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催人命似的敲門聲不斷的響起,看這陣勢彷彿要將他們家大門給敲爛一樣。
白夢溪不悅的蹙起眉頭,剛準備往外走身上就被套上了一個兜帽,一回頭就見蘇遠之同樣擰緊眉頭,自然而然幫她套上。
“裹好了,咱們再出去。”
白夢溪心下一暖,剛燃起的火氣就消了不少,乖巧聽話的任由他給自己繫好兜帽,二人這才牽着手一同出了屋子。
一打門,明亮的火光倒是讓白夢溪和蘇遠之二人微微一愣,兩兩都擡手遮了遮目光,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這纔看到站在外頭的人不是旁人,竟是白平。
只見白平黑着一張臉,彷彿誰欠了他銀子似的。
“表哥,大晚上的你站在我家大門口嚇唬誰呢?”
白平一看到白夢溪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會子更是將先前商議好的事情都忘的差不多,開口就訓斥道:“白夢溪,你肯定是知道我娘病重了,所以這麼久纔開門,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等等,你娘病了?”
白夢溪立馬就抓住了重點,一臉狐疑的看着白平,顯然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白平一看到她懷疑的目光更是氣急,直接吼道:“你別在這裡裝模作樣,你肯定是知道所以纔不開門,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歹毒的女人,行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趕緊跟我走,去瞧瞧我孃的病。”
說罷,白平上手就要去抓白夢溪。
然而,蘇遠之怎麼可能讓他得手,所以在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間,一把將白夢溪給拉到自己的身後,一副保護的模樣。
“蘇遠之,你丫給老子讓開!”
白平手裡一空,回過頭瞧見這一幕,自然衝着蘇遠之就是一陣大吼。
蘇遠之卻是眯着眸子,不悅的盯着他說道:“大伯母病重,表哥不去找大夫找夢溪做甚?”
“她白夢溪不就是大夫?”白平理直氣壯的反問,緊接着又要伸手去拉人。
奈何蘇遠之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微微側身再次攔住了他,冷笑道:“要是我沒記錯,前幾日大伯母還在說夢溪是個騙子,壓根就不會醫術,這才過了幾日就求上門了?”
“求人可得有求人的態度,他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把他娘怎麼樣了。”白夢溪適時的出聲更是把白平說的一噎。
“白夢溪,你別忘了,我娘可是你大伯母,他再怎麼不是,也是你的長輩,你現在趕緊給我走一趟,否則晚了,耽擱我孃的病情,我定饒不了你。”
白平理所當然的說着這話,甚至還昂着頭,用鼻孔看人,好似讓她去給劉桂娟看診是對她的一種恩賜。
白夢溪真真是被這人的腦回路給逗笑了,冷笑道:“表哥,我勸你改明兒去鎮上找大夫開點治腦子的藥。”
“我有沒病,開什麼藥。”白平脫口而出就是這麼一句。
白夢溪卻繼續冷笑道:“既然沒病,那你是怎麼說出這般沒腦子的話來?”
“白夢溪,你耍我!”白平怒吼道。
白夢溪懶得再同這種白癡廢話,直接扯了扯蘇遠之的袖子轉身就進了屋子。
嘭的一聲,大門關上了。
白平被關在了門外,愣在了原地,緊接着就響起了一聲殺豬叫。
沒一會兒,白平握緊拳頭就砸門,聲音響的把不少村裡人都吵醒了。
這邊白夢溪二人剛進屋子,衣裳都沒有來得及脫下,敲門聲又響起了,聲音大的震耳發聵,而且還有一些旁人的叫喚聲。
饒是白夢溪不想跟這種白癡計較,這會兒也真是壓不住火氣,怒氣衝衝的再次開了門,恰好對上白平砸下來的拳頭。
只見她眼睛微眯,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腕,一隻手抓住他的肩膀,腳下微微一挪,緊接着一個用力,嘭的一聲,白平整個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白平慘叫一聲,不可思議的對上白夢溪那雙明亮的黑眸。
“白平,我警告你,再敢砸我家門,我就廢了你的手。”
說罷,白夢溪懶得理會其餘人的目光,作勢就要進屋。
然而,還不等她進去,一個熟悉卻又略顯滄桑的聲音響了起來:“夢溪丫頭,等等。”
白夢溪回過頭就瞧見李文橋披着一件外衫步履匆匆的走過來。
“村正伯伯?”白夢溪皺着眉頭喊了一聲。
等李文橋走上前之後,就見他喘着粗氣,好一會兒纔開口道:“夢溪丫頭,你趕緊同我走一趟,我那兒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半夜睡的好好的吐血了。”
白夢溪今兒回來的時候倒是聽村裡人說過,村正的兒子沐休就回村裡了,還想着村正許久不見自家兒子肯定是想好好團圓一下,這纔沒有去把從鎮上帶回來的吃食送過去。
沒曾想自己沒去,大晚上的竟出了這檔子事。
白夢溪眉頭一蹙,回過頭說道:“你幫我把屋裡的藥箱拿來,我先同村正走一趟。”
蘇遠之也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應了一聲便急急忙忙的回屋去拿東西。
李文橋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在前頭帶路。
這會子白平好不容易緩過來了,見白夢溪要跟着李文橋走,這哪裡肯,趕緊就跑上前來,直接張開手就攔着:“不行,白夢溪你不準走,你得先給我娘瞧病才行。”
“白平,你讓開!”
“不讓!”
李文橋這會兒心急如焚一看到白平竟然還耽擱時間,氣急敗壞的擡腿就要往他身上踹,奈何白平這人雖混,但是身手卻是不錯,直接往旁邊一閃。
李文橋踢了個空,腳下更是打了個踉蹌,要不是白夢溪在一旁拉着,保不齊就摔跤了。
白夢溪見白平這個混蛋竟還攔着,眼底的怒意更甚,但現下時間緊迫壓根就沒有那麼多時間同他扯皮,只得做了一個深呼吸,才妥協似的說道:“行,白平,你要我給你娘瞧病也不是不行,你帶着人直接去村正伯伯屋裡,到時我一起看。”
“不行,先來後到,你得先去我家才行。”
白平可還記得李文橋當初是如何幫白夢溪的,這會子更是不遺餘力的給他使絆子,反正能耽擱一會兒是一會兒。
正當他還在要不要直接拖着白夢溪去自家的時候,膝蓋不知怎地就像是中了箭似的,嘭的一下,直接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