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
一大盆顏色濃郁的排骨擺在正中,旁邊還有一小碟青菜和她先前在山上採摘的水晶菜。
這是她來到這裡的第二頓,菜式雖少,但也足夠。
白夢溪很是滿意的看着這一桌菜,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大塊排骨放入嘴中,輕輕一撕咬,軟爛的肉就直接被吞入腹中。
“入口即化,蘇遠之,你手藝可以的啊。”
白夢溪毫不吝嗇對他的稱讚緊接着又夾起一筷子水晶菜放入口中,因爲放了陳醋所以有些微酸,但是這種味道最是白夢溪喜歡的。
她吃着東西都不由的眯起了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
蘇遠之就坐在她的對面,看着她的小模樣,彷彿看到了偷吃的小貓饜足的模樣,軟軟糯糯,一點兒都沒有方纔那霸氣的樣子。
“你喜歡就好。”
蘇遠之仍舊這樣淡淡的語氣,可說出來的話卻十分動聽。
白夢溪用力的點點頭又夾了一塊排骨,正放入口中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只見她臉色微沉,重重的擱下筷子:“真是屬老鼠的,吃個飯都讓人不得安生。”
蘇遠之一聽就知道她在說什麼,臉色也不由的沉了下來。
不一會兒,敲門聲就重重的響起,彷彿要把木門給敲爛一樣。
白夢溪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正要去開門就被蘇遠之給攔住了。
“你吃吧,我去開門。”
白夢溪有點意外的看了一眼蘇遠之,見他堅持便就隨他去,乖巧的回答:“好。”
咣噹。
門被猛地拉開。
正在敲門的白鐵生壓根就沒有注意,差點就一頭栽進了屋子裡。
“白夢溪,你個眼瞎的,沒看到老子差點摔倒了,趕緊過來扶。”白鐵生開口就是呵斥,還不忘擡起一隻手去抓人。
可惜,他這一擡手抓到的確是肌肉強壯的蘇遠之。
“蘇……蘇遠之,怎麼是你,白夢溪呢,趕緊讓她滾出來。”
蘇遠之冷着臉看着一臉理所應當的白鐵生直接道:“大伯,這麼晚了可是有什麼事?”
他的語氣生硬,態度也不算恭敬,讓人聽着就覺得不舒服,更別說白鐵生了。
果不其然,白鐵生當即臉色大變,直接瞪向蘇遠之怒道:“什麼事,她白夢溪喪天良的打了她大伯母,難不成你們以爲這事就這麼算了,我告訴你,不可能,趕緊讓白夢溪滾出來,讓她回家照顧人去,還有這賠償也不能少。”
“原來大伯是來給大伯母討厭賠償的啊?”
白夢溪的聲音驟然響起,只見她慢慢悠悠的往門口走來,身上還帶着一股肉香味。
要知道村裡人,一年到頭恐怕也就過年的時候能聞到一點肉味,平日裡根本就是節衣縮食,否則別說是肉了,就連菜都只能吃兩根野菜。
白鐵生鼻子一向不錯,先前是沒有注意,現在聞到了白夢溪身上的肉味就立刻反應過來這兩人在吃肉。
該死的,有肉不想着孝敬他,竟然敢吃獨食!
白鐵生陰沉沉的盯着白夢溪,恨不得直接用眼神把她身上看出兩個洞來。
蘇遠之不喜歡白鐵生的眼神,不着痕跡的湊到白夢溪的身邊,直接將人擋在身後,做出保護的姿態。
白夢溪看着蘇遠之的舉動,心裡不禁暖洋洋的,朝着白鐵生挑挑眉,一副挑釁的模樣。
白鐵生氣的半死,直接指着她就怒道:“白夢溪,識相點就趕緊拿出賠償來,否則今兒這事沒完。”
“大伯打算怎麼個沒完法又想要什麼賠償?”白夢溪冷笑着問道。
白鐵生見她這麼問還以爲這賤人慫了,冷哼一聲直接道:“今兒村裡不少人都看到你們帶回了不少東西,行了,你畢竟是我侄女,我也不可能真的把你怎麼樣,就把你們今兒買來的東西做爲賠償,這事兒就算了,否則我也只能找村正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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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真是又當又立。
白夢溪可算是開了眼界,原來這世界上的極品比比皆是。
最要命的是這極品還是她家親戚。
她扯了扯嘴角,直接吐出兩個字:“做夢!”
“你說什麼?”白鐵生驀地瞪大眸子,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白夢溪卻直接從蘇遠之的身後站了出來,冷冷的看着他直接道:“我說,你做夢,有本事就去找村正,正好我也可以和村正說說,這些年你打過我多少次,罵我過多少回,怎麼把我爹的房子佔爲己有,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讓你們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滾出去。”
白鐵生氣的臉色發青,指着白夢溪的手都不自覺的顫抖,大吼一聲:“你放肆。”
白夢溪可不懼他,冷冷一笑:“放肆怎麼了,你以爲你是誰,是村正還是官老爺,你只不過就是貪便宜的勢利鬼,一家子都是癩蛤蟆,只會翻田坎,整天就會上躥下跳。”
“小賤人,你說誰呢?”
“嘖,這耳朵怎麼還不好使了呢,怪不得大伯和大伯母能生出表姐那個眼神不好的,不是有句話說什麼,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大伯,你回頭問問表姐,會打洞不?”
“小賤人,你找死!”
白鐵生氣的渾身發顫,一把抄起牆角的笤帚,二話不說就朝着白夢溪衝去。
白夢溪眼神微沉,腳下更是微微一側,已經做好了踹過去的準備。
然而,下一秒,白鐵生拿着笤帚的那隻手被另外一隻更爲強壯的手臂給抓住。
“蘇遠之,你給我撒開。”白鐵生喝道。
可惜,蘇遠之更是用力的緊了緊手中的力道,冷聲道:“大伯莫不是忘了,夢溪是我媳婦,您要是筋骨不舒坦,不如我來陪你練練。”
他的聲音沉沉卻帶着一股上位者的氣勢,嚇得白鐵生手裡一軟,笤帚也掉在了地上。
白夢溪倒是沒料到蘇遠之竟然會幫自己出手,嘴角微勾,轉而冷眼看着白鐵生。
“大伯,你難道忘記了大伯母的手是怎麼折的,你要是想感同身受一下,我可是很樂意幫你這個忙的。”
白夢溪冷冷的說着,一步一步的朝着白鐵生走去,還不忘活動活動手指,就在她馬上要抓住白鐵生胳膊的時候,只見這人直接瞪直了眼睛,往後一倒,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