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身在安慶的人猜的一樣,此時即便是他們提醒了林天宇,林天宇也不會因爲張謙的威脅放棄粵東之行,再說了,上次在贛西,他和王天德有了一些交情,王天德曾經說過粵西大地向他敞開,現在張謙在皖東之戰中元氣大傷,林天宇不相信他敢在這個時候對自己怎麼樣。
當然,林天宇有他自信的本錢,但同時他也高估了張謙的氣量。
在林天宇的悍馬進入到粵東的時候,張謙就接到了線報。
天狼領着手下到了羊城張謙養傷的別墅花園中,張謙正靜靜在花圃下曬着太陽。
“什麼事?”張謙問道。
自從被王天德從廬州救回到粵東後,他就一直在這個別墅中養傷,狼軍的士氣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擊,可以說,張謙出道至今,這次的教訓是最慘痛的,同時也讓他銘記於心,特別是林天宇這個妖孽,張謙在心裡對他恨之入骨。
“林天宇來了粵東!剛剛有人在韶關見到他,從贛西的贛州市入境的。”天狼說道。
張謙的眼神裡射出了一絲精芒,不過同時他也好奇,林天宇來粵東究竟爲何事?
林天宇的強悍在張謙的心頭已經形成了一道魔障,張謙很清楚,自己如果想要雄霸江南,若不能將林天宇除掉,根本不可能,而且在他的心中隱隱生出了對這個年輕人的一種懼怕感。
“他來粵東干什麼?難道是想看我的洋相?”張謙有些鬱悶道。
“不知道,手下在韶關見到他的那輛特殊的悍馬才認出來的!”天狼說道。
張謙皺了皺眉,此時此刻在他的心裡,是他們狼軍最虛弱的時候,所以他認爲再跟林天宇作對不合適,上次要不是王天德出手,他可能就被困在皖東回不來了,而他最器重的大將天狼也會死在林天宇的伏擊之下,現在,他同天狼包括整個天狼衛都被林天宇的威勢所懾,要再讓他們跟林天宇作對,張謙覺得肯定有人會怯戰,而這種情緒一旦蔓延,將會十分危險,這種信心的喪失也需要時間來慢慢彌合。
“會不會是同款的車?看錯了而已?”張謙問道。
對於張謙來說,他自己現在也不願意面對林天宇,誰知道他想幹什麼?再說了,目前的狀況下,他和天狼兩人都有傷在身,想要暗算林天宇,狼軍沒這個能力,如若隨便派出天狼戰將出去,跟送死沒什麼兩樣。他在皖東的時候,就給天狼戰將中最擅長刺殺的穆婧下達了命令,到現在穆婧都沒尋找到合適的機會,足見林天宇實力的強悍,天狼戰將中,除了首領天狼,其他人沒人能正面跟林天宇對抗,即便是刺殺都不行。
所以,張謙很爲難,不願意去面對林天宇到粵東這個現實。
“不是,手下的人見到了車牌,正是林天宇的那輛悍馬!”
張謙眉頭皺了起來,雖然知道目前的形勢並不合適讓他對林天宇狙殺,但在皖東的那口氣,他怎麼也咽不下去。
天狼顯然看出了張謙的想法,他跟着
狼王張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甚至連自己的外號都烙印上了狼字,足見他對張謙的忠誠,他知道張謙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出道這麼些年了,還是第一次吃這樣的虧,心裡肯定不服氣,即便現在的狀況不合適跟林天宇動手,他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天帥那邊交代過了,這一年內最好不要想跟皖東的林天宇起爭執,所以……”
“所以,我們就裝作不知道?”張謙冷笑着說道。
“這樣最好!”天狼明知道張謙可能有些生氣,但還是點了點頭。
“天狼!現在的狀況我自己也清楚,我重傷,你也有傷在身,整個狼軍,無人能硬悍林天宇,但你想過沒有,林天宇爲什麼來粵東?既然他跟王天德有一年之約,就不會傻得再來跟我們過不去,雖然我們受傷,但在粵東這片地盤上挑釁,他依然沒好果子吃,所以,我覺得他應該不是來找麻煩的!”張謙陰陰的笑着。
天狼一愣,他想不明白,林天宇如果不是來找他們麻煩,爲什麼要涉險來粵東。
“我答應過王天德要收斂一些,再加上我們這次在皖東大敗,閔州那邊的三聯幫也蠢蠢愈動,在粵東附近的幾個市區嘗試性的進攻,所以我們現在再針對林天宇,的確不合適,但這也是我們最好的一個掩護!”
狼軍此時雖是最虛弱的時候,張謙也不願意面對林天宇,但這並不妨礙他暗算林天宇。
在他看來,針對林天宇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暗算他。
“你有沒有想過,粵東跟哪裡最近?”張謙問道。
“馨港、賭城兩個特區!你是說,他這次只是路過?”
天狼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
張謙點了點頭,“現在,我們做一次漁人,無論他去馨港還是賭城,我們就通知當地幫會,至於怎麼說,你應該很清楚,我相信,何家和馨港的人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巨大的威脅!”張謙的眼神中射出了一絲陰冷……
一路上並沒出現林天宇想象的麻煩,他並不在意,此時只要不是王天德這樣的高手出現,他憑藉着悍馬,幾乎可以在粵東橫着走,他一點都不怕。
小雪一覺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深城和馨港的交界處。
幾名站崗的士兵在關卡守護着,林天宇並沒有走普通的海關,而是直接走的軍方特別海關。
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給林天宇敬禮後簡單的盤問起來。
而崗哨裡面的士兵則在通過電腦網絡,查詢悍馬的車牌。
“首長,請問你過關是做什麼去?”
士兵在看着林天宇的同時,也瞟了一眼坐在後面的沈玲和懷中的孩子。
軍官架軍車自駕遊的事情他們不是沒有遇到過,過去,他們都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了算了,但最近政府下達了命令,嚴禁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他們的檢查也比過去嚴厲許多。
林天宇也沒有想到會遭到盤問,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帶着朋
友準備去馨港遊玩一番!”
林天宇實話實說,士兵更爲難了,心想,你丫是不是腦殘啊,最近風頭正勁,你隨便編個理由我也好放過你啊!這可好,你老人家實話實說,你這不是明擺跟我們這些小士兵過不去麼?士兵一腦門黑線,但有紀律在他又不得不按照規矩來辦。
士兵暗想,要怪只能怪你太蠢!哎……
嘆了口氣後,他報告了長官,從不遠處走來了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林天宇瞟眼他肩膀上的兩槓三星,心想沒想到在這個小小的亭哨居然還有個上校軍官在這裡看守。
男人穿着迷彩服,嘴上叼着煙,瞟了一眼林天宇和車上坐的沈玲還有小雪。
“下車!”男人望着林天宇說道。
林天宇從悍馬上拿起中南海,給自己點着了一根後,瞟眼道:“我要是不下車呢?”
“不下車我就把你拖下來!”男人雙目一瞪。
林天宇打趣的瞄着這個狀如鐵塔的漢子。
“我宋濤最看不起你這種有點權力,就只顧自己享受的人,新規定,既然你駕駛軍車就應該穿軍裝,而不是便裝,不好意思,我要搜車!”宋濤不屑說道。
宋濤說罷伸手去拉車門,車門拉到一半的時候,林天宇的手捏住了車窗搖下來的那部分,頓時宋濤就感覺到車門像固定住了一樣,任他怎樣用力都不能再拉動一分一毫!
林天宇嘴角微微上挑,瞟眼宋濤。
“吱吱,鐵錚錚的漢子,就這麼把子力氣啊,上了戰場豈不是隻有被蹂躪的份?”
宋濤眼裡閃過一道精芒,呼的一聲,掄拳就往林天宇臉盤上砸來。
這小子就是個倔牛,要不是這個性子,他早就升官發財了,不會到了現在還只是一個上校。他手上的功夫更是硬的出奇,本身是特種兵出身,他也算戰功赫赫,但因爲得罪了長官,愣是被調到駐港部隊裡來了,明升暗降,所以宋濤的心裡憋着一股子火,又因爲在部隊裡不服管教,被調到這裡來看守軍方的特別海關。
宋濤本來就看不慣那些軍方大佬的作風,加上本身就是被這些人整下來的,如今見到林天宇駕駛着軍牌車帶着老婆孩子來馨港遊玩,心裡更不爽了,將所有壓抑在心裡的憤怒都發泄到了林天宇身上。
卻沒想到的是,看上去斯文的林天宇卻不是他想象中的文職人員,一側臉就輕鬆的躲開了宋濤的拳頭。
這讓宋濤更加憤怒了,在他心中已經將林天宇當成了軍中那些不用訓練,什麼苦也不用吃卻能連連升級的文職軍官,心裡的邪火突突地。
拳頭落空並沒有讓宋濤停下來,他曲臂將揮拳變成了肘擊,動作之快,反應之靈敏,讓林天宇都不由心頭暗贊。
出人意料的,林天宇這次沒有躲避,而是順手將車門一推。
加厚鋼板加上上面的防彈玻璃,悍馬的這車門可不輕,林天宇這一推用上了一些氣勁,綠影一閃,就擊中了宋濤的胸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