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會的功夫,在金牛飛舞的雙翅下終於又回到了山臺,兩人在金牛的背上跳下來到了地上,而金牛則變成了牛身人形的樣子。
又是青草黑洞,周雲逸與牧烈有些失落的看着此地,這讓一邊的金牛有些奇怪了,在下邊的時候笑顏展開的,現在怎麼又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你們怎麼了?”金牛蹲下身看着兩人疑惑道。
“我們怕!”
“怕?”
金牛以爲是自己耳朵聽錯了,本以爲是兩人離開了繁華之地纔有了點舍不的難過,可現在卻是以怕字開口,還兩人一起說出的,金牛眉毛合了一合,差點被他倆給說蒙了。
“師父,咱們能不進洞去嗎?”周雲逸低着頭縮了縮身子,一臉的膽小。
“爲什麼呀?”金牛被他們給整迷糊了,都到了家門口了,怎麼還膽子小了起來!
“師父,夫子太兇了,指不定進去又要捱罵,還是別進去了吧?”牧烈低着頭道。
牧烈的話終於說到了重點,金牛一下子明白了,原來之所以他們害怕,那都是柳仁波給害的,可能今天是帶他們玩了半天,把孩子的天真都給激了出來,所以現在心裡不喜歡柳仁波了,害怕進去後又變成僵硬的身體。
“夫子兇嗎?”金牛笑問道。
“兇。”
“有多兇?”
“感覺他不喜歡我們,甚至討厭我們。”
“那你們喜歡夫子嗎?”
“以前挺喜歡的,但現在對他只有害怕的感覺。”
金牛的語氣平和有愛,而周雲逸則是心慌意亂的,金牛問,而他答。
在周雲逸心裡柳仁波本來是個挺好的夫子,可不知不覺中就走上了陌路,完全變的不認識了,也不知是他們做錯了,還是他們想多了,總感覺就是夫子不喜歡他們了,所以才一謂的逼迫他們做不願意做的事,直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他們的心裡無法斷定是所謂的喜歡還是所謂的不喜歡,反正現在就是一個心理陰影,那就是不想見到夫子,也不想讓夫子見到他們,只有這樣,也許纔可能都過的安好。
金牛打心眼裡爲柳仁波捏了把汗,自己的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還是清楚的,他知道在柳仁波心裡一定很喜歡這兩個孩子,絕不是表面上的那麼兇惡;只是沒想到他的表面功夫竟然對兩個孩子造成這麼大的陰影,但他知道現在不能說破,只有他們長大了才能知道夫子的苦心,也就只好幫人幫到底了。
金牛安慰的摸了摸兩人腦袋,眼神中充滿了一種慈愛之色。
“雲逸、牧烈,柳仁波在怎麼對你們,那他也是你們的夫子,也許你們感覺現在對他的做法很讓人反感,但我相信你們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明白他的苦心的。”
“師父,那老頭滿身的暴脾氣,就像是一隻蒼狼一樣,又黑又兇的,他根本就拿我們沒當人看,我們還是別回去了吧?”周雲逸嬌氣道。
“放肆,你怎麼可以這麼形容你們的夫子,他年紀大了,陪不起你們的折騰,知道了嗎?”
“哦!”
金牛是真的有點生氣了,所謂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周雲逸跟牧烈的態度根本就沒有將柳仁波放在眼裡,反倒是一種厭惡感在他們心裡,整日聽話般的口氣那都是裝的,也不知柳仁波倒底對他們做了什麼,竟能讓他們如此的記在心裡!
好在今日金牛全部給聽到了,立馬改正了他們對柳仁波的看法,貫徹了新的思想,那就是柳仁波做什麼都是爲了他們,而柳仁波不管怎麼樣對他們,他們都不可以記恨在自己心裡。
爲人學子就要懂得尊重夫子,若人人都以記恨的心理對待自己的師父,那天下誰還願意教真正的本事給徒弟,隨便弄兩手打發回家不就好了,還要嚴肅嚴厲二詞幹啥!
金牛看他們都不說話了,嘆了口氣就站了起來。
“今日之事,我當是個玩笑就行,希望以後在也別讓我聽到,也希望在你們心裡對夫子別在有恨意了,可以嗎?”金牛背對着他們說道。
“師父,我們不會了!”兩人異口同聲的答應道。
金牛這才轉過了身,看着他們那幼小的身體與無知的眼睛,頓時讓他感慨了好多,“眼前的兩人畢竟是孩子呀!”
“聽着,你們若想以後不被人欺負,那就別對夫子生恨,他是教你們變強的師父,任何時候都要以尊敬做榜樣;但也有選擇,你們若想以後變個沒用的廢物,只要你們決定,那現在我就可以帶你們下山去,你們可想好了,機會就這麼一次。”
金牛說的雖然很認真,但在心裡以經亂了方寸,生怕兩人選擇後者,那就真的錯愛了兩個人才了!
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仔細的看着兩人的心思。
周雲逸與牧烈把頭低着,腿腳在地上轉着圈,這時他們的心是亂糟糟的,對於選擇很困難的樣子。
就這樣靜靜的站了半個小時,金牛的姿勢沒改變過,斗大的汗珠在臉上流下,一心的等着答覆,這兩個人才可千萬別選擇後者。
而兩人則變了姿勢,從開始的低頭變成了擡頭,兩隻眼睛顯得非常的明亮,各自看向了對方,好像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
“師父?”
“選擇好了就說!”
“我們不願做個廢人,我們要做一個強者,今後不管有多苦,我們都不會在記恨夫子了。”周雲逸認真的說道。
“好,好啊!”金牛一下子樂的嘴都合不攏了,胳膊一揮就把兩個人一邊一個的抱起,開懷熱鬧了一番才停了下來。
周雲逸與牧烈也是開心的,金牛的話就好像解開了他們的心結一樣,其實回過頭來想想,夫子對待他們只是嚴厲了一些罷了,在心裡還是很關心他們的,又何苦怪怨於夫子的不是。
“師父,我們進去吧?”周雲逸說道。
金牛點了點頭,心裡不停的盤算着,“柳仁波,今日我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雖然咱倆是主僕關係,但你可欠了我一個人情,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還我。”
金牛一轉身就帶頭朝洞裡走去。
而在洞裡的柳仁波此刻正在忙着做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突然“阿嚏”的一聲,鼻涕都給流了出來。
“誰在想念我,還這麼嚴重!”柳仁波搖了搖頭,用手擦了擦鼻子,還算精神,又繼續幹起了活來。
“我們回來了!”金牛的聲音在整個洞裡面炸開了鍋,迴盪的穿入了每一個角落。
柳仁波聽到後先是一個捂耳朵,皺了皺眉頭,好像很埋怨的樣子。
“就要回來了!”又是一聲出來了。
吵的柳仁波沒好氣的罵了一句,“這個兔崽子,回來時都不讓人消停。”
沒一會,金牛三人出現在了柳仁波的面前,除了周雲逸與牧烈,他是最囂張的一個,滿臉威脅的看向了柳仁波。
柳仁波看着那囂張的態度,睜着大眼睛就走向了金牛,還以爲要幹啥,沒想到竟然是“啪”的一巴掌拍在了金牛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