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驚雷聲震耳欲聾,傾盆大雨還在沒有止境的下着,此時的山脈中是黑壓壓的一片,所有的道路以經被水淹沒,所有的飛禽走獸都沒有出來的痕跡。
這個時間是最驚心動魄的時刻,是個人都會躲在家裡靜靜待着,絕不會冒風雨而在山中穿梭。
今日卻不同,在這烏黑的雨淋中正在飛着一隻巨獸,它揹着一個孩子在猛扇着翅膀。
它的全身以被雨水灌溉的模糊不清,頭上的大角在機靈的探索着方向,兩眼睛血紅的眨着,嘴一會張一會合的,鼻子在出着粗氣,看上去很疲憊。
它身上的孩子更是慘狀,一身溼透的衣服下都能看到他的肌膚,頭髮被雨淋的散亂不堪,兩眼睛閉着,嘴也合着,沒有力氣的有點搖晃,是昏迷的原因。
“雲逸,我們很快到家了!”這個巨獸說話了,聲音有些口齒不清,但足以想到它正是金牛,而身上的自然是周雲逸。
金牛把周雲逸馱上身後就一直沒有停過,由於雨水的衝擊使他的翅膀有阻礙,所以到現在才飛到林子邊上。
儘管金牛如何說話,周雲逸現在還是昏迷狀態。
“這雨下的真是沒完了!”金牛心中唸叨了一句。
他這樣想也是太累了的原因,雨水把翅膀不停的在擊打,在力量根源上翅膀以有些挺不住了,更主要的是他現在還不能落到地上,因爲這片林子現在的水深都可以裝的下他兩個了。
林子中不停的有樹倒下,現在以經算是一個小洪災了。
金牛心裡都不知道把那雷神雨神罵了多少遍,臉上充滿了無奈。
“雲逸,我們一定會沒事的。”金牛轉頭看了一眼周雲逸,眉心微一皺,聲音堅韌有力,周雲逸現在的昏迷讓他更加的想要衝過雨海。
金牛這時不急了,在空中微微一下停頓,身心冷靜了,目光突然變的精明,唸了句咒語在頭角上現出了一道紫光。
當紫光圍着頭角轉動時,金牛把兩隻翅膀輕輕一扇,呀,翅膀中竟然又出來一對翅膀,而且還發着紫光。
現在的金牛身上共有四隻翅膀,以經是天下中的奇蹟了。
“小小雷雨,焉能擋的住我。”金牛傲氣的嘀咕了一句,整個身體就像是重生了一般更加的有精神毅力了。
“回…家…了!”
金牛眼睛不屑的看着前方,身體做出了一個預備的姿勢,有氣勢的說完就瞬間不見了蹤影。
這時候他的速度以達到了巔峰,沒有人能比的過他,在雨中無形的以經出了林子,連五分鐘都不到。
“終於快到了。”金牛此刻飛到了山崖之下,看到離家不遠了莫名的高興了起來,從崖下到崖上就只差一步之遙了。
金牛又將翅膀舞動,眼看着就要飛上去。
轟。
一聲聲使大地顫抖的東西從崖上飛了下來,黑暗之中只能看到它們有很多,而且各個大的無比,衝撞力非常的強大。
金牛詫異的瞅着,直到那些龐大的東西下來離他只有百米時纔看了個清楚。
“尼…瑪,山石呀!”
原來那些滾動的龐然大物是洪水帶來的山石,嚇的金牛身體打了個哆嗦,接着立馬離了崖前好遠。
直到那些山石滾在地上纔敢過去。
這一刻他一點也不想停留,整個身體一飛就衝上了山臺。
當到了山臺上的洞口前時,柳仁波以經坐在那裡看樣子等了好久了。
“金牛,這麼大的雨,你們怎麼纔回來?”柳仁波在洞口站起了,剛纔還爲他們擔心呢,現在看到都回來了,就放鬆的問了一聲。
金牛沒有聽他說話,只是晃了晃腦袋抖了抖身,把周雲逸放地上後就變回了人身,臉色有些差,將周雲逸抱起後就直往洞裡而走。
柳仁波皺起了眉頭,目光在掃視着金牛的周圍,心中有些奇怪,“牧烈哪去了?”
他感覺事情不對就衝到了金牛面前,沉聲道:“牧烈怎麼了?”
金牛心一顫抖,沒有說話,只是把周雲逸往洞裡帶着。
“說話!”柳仁波在一次問道。
金牛就是不說話,只是走着。
刷!
柳仁波憤怒的出掌了,整個人都撲向了金牛的身體,無情的打擊着,用力的打擊着,每一拳每一掌都打出了他的心聲。
金牛時不時的被打跪在地,但他沒有還手,也沒有辱罵,就這樣無聲的挨着,沒有人知道他的想法。
砰!
柳仁波又是一腳,無情的將金牛踢倒在了地上:“你就是這麼帶徒弟的?纔出去一天你就給帶沒了?金牛,你告訴我他纔多大,那麼小就毀了一生,你說我怎麼向他父母交代?”
柳仁波以經哭出了聲來,牧烈跟周雲逸是他最喜歡的徒弟,也是他唯一的傳人,現在竟然只回來了一個,他又悲痛又悲憤。
痛的是失去了一個愛徒,恨金牛竟然把一個人能教丟了。
金牛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整個人在地上慢慢的爬起,這時的他像失去了靈魂一般在一次把周雲逸抱起,繼續朝裡面走了起來。
從捱揍開始他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柳仁波痛了一會後轉頭看着進洞的背影,讓他從潛意識裡又多了份愧疚,“我怎麼可以怪金牛!”
“或許是有原因的。”柳仁波嘆了口氣,在他心裡有了很多想法,朝着洞外望了望傾盆大雨,接着就跟了進去。
洞裡面比外面暖和多了,火光升起,金牛抱着周雲逸從門口進來,很快的給周雲逸換了身衣服,接着就把他放在了離火光近的一個牀上。
待安頓好之後金牛才轉頭看向了門口的柳仁波。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柳仁波聲音有些硬嚥,差點又哭了,雙手背後的忍着情緒。
“主子,我對不起你,辜負了你對我的期望!”金牛這才跪了下來,眼中閃爍着淚光,嘴角顫抖,聲音中充滿了無奈與無能。
“到底怎麼了?”柳仁波有些急道。
金牛請罪的將在谷底與魔族糾纏,還有周雲逸與牧烈遇到惡虎的事說了一遍。
“哼!可惡的魔族。”柳仁波咬牙切齒的,要不是有魔族入侵,周雲逸跟牧烈哪會出這樁子事,牧烈也不可能失蹤。
“主子,我仔細的看過那洞裡的所有東西,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線索!”金牛有些怪怨自己沒本事,要是他能在強大一點的話或許就能找到點線索。
“這不怪你,怪只怪對方太強,根本就沒給你察覺的機會!”柳仁波嘆了口氣道。
“我在這崖中待了幾年,也時常的到谷底去尋些食物,但這幾年從未遇見過什麼猛獸,更沒遇見過魔族人,可今天,今天怎麼就這麼倒黴!”金牛無力道。
他感覺今天發生的所有事都是衝他來的,先是遇魔族,後是牧烈遇險,接着是傾盆大雨,彷彿這一切就是爲他安排的,上天就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一樣。
柳仁波這時走到了金牛身前,讓他起來了。
“只要牧烈沒死比什麼都好,那孩子膽子有點小,既然對方沒有殺他,那他一定也死不了。”柳仁波的心算是有些冷靜了。
金牛的眼色有些不好看,這時候他的情緒很複雜,雖然柳仁波原諒了他,但怎麼也原諒不了自己,不管牧烈有沒有危險,他心裡還是在擔心着。
“主子,我真想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金牛,我知道你恨不得殺了對方,但現在我們是一點方向都沒有,牧烈是個聰明的孩子,我相信他,你也要相信他。”柳仁波拍了拍金牛的肩膀道。
金牛沒有說話,而是嘆了口氣坐到了牀邊,全神貫注的都照顧起了周雲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