔跑着,那熟悉的氣息就在這山林間,偏偏看不到他的身影。都這個時候了,那個男人還鬧什麼彆扭!
猛地在那大樹上一拍,冰霜華一個翻身落在地面上,看着那森林間,背對着自己的身影,那月牙黃在陽光的反射下,看上去更加的刺眼了。
“玄寒,你做什麼?”冰霜華站在那樹林內,看着前方的身影,想要上前,卻是被那冰冷的目光震懾住了。
血紅色的雙眼內,沒有半分的感情,輕抿着嘴脣,“從仙水靈入這裡,我只是來幫你,奪取回這個菩海。現在,你已經得到了菩海,也得到了公子,我也應該回到我的仙水靈了。菩海有言,不准許任由菩海人走出菩海,不是嗎?”
心中一顫,那冰冷的口氣,着實讓冰霜華受不了,管那冰冷的眼神,管那什麼口氣,冰霜華大步走出,伸手直接扣住玄寒的肩膀,“這就是你給我答覆的嗎?我現在拼命都想阻止一個月後的婚禮,你呢?在做什麼,發脾氣?我要是不喜歡你,現在我爲什麼要穿上你送給我的衣服,戴上你喜歡的髮飾?”
火紅色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糾結的神色,玄寒緊抿的嘴脣,沒有說話。
“我現在在努力,而你呢,在做什麼?這麼快要走,想跟我撇清關係,是你開始嫌棄我了,對吧?像這種人,不配被你喜歡,對吧?”冰霜華冷笑着,轉身背對着玄寒,冷冷的說道:“既然是我對不起你,你覺得我很髒,那麼現在就滾,別跟我說什麼愛情,我寧願這一輩子不嫁!”
微風漸起,帶起地面上的落葉,翩翩起舞。
那一字一句的話語,落在玄寒的心頭,都是那麼酸酸的,無奈的嘆息着,伸手將眼前的小東西抱在懷中,“我沒有嫌棄你,只是……你和公子的婚事,本來就定下的,我若是……”
“定下的又怎樣,我承認,子軒是撼動了我,但是,我對他只有感激而已,我喜歡誰,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雙手按住玄寒的面頰,冰霜華狠狠地吻在那冰冷的柔軟上,眼中的光芒閃現開去,“記着,你是我的人,這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人!你要是趕走,我就打斷你的雙腿!”
“我不走……”伸手摸着那小腦袋,玄寒淡笑着看着懷中的小東西,居然對他說出打斷他的雙腿的話,這一雙腿,還是他治療好的,她自然有打斷的權利。
嘴角向上一勾,冰霜華揉着玄寒的臉頰說道:“那就好,回去吧,沒事發什麼脾氣,跟個小孩子一樣。我……”下面的話還沒說下去,冰霜華只覺得全身一沉,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威嚴壓制而來,整個人的臉色變得慘白,直直的朝着前方倒去。
玄寒本來就拉着冰霜華的小手,還沒反映過來,眼前的人就已經朝着地面上倒去,嚇得玄寒連忙抱起冰霜華,快速的朝着那邊的宮殿而去。
“到底出什麼事了,霜華怎麼會突然暈倒呢?”藍翔疑惑的看着那牀榻上的冰霜華,一個人倒下,滿屋子的人都已經忙碌了起來。恨不得現躺在那裡的人是他們,而不是冰霜華。
額頭上的汗水不斷的滴落着,玄寒緊捏着冰霜華那冰冷的小手,搖頭說道:“不清楚,是突然倒下的,鳳雅,你能檢查出她是什麼情況嗎?公子?”
就算是兩個醫術高手在這裡,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冰霜華一切正常,但就是昏睡不醒,無論怎麼叫喊,都沒有清醒過來。大腦神經一切正常,身體上也沒有任何的損傷,但偏偏……
“小華,你快醒醒啊!”洛晴看着牀榻上的人,緊咬着牙齒,怎麼就突然倒了呢。
冰夜單手按在洛晴的肩頭,搖了搖頭,“我們這樣急下去也不是辦法,皇城內所有的醫師都看過了,小華沒什麼問題,可怎麼……”
“還有一人,喜寶,讓他來!”迅速站起身來,玄寒知道,那個男人的醫術,是無可取代的,就是因爲厭煩這裡的規則,所以纔會離開這個地方。現在叫他回來,治療眼前的人……
雙眼一亮,洛晴連忙吩咐下面的人,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喜寶,順便,也一同將宇月博帶來!
夕陽西下,那山脈之中開始修建陵墓,來紀念整個御獸藍家,工程開始,那無數的屍骨被好好的收藏了起來,火化了放在骨灰罈中,連同着那些魔獸的屍體,全部火化。
浩大的工程正在繼續着,而整個皇城,卻是忙得不可開交。
等到喜寶前來之時,只是哈哈大笑着,並不說話了。
“出什麼事了,霜華她怎麼了?”冰冷着臉看着牀榻上的人,宇月博皺着眉頭,從仙水靈趕到這裡,以最快的行程,最好的魔獸,連夜趕來,而如今,眼前的人……
摸着自己的長髮,喜寶無奈的搖了搖頭,呵呵笑道:“不是很簡單嗎,人睡在那裡呢。”
“我知道,但是她怎麼了?”宇月博不大懂醫術,現在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夠焦急的在這裡等着。他急,房間裡的人比他更急,都已經這麼多天了,冰霜華還沒有醒轉過來的跡象,靠着丹藥維持着生命,要是再不醒來。
嘴角向上揚起,喜寶攤手笑道:“沒看到嗎,她在睡覺呢。絕對零度裡生活三十天不吃不喝,她都能夠挺過來,更何況是這麼幾天呢?不過,有大事情發生呢。”
“什麼大事,喜寶,你說清楚。”洛晴看着眼前的人,她這個做孃的,比這裡所有人都急,幾天下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要是可以代替冰霜華睡在這裡,她寧願是她倒下了。
三十天不吃不喝,那是什麼概念啊?換做其他人,早就被餓死了。
呵呵一笑,喜寶站起身來,“你們都忘記了嗎?菩海之女迴歸之日,平亂天下之時。二男輔佐,乃綻霜華。這不是早就寫好了的嗎?你們以爲,事情會那麼容易就解決了嗎?不,這只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眼中的冷光釋放開去,喜寶伸出手來,展開那菩海的地圖,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低聲說道:“菩海上位者爲王,掌管菩海一切食物,而菩海之女,自然就指的是王的女兒,也就是霜華!”
“這些我們知道,如今霜華已經回來了,天下也應該平定了啊。”洛晴咬着自己的牙齒說道,洛昕已經離開了皇城,而且連氣息都已經消失了,怎麼會不是天下大定之時呢?莫非,還有着其他的危險?
搖了搖頭,喜寶的目光停留在一旁的玄寒和秦子軒身上,淡淡的說道:“天書早已經定下所有人的命運,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情。仙女妹妹實屬天外來人,本不在這之中的。”
“什麼意思?”玄寒的臉色沉了下來,知道這話中有話,但還是不知道喜寶想要說什麼。
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喜寶摸着自己的鼻尖說道:“不知道就懶得解釋了,反正都不重要的。你們都知道絕對零度,也知道從絕對零度裡走出來的人,有着特殊的感應能力嗎?”
房間內屏住呼吸,沒有出聲了。
這只是傳言而已,而他們,從未看到過哪一個人能夠活着從絕對零度走出來。這樣的領域,不是他們能夠觸碰的。唯獨霜華一個人,能夠進入這絕對零度,強大的程度,可想而知。
“在你們看來,菩海之女,就是王和王妃的女兒,實際上,這是錯誤的。”長長的睫毛抖動着,喜寶翻開手中的書本,一手拖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按在地圖上,朝着那不祥之門指去。“菩海,不是王和王妃的,菩海本身就是王者,能夠得到王者認同的人,纔有資格被稱爲菩海之女!而王所留下的地點,就是絕對零度!能夠平安通過絕對零度的人,纔有資格成爲菩海之女。所謂的感應能力,就是能夠預知菩海一切兇吉!”
吸冷氣的聲音不斷響起,那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喜寶,沒有說話,只是聽着。
“仙女妹妹突然暈厥,睡在這裡,不爲別的,只爲存在於她身體裡的特殊感應,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菩海的天,會變了,能讓承受得住菩海氣息的仙女妹妹昏厥不起,除了不祥之門,我想不到第二個地方!”那按在不祥之門上的手指,緩緩移開,一滴血紅色的鮮血滴落在那上面,整張地圖都轉變爲血紅色。
那猙獰的紅,就好像是看到了當初的魔獸一般。那麼多的魔獸,完全被關押在不祥之門內。想要開啓不祥之門的東西,都在冰霜華的身上,又怎麼可能打開那道大門呢。
無奈的嘆息着,喜寶搖頭說道:“福兮禍之所存,禍兮福之所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一切,也只有仙女妹妹一個人知道了,放走了洛昕,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整個房間的人都沉默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喜寶,這麼多事情,他們都不知道。
那天霜華暈倒,也是因爲感應到不祥之門的氣息嗎?
“咳咳咳……”那牀榻上的人猛地咳喘起來。
“小華,你醒了?沒事吧?”洛晴距離冰霜華最近,迅速蹲下身來,看着牀榻上的人。
慘白的面孔沒有一點的生氣,冰霜華緩緩坐起身來,單手按在自己的心臟處,那一雙黑色的眸子盯着前方的喜寶,嘴角的鮮血卻是朝着外面溢出。
“這,快,快叫醫師!”這吐血倒是嚇到了洛晴,喝斥着就要讓醫師進來。
然而,冰霜華卻是抓住了洛晴的手腕,搖頭說道:“娘,沒事的。”擦着嘴角的鮮血,冰霜華將口中涌出的鮮血吞了下去,伸手按着自己的胸口,冷冷的說道:“通天玉,地龍佩,都被搶走了。”
“什麼?”這一句話,倒是嚇到了房間裡所有人。這是什麼意思?這幾天他們日夜都守在這裡,哪裡會有人進入皇宮內,來竊取這兩樣寶貝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喜寶沒有了原本的微笑,繼續問道:“那麼不祥之門呢?”
“打開了。”冰霜華冷淡的站起身來,看着那好似鮮血染紅一般的地圖,整個人的臉色變得青紫起來,不祥之門,被打開了,要是繼續下去,不僅僅是菩海,就連外面的大陸,也會受到波及的啊!
不祥之門,打開了?
這怎麼可能,怎麼會在這麼快的時間,就直接打開了呢?
按在那桌子上,冰霜華的雙眼盯着上面所繪製出來的菩海地圖,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淡漠的說道:“菩海,危險了。儘量封鎖住一切出菩海的道路,不能讓他們離開菩海。陣法,交給你們,我不會。留下會陣法的人,宇月博,玄寒,子軒,你們三個跟我去不祥之門看看,其他人,聽喜寶的指揮。”
“小華,到底出什麼事了啊,你怎麼說不祥之門被打開了啊?”洛晴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完全不相信眼前的事情。這本來就是不可能的,開啓不祥之門的兩把鑰匙,都在她的身上,怎麼可能……
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冰霜華淡漠的說道:“在夢境裡,洛昕搶走了通天玉和地龍佩,開啓了不祥之門,放出了所有的魔獸。那裡的魔獸,只有一道怒殺氣體而已,凡是接觸到人類的肌膚,就會控制人類的情緒,表面上看上去與常人無異,實際上則是打開殺界,血腥暴力,出門小心,來不及多解釋了!”
迅速打開房門,冰霜華已經朝着外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