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斐順手扶住了已經變回了人形的孟啓,問道:“孟啓,你沒事吧。”
孟啓穩住身形,然後搖搖頭說道:“師傅,我沒什麼事。使用龍魂附身這消耗確實太大了些。”
見孟啓沒有大礙,程斐便放下心來。而孟啓則是看着那元神中期修士離去的方向許久,然後發出一聲嘆息,說道:“恐怕這趙國境內不會有什麼作爲了。”說完便是對着下面的衆修士說道:“打掃戰場,所有人不必回去了,與我一同前往翠鳴山!”
說完之後,孟啓又對程斐說道:“師傅,勞煩您將他們帶到翠鳴山,然後安營紮寨,與魔門互成犄角之勢,圍困正道。我先回去休養一番。等你們到了翠鳴山我便過來。”
程斐點點頭,說道:“你且去,這裡交給我便是。”
孟啓也點點頭說道:“那我先回去了。”說完孟啓便是化爲了數點星光,然後消失不見。而孟啓的意識也在同時回到了本體。
不過回來後的孟啓並沒有直接開始休養,而是給隱藏在趙國各地的修士全部都下達了命令,讓他們趕到翠鳴山山下與程斐的大隊人馬匯合。
做完這一切孟啓纔是開始休養,不過一邊休養孟啓一邊還想着翠鳴山之事。那元神中期修士離去的方向正是翠鳴山,想來那修建傳送陣的材料也是在他的身上。那麼正道恐怕不久之後便是會有傳送陣了。
若是真的讓傳送陣建立起來,那麼這趙國境內恐怕就真的會淪爲正道的天下了。而孟啓也只有離開這個地方,雖然孟啓並沒有打算死守翠鳴山,但是趙國現在算是孟啓的根基之地,不到萬不得已他也是不想離開的。
那麼就只有在他們沒有將傳送陣建立起來之前,再將翠鳴山給奪回來了。而且因爲上一次正道運送修建傳送陣的材料在機緣巧合下被孟啓得到,所以孟啓也是打算在奪回翠鳴山後修建一座聯繫龍谷的傳送陣。
至於爲什麼非要在翠鳴山上修建傳送陣,是因爲傳送陣雖然只要有材料便可以修建,但是若非是在合適的地點修建的話,那麼對於靈石的消耗之大是不可想象的。
只有類似翠鳴山這種天然聚靈之地,憑藉天地靈氣來使用這傳送陣纔是有真正的用武之地。
其實若不是如此,翠鳴山又何以成爲三方爭奪的要地?
在幾天之後,程斐帶着大批妖族弟子出現在翠鳴山下,然後安營紮寨。對於這突然出現足以改變現在戰局情況的力量,正魔雙方都是警惕了起來。不過在第二天,魔門便是收到了一封拜帖,大約是邀請魔門的元神修士前來會晤。
魔門新帶隊的是一名姓焦的長老,他拿着鎏金拜帖,反覆看着上面的內容。還是不明白妖族究竟要搞什麼,只不過上面有一句話卻讓他十分在意。最後他將那拜帖往桌子上一扔,然後自言自語道:“老夫便去看看你要作甚。”
······第二天,孟啓與程斐一起,來到了他們所約定的地方。這裡差不多是妖族大營與魔門大營的中間,選在這個地方,自然是希望魔門那邊少些懷疑。
孟啓站在那裡,其實中心也有些緊張,他不知道魔門的元神修士會不會來。不過隨便怎麼樣,孟啓都是要等上一等的。
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左右,這與孟啓拜帖上寫明的時限快要過去。孟啓心中暗叫:該不會是不來了吧。
而就在這時,魔門方向出現一個光點。那光點只是一瞬間便是出現在了孟啓的面前。當然,孟啓是看不出他的修爲的,但正是因爲如此,孟啓又確定了對方便是魔門的元神修士。
孟啓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然後揚聲說道:“對面可是魔門的前輩?小子這廂有禮了。”說完便是輕輕拜了一拜。
不過那元神修士明顯沒當孟啓是一回事,直接盯住了程斐。因爲在他的眼中一名區區化嬰修士,有什麼資格與他說這些。
而孟啓也發現自己被無視這一點,所以他頗爲無奈的說道:“這位前輩,此次是晚輩邀您前來。這位是晚輩的師傅,不過雖然是如此,翠鳴山的妖族卻是受在下節制的。”
孟啓這麼一說,那魔門的元神修士纔是注意起了孟啓,又看了看站在孟啓一旁不動聲色的程斐,然後沉聲說道:“竟是你這小輩管事,那我且問你,前次我魔門被伏擊可是你的注意?”
孟啓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是會問這個,笑了笑說道:“上一次倒不是晚輩,而是晚輩的夫人。”
那魔門修士聽見這話,突然眼睛一眯,身上突然放射出驚人的殺氣。元神修士的殺氣可不比尋常,若是修爲低一些,這殺氣便是可以直接要其性命。
而對孟啓來說,即便是不能致命,也絕對是會吃上一番苦頭的。但是孟啓身後的程斐卻不會看着這樣的事情發生,一股氣勢也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然後那殺氣一靠近孟啓便如狂風過山崗,我自巋然不動。
孟啓笑了笑,說道:“前輩不必動氣,這生死相搏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其實就晚輩個人而言,是相當佩服魔門的修士的。別的不說,就規矩來說,魔門修士甚至可以稱之爲軍隊。在這點上,正道與我妖族說是烏合之衆也不爲過。
再說魔門修士,晚輩認識天魔宗宗主的親傳弟子,上官晴。無論是修爲還是計謀都是當世無雙的人物。即便是在下的夫人以前也曾經是魔門弟子,看來魔門果然是英才輩出。難怪能在短短十數年間,便與正道不分軒輊。”
其實這拍馬屁也是一門學問,一味沒頭沒腦的誇讚對方那只是落入下乘。甚至有時候還有可能拍到馬腿之上。
當然說起來,拍馬屁也不算很難,只要記住一點,抓住對方得意之處,大誇特誇,那便是沒有問題。而孟啓剛纔一番話,很明顯是拍對了地方,那焦長老的怒意確實是消減了不少。
孟啓見到這個情況,連忙說道:“前輩,此次前來想必是對晚輩拜帖上所說感興趣了。不知道前輩有沒有興趣暫時合作一下?”
焦長老看着孟啓,然後說道:“你那拜帖上究竟是和意思?”
見對面總算是說起正事,孟啓便是神色一正,然後說道:“前輩或許不知,正道之人正準備在翠鳴山上修建一座通往正道的傳送陣。”
“什麼?!不可能,翠鳴山上早已經有一座通往我魔門的傳送陣。這翠鳴山不可能再容納第二座傳送陣了。”若是正道將那傳送陣修建起來,那麼魔門想奪回這傳送陣便是難上加難了。
而孟啓搖搖頭說道:“翠鳴山的確是不能在容納一座傳送法陣了。但是如果他們將原有的那座傳送法陣給拆掉呢?”
“拆掉?不可能,建造一座傳送法陣消耗甚大,豈會如此輕易的拆掉?”焦長老搖搖頭,建造一座傳送陣消耗之大,在魔門看來簡直是恐怖。
孟啓卻笑了笑,說道:“對於魔門來說,建造一座傳送法陣消耗確實大了些。不過正道這數百年來積攢可是不少,一座傳送法陣在他們看來,或許也並非那麼的不可接受,尤其是在翠鳴山傳送陣已經破損的情況下。”
“翠鳴山上的傳送陣已經破損了?”焦長老眼皮一跳,然後沉聲問道。
孟啓點點頭,說道:“上一次的戰鬥中,傳送陣也被波及。已經是破損得相當的嚴重。雖然還可修復,但是想來正道是沒這個打算了。”
焦長老心中不斷的衡量着孟啓所說的一切,最後他也認爲正道確實有可能將那一座傳送法陣拆掉重建。想到了這裡,這焦長老又突然想起前一段時間趁自己不備突圍進翠鳴山的那羣正道修士,難道他們便是運送修建傳送陣法的材料的?而且自那以後,正道再也沒有派人突圍回去報信了。
想到這些原本就讓他疑惑的地方,這焦長老自然而然的將這一切聯繫了起來。對孟啓說的話又是信了三分。
不過他可沒想到,孟啓這傢伙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已經是爐火純青了。明明那傳送陣已經被破壞的不能再壞了。孟啓一說竟然就變成了還可以修復的傳送法陣。
當然,孟啓這是爲了讓魔門對翠鳴山上的興趣不減。再加上正道要拆掉那破舊的傳送法陣,也不會留給那焦長老去查明的時間。
不過那焦長老卻還是有些疑惑,而孟啓卻趁勢說出了自己最大的籌碼:“這一次我與前輩合作,我妖族配合前輩攻取翠鳴山,若是最後打下來,我們將翠鳴山拱手相讓,只要正道這一次修建傳送法陣的材料,如何?”
焦長老一驚,然後看着孟啓,眼神驚疑不定。而孟啓卻說道:“前些日子我已經接到了族內的命令,這翠鳴山我們已經不準備要了,因爲其餘地方戰事吃緊。我將會帶着麾下的修士去支援其餘更爲重要的地方,至於爲何戰事吃緊,想來前輩應該是瞭解的吧。”
當然瞭解了,現在妖族可是面臨着正魔雙方的打壓呢。想到這個,焦長老對孟啓的話便是信了三分。
孟啓又繼續說道:“這傳送法陣的材料其實是晚輩爲自己準備的,其實此次與前輩在這裡攻打翠鳴山已經是延誤了族中的命令了。但是於我而言,這傳送法陣的材料卻是極爲重要,怎麼樣,前輩意下如何?”
那焦長老考慮了許久,在仔細打量着孟啓的神色,不覺有假。便說道:“既然如此,你我立下一個誓約。在攻取翠鳴山後,你要拱手相讓。”
孟啓點頭說道:“好,我孟啓在此立誓,此次與魔門合作,一旦翠鳴山被破,我妖族便拱手相讓。”說完便是有一道金光出現在空中,然後進入了孟啓的眉心。
見孟啓毫不猶豫立誓,這焦長老終究還是相信了。然後他也立誓,在此次戰鬥後將修建傳送法陣的材料送給妖族。
雙方既然達成協議,那便是臨時的盟友了。當即便是互相商議起攻取翠鳴山的具體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