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的寢殿?!聞言容無影不禁看了赫連皇后一眼。雖然皇太后這表現出的是對鳳凌楚以及他們孩兒的厚愛,但赫連皇后這個長媳還在,就不知道鳳煒有沒有過這待遇!
“都愣着作甚,快啊!”赫連皇后卻顯得比皇太后還高興,立即催促身邊的人去辦。容無影對秋意吩咐了幾句,而後隨侍的幾個女衛便都跟了過去,只留了一個筱槿在自己身邊。
“孫兒可以陪着弟弟妹妹們嗎?”鳳煒這時開口道。
“弟弟妹妹們都睡着了,你跟着做什麼呢,聽話,待他們醒了再看!”赫連皇后嗔道,卻是怕鳳煒鬧着兩個孩子。
“我不吵,我就看看他們嗎!”鳳煒卻是依依不捨的看着兩個孩子被拎往偏殿。
“錯了,這可不叫弟弟妹妹,這可是你小皇叔和小皇姑姑!”皇太后笑着解釋道。
“啊?他們那麼小,都不如我半個大……”鳳煒頓時苦了臉。
見得孩子被帶遠了,皇太后這才放開了幾分聲音,擡手寵溺的點了一下鳳煒的腦門道:“他們是你七皇爺爺的兒女,按輩分與你父皇一般,自然是你叔姑!你呀,不認也得認!”衆人聞言便是一陣歡笑!
“都進屋說話吧!”赫連皇后這時提醒道。於是,一行人相攜進屋。
進屋之後,容無影還是按禮向二位國母行禮。
“無影見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
“你叫哀傢什麼?”皇太后卻是挑了一下眉峰,看着容無影。
容無影一愣,微擡眸。就見赫連皇后對自己使眼色:“這傻孩子,皇上聖旨都已經發了,這還不改口?”
容無影頓悟,再次垂眸向二人行禮:“母后、皇嫂!”
“這纔像話嗎,來,到哀家身邊來坐!”皇太后滿目慈愛的開口,頓時又便回當初第一次見面時的模樣。
容無影見識過皇太后發威翻臉時候的模樣,所以縱使被笑臉相迎,依舊提了幾分小心,行爲舉止上也儘量注意。而後就覺得,驚宮一日卻比回來的一路顛簸還累。
因爲面對千璣和南宮辰那些人,她可以隨便整。而眼前的人,卻是自己婆婆,無論她怎麼對自己,自己都是不能反擊的,這是爲人子女者,也是對鳳凌楚必給的尊重!
皇太后先是打量了容無影一眼,而後點頭:“不錯……如果凌楚不事先與我說,我還真難以分辨你與你姐姐。”
容無影眸光微動,卻是淡淡而笑,未知口否。
皇太后跟着又開口:“聽說,你在西越長大?”
“稟母后,的確如此!”容無影回道。
皇太后點點頭,又問道:“這些年在外可是吃了好些苦?”
容無影輕應:“卻是因爲日子太苦,所以從教養的地方逃了出來……沒有想到遇見了王爺。也更沒有想到,歪打正着回到了故土。”
“哦?”皇太后聞言訝異,還以爲容無影會說不苦,卻沒有想到居然用到“逃”,“你這些年在西越哪裡?”
“兒媳當年被遺在野地裡,後來是西越攝政王將臣女救起,帶往西越養大。從小被寄予兒子般的厚望,跟着師兄姐妹們習武學習各種技藝,後來擔任過西越天機營皇衛!”容無影簡單的說道。“兒媳覺得,身爲女子本該宜家宜室,卻不該這樣與男兒拼勁。”
“你還當過西越皇衛?”皇太后驚訝,自然明白皇衛等同於皇家殺手。之前她還以爲“容無影”這個身份是鳳凌楚杜撰,好搪塞天下人的藉口。可是容無影這樣說,卻是真的一樣。
容無影見得殿裡沒有其他人,便稍微擼了一點袖子,露出手臂來。原來還有幾分懷疑的皇太后在看見容無影手臂上縱橫密佈的淺白疤痕時,已然無法否認。
赫連皇后也是驚訝不已,因爲她覺得自己絕對沒有看錯——眼前的人,絕對就是之前她眼底的那個人。那麼,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除非……那個時候,就已經是眼前的人了。一定是了……原來一個被欺負的要死的孤女,突然反轉,這必然是有聯繫的。
但這些想法也只是放在心底,表面上露出和皇太后一樣的震驚來,跟着開口道:“你爹孃當年不幸罹難,可苦了你們姐妹。好在你回來了……本宮想,這或許是你爹孃在天有靈,冥冥之中指引的結果。”
容無影沒有否認,面上露出幾分感懷:“從西越城出來的時候,無影也不知道爲何,就想來傳說中靈山秀水的南陵看看,結果也卻是巧了。雖然是有幸回來了,可惜姐姐以及祖母都不在了。唯一的二叔,方纔見他卻是受了重傷,所幸人沒事。”
“哦?你二叔受了重傷,這是怎麼回事?”赫連皇后驚訝道。
容無影搖搖頭:“無影也不清楚,方纔在碼頭見他杵着柺杖。而在來之前,無影聽王爺說過,二叔也不過是個老實的商人,應該不會隨便惹人怨懟纔對。所以這件事,無影稍後回去還得問問。希望只是不小心,摔着了而已。”
而皇太后與赫連皇后聞言隱約明白什麼,想容無影突然提這件事,怕並非隨口感懷。而是在容瀲影之後,有人刻意對付了容家吧。這個人大約身份特別,容無影已經覺察到。但不好直接處理,所以先給他們打個招呼。
而赫連皇后心底頓時就沉了,笑容也有些收斂。不過,很快恢復平靜。此時眸光一閃,就看見了容無影身邊的筱槿。
“這個丫頭怎麼跟在你身邊?”
皇太后經提醒,也看向筱槿,也是想起來,筱槿是容瀲影的丫鬟:“這不是你姐姐的丫頭?”
容無影也看了眼筱槿,開口道:“說來也巧,這丫頭委實忠心!去年五六月的時候,她們聽聞家姐的噩耗,便和其他兩個丫頭結伴想去往江南祭奠。可剛出城就被人綁票,後來賣給了人販子。好在疏侍衛出門辦事的時候遇上了,將她們給救了,便將他們帶到了江南。”
“出城就遇上了人販子?就在天子腳下?”皇太后驚訝。
而赫連皇后的臉色在聽見五六月的時候,就又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