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樸安好都想不通,爲什麼陸錦年要瞞着自己。就算不去追溯他和文中的女孩子的過往究竟是有多麼難以忘懷,那麼現在呢。樸安好只想知道現在。
電話就在手邊,其實只要一個電話,就可以問清楚吧。可是樸安好覺得自己的情緒完全不適合說話,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泄露了心裡的所思所想,她怕她會任性像個孩子一樣,不聽陸錦年解釋,她怕陸錦年就那樣什麼也說就消失掉了。是的,樸安好最怕的還是陸錦年再次消失再次放開她的手。她不能接受這種情況。
所以她看着電話良久,都無法拿起來撥通陸錦年的號碼,她做不到。
甚至連想問的勇氣都在漸漸丟失,她的直覺告訴自己,是真的很介意這件事情,樸安好的樂觀的悲觀主義想法又出來搗亂了。一邊想着事情一定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一邊自己又想着不是那樣的可能想根本不可能存在。就這樣反反覆覆,在這樣的情況下,樸安好不知怎麼的就把陸錦年這篇文章轉爲普通日誌了。
至少在轉化權限的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做,一般來說不是應該果斷的刪除嗎。刪除一切關於這個女生和陸錦年的書信往來。
但是樸安好沒有那麼做,後來事情過去了以後,再想起這件事情,樸安好想也許當時應該直接刪除,然後就什麼也不說,等到陸錦年哪天發現了,就故作輕鬆的說一句,啊,那個啊,刪掉了呢。我想着這肯定是哪個暗戀的你的人寫的吧,看着真是不舒服呢。所以就刪掉了。樸安好想着她應該是要用這樣無辜的語氣和神態和陸錦年說這件事情,這樣的話,陸錦年也一定不會在意吧,他應該會原諒自己的吧。畢竟陸錦年一直都是那麼溫柔的人啊。
可是偏偏樸安好沒有那麼做。
夏微涼從超市回來的時候提了好多吃的東西,樸安好幾乎疑心這是在準備乾糧,好像這一個月都不會再出門買東西了一般。“微涼,你買這麼多?”樸安好把空間關掉,望着夏微涼慢慢的說着。她儘可能的想表現的自然一點。其實本來想着的是第一時間就問夏微涼看她怎麼看待這個問題,但是樸安好又怕夏微涼說陸錦年原來是這樣腳踏兩隻船的人,早就叫你不要和他複合,你看現在好了吧。想到這裡,樸安好放棄了,如果夏微涼不問起,她就一個字不說,等着陸錦年來問自己吧。
“嗯,先別關心這個吃的,反正你喜歡吃的,你全部都吃完也可以。”“咱們還是先說說你剛那麼急匆匆關掉網頁是怎麼回事?有什麼秘密不讓我看到嗎?那個好像還是陸錦年的空間吧?”樸安好的臉色怎麼可能瞞得過夏微涼呢,畢竟都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在學校一直都是朝夕相對的,一顰一笑,怎麼可能無動於衷不知道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