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無殤轉過身,徑直走到榻邊,垂眼望着榻上昏迷的人,不禁搖頭:“嘖嘖,真是醜的不堪入目。你說你,要智商沒有智商,要姿容……嘖嘖,連玲瓏的一根手指頭也比不過,還妄想用那些愚蠢的方法頂替玲瓏在鳳凌楚心底的位置?究竟還要不要留你呢?”
而柳清瑤只是沉靜的躺着,仿若未覺。
“罷了,我這個人一項不喜歡浪費東西!”孽無殤說着手一拂,昏迷的柳清瑤悶哼一聲轉醒過來。才醒來就覺得渾身不對勁,疑惑間睜開眼,便是嚇了一跳。
“你——”
“噓!”彥無殤卻是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柳清瑤一愣,而後發現自己不能動彈,說話都有點提不上力氣,當即眸露驚色:“你對我做了什麼?”下意識擡手想護自己,卻是掙扎出一身虛汗也才顫動了兩根手指。
“嗤!”彥無殤鄙夷的看着柳清瑤,“不要拿那種眼神看我,這是你娘給你下的軟筋散,讓丫鬟在外面守着不許你出去。”
“我娘?!”柳清瑤驚訝,顯然有些不信。
彥無殤見此,漂亮的眸子微眯:“我要弄死你,你覺得你還能睜眼嗎?”
柳清瑤見得彥無殤瞬間陰鶩的眼神,終於是信了,跟着道:“你、你終於肯出現了!”
彥無殤聞言挑眉:“哦?這可是思念我的意思?”
柳清瑤當即想朝彥無殤那張過分妖孽的臉吐句呸,不過也只露出不悅的神色:“你說幫我得到我大師兄,讓我配合你們下藥在他身上。爲什麼到最後我大師兄受催眠控制住記憶,然後和容瀲影分開了,卻蹦出個沅玉寧來?這事情你們一直都沒有給我個合理解釋!”
“因爲你沒用!”彥無殤很直接的說道。
柳清瑤愕然:“你說什麼?”
“哼!”彥無殤冷嗤,“聽不懂?要我說的更明白嗎?因爲你很蠢,蠢的讓人厭棄!鳳凌楚臉正眼都懶得瞧你,我不及時作其他安排,難道要那麼久的心血付諸東流嗎?自然是第一時間找個比你得鳳凌楚心的人接手!”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過河拆橋?”柳清瑤震驚氣結。話音未落,卻覺見眼前光芒一閃,只聽“噌”的一聲,脖頸上赫然貼了一柄寒劍。那冰涼的觸感刺的她一個機靈,驚懼的看着彥無殤:“你——”
“過河拆橋?你倒是提醒了我,讓我記起你幾個月前在殿上怎麼拆沅玉寧的臺,阻撓皇上賜婚的。”彥無殤含笑說道,一字一句彷彿情人的呢喃,但柳清瑤卻感覺面對的是地獄修羅。彥無殤的每一句話更是攜帶陰森的鬼風,讓人不寒而慄。
“我……這不怪我,是你們先置我於不顧在先!何況,沅玉寧我也沒有將她如何,倒是她自己沒有用,不僅被我大師兄拒絕,如今還被抄家,父兄流放,自己更甚至被賣進青樓爲妓!你說她更有用?至少我現在還是自由之身!”
“自由之身?呵呵,剛剛放出來的自由之身麼!”彥無殤譏誚道。
柳清瑤清楚看得見彥無殤眼底的羞辱,不禁氣結,卻也拿他沒有辦法,只冷笑道:“既然你這麼看不起我,又何必出現在這裡?”
對於柳清瑤這明顯的欲擒故縱,彥無殤輕蔑一笑:“的確,我是看不起你,不過你想就這麼躺着被綁回帝京?你別忘記,你已經付出的代價!”
一提這個,柳清瑤就火了:“你不是說修煉凝雪功的人終身不孕,害人害己?爲什麼容瀲影會懷孕了?”
彥無殤聞言一怔:“懷孕?”
只怔了一下,彥無殤就回過神來,手中的劍又壓上柳清瑤的脖頸:“敢信口雌黃半句,你這個工具也就沒用了。”
“你說我是工具?”柳清瑤聞言又氣又怒。
“別廢話,回答我的問題!”彥無殤已然翻臉,眼神陰冷的盯着柳清瑤。柳清瑤絲毫不懷疑,她再多說一句就耗盡對方的耐心。
“我也是剛纔聽我娘說的,她已經懷孕了,然後我就被我娘打暈了送回房間了。”柳清瑤識時務的道。
彥無殤聽得這確切的話,臉色更是陰雲密佈。柳清瑤頓時皺眉,覺得有威壓逼迫而來,脖頸傳來刺痛看。雖然動彈不得,但她感覺得到,她的脖頸應該出血了。
“這事情也不一定是真的,他們才成親一個多月,興許是我娘糊弄我的。”柳清瑤趕忙道。
彥無殤這才猛然回神,轉而看向柳清瑤,卻見殷紅的血自她細嫩的脖頸沁出,染紅了一點衣襟。彥無殤微眯眼,又恢復那種輕蔑的眼神收回劍:“這樣你還對鳳凌楚念念不忘?”
柳清瑤眸光一閃,卻問:“這一直是我想問你的,你爲什麼要盯着容瀲影不放,千里迢迢自西越而來算計這麼一個什麼身份背景也沒有的孤女,你們究竟想幹什麼?而且,剛纔你爲什麼聽說容瀲影懷孕了,反應那麼大?”
彥無殤淡淡的看着柳清瑤:“你很想知道爲什麼?”
“別當我是傻子,你們想利用我,卻還事事隱瞞我,我又有什麼理由繼續爲你們賣命?反正如今凝雪功我已經學會了,你們幫不幫我,其實都無所謂!倒是你們,如今被我大師兄的人追的滿世界東躲西藏吧?”柳清瑤也反諷道。
彥無殤聽了卻是笑:“那也正好!”
話落,柳清瑤清楚的看見彥無殤眼底的殺意隱現,頓覺寒氣逼人,急忙道:“你想幹什麼?你別亂來!啊——”眼看着劍芒帶着刺眼的光芒閃下,柳清瑤剛想尖叫聲音就被封住。
預期的疼痛沒有傳來,柳清瑤驚懼的看着榻邊含笑看着自己的眼:“既然怕死,不要不經過大腦就說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話。我不是鳳凌楚,也不是鳳鈺,可不會顧忌你身後的柳家。”
柳清瑤直瞪着彥無殤,只覺瞬間的驚魂讓她汗溼了整個後背,剛剛那麼一剎那,她真的覺得自己會死。也驚覺,眼前人情緒陰晴不定的可怕,並不是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