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子裡站滿了人,周雲逸坐在牀邊,看着躺在牀上的牧烈,臉上尤爲擔心,心中充滿了虧欠。
“想不到好不容易見面,竟然又讓你受傷,牧烈,對不起!”周雲逸緩緩說道。
可牧烈昏迷着,這樣的話他根本聽不到,就算他聽到了,也同樣不會感激周雲逸,因爲他是魔,沒有善之念,只會認爲周雲逸是在假人假義做戲。
旁邊的人都是默不做聲,不想去打擾周雲逸,他們知道,牧烈在周雲逸心中有多重要,這是一份義,一份兒時的義。
“雲逸,牧烈會醒來的,你不要太過自責了。”蕭姬靈關心道。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周雲逸這個樣子,爲了一個沒有親情的人而傷心,這種情義是無價的,能想得到周雲逸在兒時到底經歷了什麼,不然,這份情義怎能不會放下!
周雲逸在聽到話後,心中又多起了一份悲傷,由其是想到牧烈怎麼會在府中受傷,整個人也不安了起來,突然悲憤道:“我知道,你們對牧烈膽小而心懷不滿,但他是我兄弟,無論如何,我希望你們別在害他了!”
這一下,可把衆人都驚了,周雲逸的話以經很明顯,意思是他們當中人傷了牧烈,直接就說出了得罪人的話。
衆人相互看了一看,都對周雲逸的話語很不滿,由其是於燕,她第一個指責道:“雲逸,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大家,要知道,我們都是同生共死的戰友,你竟然懷疑我們,難道在你眼裡,牧烈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
周雲逸沒有做聲,只是在關心着牧烈。
於燕看此情況更加生氣了,跺腳道:“哼,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根本就沒把我們當回事,枉我們還一直跟隨你戰場殺敵,現在看來,是我看錯你了,你就是一個自私鬼。”說完,氣哄哄的就跑出了屋子。
魯琪看於燕氣的跑了出氣,也對周雲逸有些不滿道:“兄弟,你真的是過了,待我追回夫人,我在回來收拾你。”說完,就追了出去。
邊上慕逍遙一臉淡定,好像對這種事他根本不當回事,一謂的喝着酒,醉語道:“世人皆知酒醉愁上愁,可不知酒不醉也是愁更愁,妙哉!”
看着慕逍遙出了屋子,陳耿更是傷心,想不到人都到中年了,把一切使命都寄託在了周雲逸的身上,最後卻換了他的不信任,嘆了口氣,說道:“雲逸,你好好冷靜一下吧!”
月青也在邊上道:“臭小子,有些事情不是做了就可以說的,有些東西不是說了就可以做的,你還是有點嫩,不過我很看好你,好好想想吧!”
這一下,所有人都出了屋子,就只剩蕭姬靈跟嚴佩沒有出去,她們一個是周雲逸的妹妹,一個是他的知己,雖然周雲逸的話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但她們依然願意聽他解釋。
“哥,你也太過份了,怎麼可以這樣中傷大家,難道你不知道他們可是你的戰友啊?”嚴佩深意的說道。
可週雲逸以經沉溺在了與牧烈兒時的情景,對嚴佩的話根本就聽不到,一點也不在乎,只是看着牧烈在發笑。
嚴佩看周雲逸不說話,還一直髮笑,整個人都慌了,連忙上前拉了拉周雲逸的胳膊,叫喚道:“哥,你說句話呀?”
刷!
也不知怎的,周雲逸猛然間又變的悲憤了起來,狠狠的一甩嚴佩的手,並一個沒站穩就倒在地上,他惡毒看向了她,吼道:“你說,你到底有多討厭牧烈,竟然這樣害他?”
“哥,你在說什麼啊?”
“雲逸,你瘋了,怎麼可以這樣說你妹妹。”看到周雲逸對嚴佩如此,蕭姬靈連忙將嚴佩在地上拉起,也是有些生氣了,就對他指責道。
周雲逸甚爲憤怒,一點也不知收斂,指着她們道:“自從見到牧烈第一眼時,你們就對他很是不滿,直到戰事開始,牧烈從小就有些膽小,你們不滿他害怕戰爭,就揹着我下此毒手,你們給我走,我不想在看到你們。”
這一下,周雲逸真的是傷了二人的心,從未見他如此對待過人,嚴佩一臉的不可置信,道一聲:“哥,你怎麼可以這樣,竟然要趕我走?好,我走!”說完,哭着就離開了屋子。
周雲逸沒有一點過錯之心,看着嚴佩傷心的跑出了屋,也沒有追出去的想法,在一次坐於牀前,看向了牧烈。
蕭姬瑤也有些受不了了,由其是嚴佩那流淚的心,使的她極爲憤怒,吼道:“周雲逸,以前我以爲你是個正人君子,是一個除魔衛道的將軍,可沒想到,你自私到連自己的妹妹都可以不要,難道這個躺着的男子,還比上跟在你身邊照顧你的至親嗎?”
周雲逸沒有說話,只是在細心照料着牧烈,在他眼中,他活着就是爲找牧烈而生,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他,那其他的一切都沒有那麼重要了。
當然,可能很多人不理解周雲逸,以爲他是喜歡牧烈,其實錯了,周雲逸這些年一直感覺虧欠了牧烈,所以想彌補罷了。
“你走吧!”周雲逸緩緩道。
蕭姬瑤更氣了,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啪!
蕭姬瑤走到了周雲逸跟前,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巴掌,氣的哭泣道:“周雲逸,你真自私,我看錯你了。”就很傷心的跑出了屋子。
屋子裡空空如也,周雲逸愣在那裡,不知爲何,這一巴掌讓他感覺到一種痛,這種疼是心痛。
咳!
就在這時,牧烈咳嗽了一聲,接着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周雲逸愣在牀邊,又看周圍沒有人時,瞬間心生歹意,想要殺掉周雲逸。
可他摸了一下,發現牀上什麼都沒有,若是用雙拳打周雲逸,那肯定是打不過的。
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收起了鋒芒,緩緩道:“將軍,你怎麼在這?”
周雲逸聽到話後這才轉頭,看到牧烈醒了,整個人笑了起來,說道:“兄弟,是魯琪發現你受傷了,所以,我在這裡照顧你,看到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牧烈點了點頭,即坐了起來,說道:“謝謝將軍!”
周雲逸則道:“牧烈,現在就我們兩個,就不要那麼客氣,本來我們就是兄弟,何故那麼多禮數,只要你沒事就好。”
牧烈也就在拘束,說道:“大哥果然夠義氣!”
周雲逸接着問道:“對了牧烈,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說出來,爲兄替你教訓他。”
牧烈自然是不會把白牧烈的事說出來的,索性就做了做樣子,扮出了一副思考之性,可怎麼也想不起來,就說謊道:“大哥,我也沒看清,只知那人在背後偷襲我,之後事就全忘了!”
“也罷,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人沒事就好。”周雲逸關心道。
牧烈這時生出疑惑,總感覺周雲逸怪怪的,因爲說話很不自然,好像有什麼心事一般,加上剛纔發愣,他覺得周雲逸一定有事。
“大哥,發生什麼事了,大家怎麼都不在?”牧烈疑惑道。
周雲逸聽到這話,眼眶子都有些紅了,自己又是個裝不住事的主,即把剛纔對大家不尊重的情況告訴了牧烈。
“看來,他們是不會原諒我了!”周雲逸失落道。
牧烈在心中都忍不住笑了,沒想到周雲逸會爲了他而得罪大家,這也太荒誕了,不過雖然開心,但沒有表現出來,這也是趁機加深周雲逸信任他的時刻。
“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雖膽小,但大事還是懂的,那些人有你的至親,都是你的戰友,而且,他們雖然都表面上討厭我,但心中無非是怪我太膽小,怎麼可能傷害我,你怎麼能這樣怪他們呢?”牧烈說道。
“難道真是我錯了?”
“不是錯了,是大錯特錯,現在回頭還來的急,你趕緊跑去給他們道歉,不然,你兄弟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在牧烈說完,周雲逸瞬間恍然大悟,如夢初醒,突然間心性明白了許多,這不是別人的錯,而是他自私惹下的錯,若不是牧烈及時醒來,或許他真的就要失去很多人。
“兄弟,你說的對,我怎麼這麼混蛋,我這就去找他們道歉,哪怕讓我幹什麼都行,一定要讓他們原諒我。”
“這纔是我的大哥,去吧!”牧烈一臉自在道。
報!
然在此時,周雲逸剛要起身去往屋外時,一個士兵很急切的就跑了進來,對周雲逸跪了下來。
周雲逸皺起了眉,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那士兵稟告道:“將軍,魔族大軍在次來犯,以到我齊城底下,而且,他們!”
“他們怎麼了?”
“他們抓了嚴佩小姐,正嚷着要見你!”
“什麼!”周雲逸與牧烈同時震驚道。
牧烈即忙下牀,讓周雲逸先冷靜,接着問道:“他們有多少魔兵?”
“足有三萬衆。”
周雲逸差點就癱瘓在地,嘴裡唸叨道:“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氣她,她怎麼會落入敵手!”
牧烈即讓士兵下去,猛然間對周雲逸吼道:“將軍,現在不是怪誰的時候,而是想得快些救出嚴佩,想必陳老將軍等人以到了城頭,我們快點去與他們商討纔是。”
周雲逸強壓着悔意,臉上又現出了那份堅韌不拔,即說一聲:“我一定要救出我妹妹!”說完,則與牧烈跑去了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