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士兵將頭揚得老高。
圖那笑了笑,松下手來:“此次你們叛逃,可見外城之中有百姓的身影麼?”
士兵氣道:“不是都被你們殺了麼?”
“誰與你說的?”
“徐子成!”
圖那看了看還在繩索中掙扎的老小子,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士兵奇道:“若不是被你們殺了,如何一個人影也不見?”
“如今他們都在內城,與我大元的兵將們吃在一處,住在一處,等到此戰結束,他們便可回家。——今日一戰,你不見毀了多少房屋麼?”
士兵愣了一下,旋即又問:“你們若不是綁了他們去,他們如何甘心情願地走?”
圖那笑道:“莫非你不記得我們第一次攻下襄陽的時候?那時,大元的十萬人馬就駐在城外百姓的村子裡,你可曾聽到一點消息?”
“……”
圖那笑了笑,轉過身抓起正趴在地上掙扎的徐子成,似乎對士兵毫無戒心:“那時若是用強的,怕不出三日,你們就會知道消息。想我大元的先祖,對待敵人從來無情,對待自己的子民,又有哪次狠下心來?”說着翻身上馬,“我這便走了,你可細細想一想,若再不信,大可等城內的百姓回到家中之後再做決定!”說着打馬去了。
圖那抓着徐子成在城中縱馬,直向大營奔去。一路上看到元宋兩軍的士兵打在一處,卻不甚激烈:宋軍被逼得飢寒交迫,已經潰不成軍,如今強敵再次來襲,何談抗爭?或逃或被殺被俘,在再次被戰火點燃的襄陽城裡,隨處可聽見宋軍士兵的求饒之聲。
“知道大汗會如何處置俘虜麼?”圖那冷冷地問。
“不,不知道……”徐子成不知此時說什麼話才能稱對方的心,只得表示不知。
圖那冷笑道:“求饒的,沒骨氣的,一律殺掉!若是那些身懷絕技又肯真心歸降的,自然留下他們。至於你麼……”
“我如何!你當教頭那會,我可待你不薄啊!”
圖那怒從心中起,兩條腿暗中用力,夾住馬肚子,騰出那隻抓住繮繩的手,蒲扇般的大掌照着徐子成的腦袋就抽了過去:“縱是大汗能饒了所有人,你也饒不得!我早已向大汗說了,你由我來處決。用你的牛腦子想一想:我會放過你麼?”
徐子成被他這一下打得口中鼻中都溢出血來,頭痛欲裂,恐再說話的話還會遭到痛打,便閉口不語了,心存僥倖地希望能夠有條活路。
圖那帶着徐子成一路來在了大營,此時也陸續有元軍俘獲了宋軍的士兵回來,半個時辰不到,已可看出戰果了。
“走罷!你這隻沒了威風的豺狼,死前能見一見我們的大汗,也是你三生有幸!”
圖那心裡有恨,覺得如何說對方都不解氣,單手提了徐子成往大廳中來。而此時在廳裡的忽必烈頻頻接到前方的捷報,卜遠和韓忱鸛也早就帶了宋軍的幾員將領在廳裡,還沒來得及問話,圖那就提着徐子成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