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彤身子又是大幅度一抖,聽得這否決的話,憤怒的都想尖叫,可是最終吞進喉嚨。因爲,她想都沒有想過她除了出嫁以外,會因爲其他被趕出府!她雖然覺得自己壓抑的就要瘋了,但也清楚的感受到赫連老夫人的威壓迫人,相信她只要再辯駁,就真的會被趕出府去。
“還有你,如果拿不出長房的風範,相信以老大的身份地位想換個年輕貌美的必然也不成問題!”赫連老夫人又對周氏嚴厲警告。
周氏臉色又白了幾分,眼淚也跟着下來了:“兒媳知道錯了,甘願受罰,兒媳再也不敢了!”之前的話要說老夫人要休媳婦兒,她還不信,經過今天老夫人當衆甩她臉子她是不敢不信了。
她雖然不夠聰明,但卻知道赫連老夫人的底線,能讓她如此動干戈的,便是赫連府全府人的安危。雖然赫連老夫人沒有明說什麼,但她覺得女兒之前猜測的十有八九是對的。
如今沒有公開,主要可能還是因爲容瀲影之前與譽王府訂過親,不能太招搖。而這事情如果成定局,還真是不好再招惹。
作爲外戚想活得久,在皇帝面前可不敢認爲他們比凌王來的受器重。何況,皇太后還在,對鳳凌楚這個老幺也是疼的不行。真惹出麻煩,吃虧的必然還是赫連家。
“行了,等宴會結束,彤兒你後日隨我到長音寺修養一段時間。現在你們下去招呼客人吧,我也累了,稍後再出去!”赫連老夫人覺得敲打的也差不多了,便不再多說什麼。
赫連彤雖心有不甘,但卻不敢再說不,明知道又被變相放逐禁足,也只得咬牙承受。但是心底再一次將“容瀲影”這三個字毒咒了無數遍。
“母親!”周氏卻欲言又止,還有事要說的樣子。
“你還有什麼事?”赫連老夫人便現出幾分不耐煩來。
周氏見此也不敢買官司,趕忙說道:“是關於昀兒的婚事……他今年都已經二十了,兒媳催了他幾次,他都說沒有意中人!”
說到赫連昀,赫連老夫人的神色總算緩和幾分,先揮手將赫連彤遣退了下去,而後才道:“昀兒和臨兒確實都不小了!”
一聽赫連老夫人還提到赫連臨,周氏心底就有點不高興,但面上勉強扯出笑道:“是呀,陸侯爺家的兒子還比他們倆小一歲呢,今年孫子都已經一歲了,都會蹣跚學步,來年怕是可以滿地跑了。”
赫連老夫人點點頭,周氏就趕忙道:“母親覺着那柳家的二女如何?兒媳看她端莊舒雅,又是書香世家,與昀兒一文一武剛剛好,將來生出來的孩子必然也是文武雙全。”
柳清詩在柳家族裡女兒之間排行老二,柳清瑤則是老大。
赫連老夫人聞言眸光微動:“那丫頭是不錯,不過昀兒像來寡言,那柳家的丫頭也是文靜的性子,怕是安排一處去,話都沒有一句,日子便是不美了。倒是臨兒,性格開朗一些,以文狀元的身份配她,相信柳大儒也十分滿意,這兩個人也都文采卓絕,在一起必然也能夠琴瑟和鳴!再說,臨兒的武功也不差!”說着便眉眼帶笑,彷彿已經看見赫連臨與柳清詩夫妻舉案齊眉的畫面了。
聽得這話,周氏的臉就僵了,暗道果然,老太婆一直就偏心二房。明明是她看中的媳婦,她卻說適合二房的兒子,這也過分過頭了吧!
但是也不敢說出來,只得應着是,還附和讚美了幾句,接着道:“那母親覺得柳家的大姑娘呢?她自小在崑崙學藝,既有世家背景,又有樣貌。至於才學,她與凌王系出同門,想必也是出得廳堂的才女。只是這些年不在京都,沒有機會表露罷了!相信她配昀兒也是志趣相投,最妙的是,昀兒和臨兒是堂兄弟,二姑娘與大姑娘是堂姐妹,這樣可謂親上加親。”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赫連老夫人連連搖頭:“還沒有機會表現才情,卻已經比人家有才情的還孤傲,且也太不知禮數!還有柳家大爺,那才名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如果背後沒有柳家老太爺與二房支持,他能那般逍遙自在?說的好聽是淡薄名利,說實在了,是毫無建樹,上不敬君,下不孝父母,生的唯一女兒還從小就丟給外人教導。換成你與老大,你們狠得下這樣的心丟下彤兒?”
“自然是捨不得的,而且,大爺的孝順老夫人您應該最深有體會!”周氏立即接口,隱隱覺得老夫人說的有道理,但是入到心裡,卻又歸咎爲老夫人偏心!故意把人說的那麼壞,以爲她笨,所以好忽悠。
赫連老夫人總算贊同了周氏一回,繼續道:“想必他們生出的女兒也是薄情寡義,我怕你根本壓制不住,到時候受氣的還是你。”
“母親說的有理,兒媳全聽您的!”周氏忙說,頓了一下開口,“那麼不知母親是否有中意的人選?”
赫連老夫人沉思了稍許,開口道:“咱們家如今的情況,還是避着與顯赫的世家聯姻。我中意柳家的二丫頭許給臨兒,這已經有點過,還不知皇后會不會答應。但好在臨兒他職務不涉及皇權,希望可以。至於昀兒,他手握禁衛軍兵權,干係重大,卻要仔細斟酌纔好。”
聽到這裡,周氏感覺自己的好臉色已經掛不住了。都說了要避開,卻終究要給赫連臨說柳清詩!到她兒子這邊,那語氣分明是要找小門戶的了!
實在是忍不住,周氏道:“依兒媳看,最好找個家事相當的纔好。如今凌王風頭正盛,又不可能與咱們家結親,而皇長孫尚且年幼。將來必然需要昀兒扶持,如果再多一份助力……”
“住口!”赫連老夫人卻突然變臉,突然指着周氏呵斥,“這麼說,這話是你教的彤兒,所以她剛纔還說嫁給凌王助力赫連家,自覺那般有理的頂撞我這個祖母?”
周氏嘴巴張了張,還沒有來得及應,赫連老夫人就明白了:“自古外戚非職務內不得干政,干政者死,我看你這蠢貨終究是活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