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南風雖然答應讓他在東莞編練民壯,卻還要等他與司馬囧打過口水仗之後纔會正式提出,目前最重要的事還是將酒水賣出去。
離開含章殿,石韜與賈謐一同出宮,剛纔還處處爲石韜說話的賈謐,立刻換了一副貪婪的嘴臉,問道:“酒水發賣之日,眼看就要到了,七郎那頭,是否一切妥當?”
石韜裝作感激涕零的樣子:“侍中大人儘可放心,一切準備就緒,只等酒水發賣之日一到,便可財源滾滾,七郎會第一時間將承諾過的事兌現!”
賈謐滿意道:“那就好!另外,這次爲你石家的事,本官可謂殫精竭慮,你若將事情辦砸了,本官決饒不了你!”
“七郎絕不辜負侍中拳拳之心,定當鞠躬盡瘁!”石韜放下臉皮,儼然一派討好之狀。
賈謐的年紀並不大,估計還不到三十,或許是因爲基因好的原故(其父韓壽,是歷史上出了名的美男子,其母賈午,隔着窗戶看了一眼韓壽,便再也無法忘懷,且很快派人去韓壽處說媒,這也是“偷香竊玉”這個成語的由來),賈謐的皮囊倒是生得不錯,就是爲人太過貪婪,石韜因此投其所好:“侍中大人,除了事先承諾的百萬錢,七郎另有孝敬,等賣出酒水,定當一併奉上!”
石家每年獻給賈氏百萬錢這事,賈謐已經告知了賈后,在酒水生意上,賈謐反而沒有獲得多少好處,他肯幫石家,是因爲石崇擔心灰鼠將石家之財轉移給趙王那件事,引起賈氏的懷疑,因此耗費大量家財以討好賈謐,但此刻石韜又說等賣出酒水之後,另有孝敬,如此一來,賈謐也算從那讓人眼饞的酒水生意之中分得了一杯羹,至於石韜口中的“孝敬”究竟幾何,賈謐卻十分期待。
“商賈之子,就是會來事!”賈謐暗自一喜,表面卻不動聲色道:“聽說七郎爲了替酒水揚名,將舉辦酒水發佈會,可有此事?”
“確有其事,到時還請侍中大人賞光,也算爲七郎鎮鎮場子!”石韜一臉討好道。
賈謐本不削參加所謂的“酒水發佈會”,但看在“另有孝敬”的份上,只得勉爲其難道:“看在七郎忠勇可嘉的份上,本官去看看也無妨!”
出了宮門,二人各自離去。
酒水發賣之日,眼看臨近,還有一大堆事要做,石韜不敢耽擱,徑直回了石家別院。
來到後院,卻見蘭蔻、宋禕、以及雨荷等人,全都聚在一起,似乎正商討着什麼,見石韜走來,蘭蔻立刻走了過去,“七郎來得正好,我們恰好事與你商量!”
石韜笑道:“何事?”
“距酒水發佈會,已不足半月,可如今連場地都不能確定,我等該如何排練?再者,場地不能確定,如何發邀請貼,以及……以及售賣門票?”蘭蔻說道。
“我已經拜託兄長幫忙打聽望月樓的主人是誰,估計今日就會有消息傳來,等打聽清楚主人,我再去跟望月樓的主人商量租賃場地之事!”
宋禕一頭竄過來道:“七郎,你說真有傻子肯花錢來看你的酒水發佈會?”
石韜一臉蛋疼的樣子:“小娘皮,你究竟會不會說話啊?什麼叫傻子才肯花錢看咱的發佈會?就算街頭賣藝,也沒有白看的道理吧,莫非你覺得自己還不如那街頭耍猴的?”
“石七郎……你……”宋禕當即炸毛。
蘭蔻捂嘴輕笑,翠兒跟雨荷也是一副忍俊不止的樣子。
瞥了宋禕一眼,石韜又道:“我這酒水發佈會可不是白弄的,這叫營銷策略懂不懂?你們想啊,買得起咱酒水的人,非富即貴,能稀罕那幾個門票錢?恐怕一分錢不收,才真的沒人來看呢?再說了,憑咱桃花郎的招牌,也能吸引不少客人不是,更何況被我邀請來的客人,皆爲洛陽一等一的人物,光是這一噱頭,就足以讓那些鑽營弄巧之人擠破門檻,你們若是不信,咱走着瞧好了!”
幾女頓時一愣,這麼淺顯的道理,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尤其是蘭蔻,她閱歷豐富,清楚世人的虛榮、及攀比之心是爲何物,雖說這酒水發佈會,是爲了讓酒水揚名,但發佈會本身就是一個吸人眼球的噱頭,專爲售賣酒水而舉辦的歌舞會這種事,簡直聞所未聞,這不是噱頭又是什麼?
再者,被石韜邀請來的嘉賓,不是像賈謐、河間王、王衍這樣的當世權貴,就是像潘岳、陸氏兄弟這樣的文豪大家,平日裡,普通人想見上這些大人物一面恐怕都不容易,更何況與之同處一個屋檐底下?
石韜所預料的“擠破門檻”,未必不會成真。
蘭蔻眼神異樣道:“七郎,你打算如何收取門票?”
“呵,這個得根據座位收費,三樓有大人物,所以不能讓旁人上去,至於二樓麼,怎麼也要五百錢吧,然後是一摟,距舞臺稍近的,收取兩百到三百錢,遠的也得收一百錢,酒水小吃另算!有幾個,算幾個,就算沒有傻子花錢來看咱的發佈會也不打緊,反正咱又不靠這個賺錢!”說到最後,連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幾名女子正捂嘴輕笑之際,又聽石韜說道:“對了,你們的節目排練得如何了?既然收了人家的錢,便要做到盡善盡美,不能讓人花冤枉錢不是!”
剛纔被奚落的事,宋禕早已忘了,這時卻搶着說道:“我已按照你的劇本,排練了足足兩月,定然出不了差錯,至於客人們喜不喜歡,就不得而知了!”
石韜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投向蘭蔻和雨荷。
雨荷說道:“我按少爺的要求趕製出數十套衣物,燕肥環瘦,足夠表演所用,這幾日,最多再檢查一下衣物是否牢實!”
“嗯,蘭蔻和翠兒呢?你二人可準備妥當了?”
“你讓我準備的歌舞,問題倒是不大,就是時裝走秀怕是有些問題!”蘭蔻道。
時裝走秀可是吸引眼球的重頭戲,石韜尤爲着緊,此刻聽蘭蔻說有問題,他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你與翠兒不是練了很久麼,我覺得很好啊,怎麼會有問題呢?”
翠兒忍不住插嘴道:“我和姐姐的確練了很久,可眼下時間倉促,若臨時找些人來學,只怕到時候達不到郎君要的效果!”
“呃……這的確是個問題,你二人練了數月才勉強達到要求,臨時找人來學,的確很倉促!”石韜眼珠子一轉,道:“要不……你二人蒙着面紗上臺表演如何?只要有你二人撐場面,其她人走得差點,也不打緊。”
蘭蔻呆呆的看着對方:“人家可是你的女人,你捨得讓人家拋頭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