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傍晚,陳培源坐立不安地侯到了晚上,早早地到樑記織紡門外等着。與他同行的,有兩小隊巡捕房的槍法高手。三輛大車停在樑記織紡門外的百年老樹後面,熄了火,靜靜等候。
矢野流雲上前搖了搖門鈴,不多會兒,屋門打開,身穿和服的權藤浩二便從屋裡走了出來。瞧見在院門外站着的矢野流雲,並不驚訝,只是上前將門拉開,讓矢野流雲進了院子。
“矢野君既然會告訴我,我又何必問,”權藤浩二執起紫砂壺,將矢野流雲身前的茶盞斟滿。嫋嫋的茶香浮起來,抹到矢野流雲的鼻端。矢野流雲定定地看着權藤浩二泰然自若的神情,淡然笑道:“這是澀谷的七香茶。要泡好這種茶,必須七蒸七泡,反反覆覆地蒸煮泡沏,每一個環節都不可或缺。權藤大佐早就泡好這壺茶,擺好茶盞等着我,想必是早就料到我回來。”
權藤浩二淡然一笑:“沒錯。矢野君是爲陳雲英而來吧。”
矢野流雲不動聲色地說道:“陳雲英,果然是在權藤大佐這裡。”
權藤浩二冷哼一聲:“矢野君,即使他是你的朋友,他現在已經威脅到帝國,你還想庇護他嗎?”
矢野流雲反而笑道:“大佐,我既然是帝國的人,爲什麼不爲帝國出力,而去庇護一個敵人呢?”
矢野流雲這話一出口,權藤浩二反而愣住了。他仔細地盯了矢野流雲半晌,見矢野流雲表情認真,便問道:“矢野君此話怎講?”
矢野流雲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小啜一口香茶,目光凝注着茶水中漂浮綻開的清菊和七野香,脣角忽而浮起冷酷的微笑。他將視線挑起,對上權藤浩二專注的眼眸,冷笑道:“大佐不是要調查臥龍嗎?看來是沒有結果的吧。”
權藤浩二表情冷了下來,沒有說話。矢野流雲繼續說道:“我有辦法知道臥龍的下落,大佐何不讓我試試?”
權藤浩二頗爲意外地一愣,視線定住矢野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