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大得這麼離譜,現在轉眼又變回了正常的樣子?請問這是在吹起球麼?
聖嵐心頭一動,難道說,這個銀針的大小還能根據她的意思變大變小不成?如果真是如此,那這簡直是難得的寶物。
將自己的精神力放大,聖嵐發現在識海表面銀針正被一層水波包圍不住流淌洗滌着,銀針上面的氣質也愈發的溫和起來,猶如一塊漆黑的美玉般。
能夠變大變小,不知道能不能變多變少呢?
意念一動,聖嵐在心中說出了自己的命令,很快便見那一根銀針頓時從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一根根聳立在水面上,倒映着波紋,光芒湛湛,臨水而照,一張一翕,彷彿有着生命一樣,很是迷人。
當真可以啊!
聖嵐心下一喜,讓自己的精神力落入在銀針的中間,看着它們猶如精靈一樣在自己身邊飛舞,每一次波動,都能讓她們之間的聯繫更緊密一分。
這個銀針當真是太對她的胃口了,帝淵怎麼知道自己需要這樣的銀針呢?
嗯,雖然今天送禮的態度的確不怎麼滴,但是禮物她很喜歡,就這樣原諒他吧。
這邊聖嵐是高興了,在遙遠的世界卻陷入了混亂之中。
天塌地陷、日月無光、風雲涌動、萬鬼唳哭,宛若末日!
天空中無數絕世大能飛來飛舞抵擋外力腐氣入侵,每一招都足以枯榮蒼生,但是他們的表情卻極爲痛苦,甚至每個人的口中都罵罵咧咧。
“該死!帝公子這一次真是欺人太甚!”
“氣死人了,帝公子是想讓我們全體陪葬麼?”
“竟然連這樣的聖物他都敢強取,簡直太過分了!帝公子到底有沒有將我們放入眼底?”
忽然,一道極爲憤怒的聲音炸響,卻不是罵帝淵,而是將矛頭對準了這漫天的大能。
“哼,狗屁,帝淵公子爲什麼要把你們放在眼裡?把你們放在屁眼裡都是擡舉你們了!你們這羣蠢蛋,我早就說過了,讓你們別惹公子,如果不是你們打了公子的主意,他會這樣報復嗎?你們這羣愚蠢之人!”
這樣一陣極爲粗魯的大罵出聲,隨後衆人無不噤聲。
是啊,這一次遭遇這等滅頂之災,實屬自討苦吃,他們不長眼,竟然和八荒之人一起去找帝公子的茬……現在想想,那絕對是腦袋被驢子踢了啊!
唉,如果可以,他們正是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惹誰不好,去惹帝公子!
罷了罷了,就當做是一場血的教訓吧。
“還愣着幹什麼,快點攻擊啊!”
“對啊,反擊,等到新的大陣起來就好了!”
“反擊……”
“反擊……”
……
如果在場把命都要豁出去的大能知道,帝淵並不是爲了復仇,而是將他們的聖物做成了一份禮物送人討一個小小小小的人類開心,估計會氣得一佛出竅,二佛昇天。
遙遠星空中,好不容易趕到的雷霆和楚紅衣看到下方的一幕對視一眼,乾乾一笑。
下方亂作一團的世界,狼狽不堪的大能,還有滿地荼蘼的屍體……
呵呵噠,公子真是越來越任性了啊……
楚紅衣眯眼道:“公子的氣息呢?”
雷霆答:“又消失了。”
楚紅衣嘴角一抽,反問:“不會又去了那個窮鄉僻壤吧?”
雷霆頷首:“應該是的。”
楚紅衣瞪眼:“……”
雷霆反瞪:“……”
瞪來瞪去,最終兩人一片無言,齊齊嘆了一口氣。
楚紅衣:“那我們也過去吧。”
雷霆:“只能如此了。”
風林城偏僻的街道之中,清冷的夜風嗚咽不止,一陣陣痛苦的尖叫夾雜其中,撕心裂肺,彷彿有人用刀一片片凌遲着什麼人一般。
“啊……我真的沒騙你們啊!聖嵐當時就在那裡面啊!”
“各位大人!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
“大人,求求您高擡貴手吧!”
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是袁翠萱又能是誰?
原來闇的人在撲了一場空後,刀疤男黑蠍便派人從馴獸師公會之中把袁翠萱抓了過來,死命折磨。
闇的人本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甚至他們還是“殘忍”和“血腥”的代名詞,此時此刻,袁翠萱的臉已經被血痕滿布,深可見骨,而那猙獰的傷口處還有白色的小蟲不斷蠕動,噬咬着她臉頰骨,似乎想要鑽入入白骨之中,痛得袁翠萱恨不得在地上打滾。
但是此時她的腿骨和手骨都已經被黑蠍狠狠捏碎,只能呈現詭異的姿態扭曲着,別說打滾了,動都動不了一下。
袁翠萱也沒料到,這些人竟然兇殘至此,她的內心也是悔不當初,爲什麼自己要過來招惹他們。
而且這一切都是因爲聖嵐,沒錯,都是因爲她!
這個可惡的傢伙,如果不是她,她會落到這種境地麼?
她現在唯一的期盼就是聖嵐也落到這些人手中,比她更加生不如死!
黑蠍眯眼看了袁翠萱許久,見她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飾,冷笑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這一次還不能將聖嵐的有效消息帶回來,就不僅僅是折斷你的手、腳這麼簡單了,雖然你這張臉別人看了會倒盡胃口,但是蒙上臉來幹,估計效果是一樣的,你懂麼?”
這段話一出來,袁翠萱猛地打了個寒顫,連忙道:“大人請放心,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會帶回來聖嵐的消息。”
黑蠍低俯下身軀,腐臭的呼吸噴灑在了袁翠萱的臉上,獰笑着道:“我等你的好消息,不過沒消息也沒關係的,我好久沒嘗試過新鮮年輕的人兒了,你說呢?”
袁翠萱心中惶恐萬分,鬥若篩糠向後縮了縮脖子,那血淋淋還爬着白蟲的臉讓人倒足胃口但是黑蠍卻恍若未見,或者說,他本人就是喜愛這樣的調調。
丟下一瓶丹藥之後,黑蠍便大笑着帶着屬下離開。
刺耳的笑聲漸漸遠去,等袁翠萱從驚慌之後緩緩擡眸後,四周只剩下就冷風。
她怔怔看着那玉瓶,掙扎許久,最終還是用牙齒刁起了玉瓶砸在地上,瓶子裂開之後,裡面放着一個漆黑的丹藥,想了想,袁翠萱始終不敢將丹藥吃掉。
疼痛向她襲來,沒過多久袁翠萱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等袁翠萱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自己的牀上。
“萱萱,萱萱你醒了!”
有人欣喜若狂撲了上來,那美婦人和袁翠萱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眼中盈着淚水,樣子也十分憔悴。
袁翠萱覺得很是委屈,低低喚道:“孃親……”
袁夫人倒出一顆丹藥爲喂入了袁翠萱的口中,同時不忘提醒:“萱萱你先別說話,來先把這個丹藥吃了。”
袁翠萱一邊服食丹藥一邊擡頭看去,整個馴獸師公會中的長老幾乎都在這裡,其中也包括石明波大師。
石明波看到袁翠萱這個樣子,忽而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心中很是酸楚,嘆了口氣道:“袁翠萱,你好好休息,你爹爹出去了還沒回來。”
袁翠萱點了點頭,敢準備開口問什麼,肖離就從門外走了進來,激動道:“石大師,有人找你。”
石明波不悅蹙眉道:“沒看到袁翠萱受了重傷麼?你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不懂規矩的?”
肖離尷尬一笑道:“這個,是肖離魯莽,但是來認識是自由城邦的銅手大人,所以……”
自由城邦的銅手,因爲實力高強所以爲人非常倨傲,肖離敢讓他等麼?他自然是開始不敢的。
一聽是銅手,石明波也沒說什麼了,剛準備說自己出去迎接銅手,一道渾厚的笑聲便從門外傳來。
“哈哈哈,在下不請自來,石大師您不要見怪啊。”
衆人擡頭看去,但見以爲身穿黑色玄袍的中年男子邁步走了進來,他一身氣勢凜冽迫人、英武不凡,卻偏偏生得儒雅和藹,那氣質很是矛盾。
這個人在坐每一個人都不會陌生,自由城邦銅手,人稱笑面書生,一旦發起狠來那叫六親不認,手段也是毒辣。
石明波拱手笑道:“銅手大人來臨,有失遠迎。”
銅手擺了擺手道:“石大師太客氣了,在下今日來是奉命給您送一樣東西。”
一邊說,銅手的視線一邊從房內劃過,在看到躺在牀上鬼一樣的袁翠萱後,雙眸微眯,便沒再理會。
銅手心中詫異,袁翠萱臉上的傷痕分明就是闇的黑蠍的手法,這個小丫頭怎麼會得罪了黑蠍?
“東西?奉命?”石明波有些愣住了,他怎麼不記得自由城邦中有人欠他人情啊?
銅手笑眯眯遞上一個玉瓶,石明波伸手接過,卻發現銅手竟然拿着不放手了。
“這……”
銅手猛地回神,乾乾一笑分放了手。
唉,聖小姐煉製的丹藥,真不想白白便宜了石明波這個糟老頭,這可是多麼珍貴的聖品啊,單單這麼想想都覺得肉痛啊!
不過讓這些人開開眼也好,按照聖小姐的計劃,這第一步要好好打響呢。
石明波認得這個玉瓶,和當時聖嵐給他的二級丹的玉瓶一模一樣。
忽然想起什麼,石明波小心臟狠狠一跳,迫不及待打開藥瓶倒出了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