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除了禍害

:“十斛珍珠!”藍芍眼睛一翻,險些沒暈過去。

祺硯略有些不滿道:“錢財身外物,小小年紀,莫要如此庸俗。”

楊毓與低低的笑了笑道:“快去吧,早些送去,讓劍門關的將士們也樂一樂。”

琴仙亭公主府門外車馬停佔了整整一條主街,路邊的商販行人不禁紛紛駐足觀瞧。

一袋袋的米糧被裝載在車上,一貨郎低低的有些不忿道:“這亭主真是家財萬貫啊,真是貴人!這麼些米糧,是要做什麼啊?”

一旁的劉叟剛好聽見,也不張揚,只低聲道:“劍門關。”

三個字,只有三個字。

一瞬間,衆人想起了,這位亭主往常出行那一頂青帷帳小車,一襲蟹青道服或青藍素袍。

:“啊,亭主是將錢財都散給了邊關將士了。”貨郎悵然道,爲自己方纔有些眼紅的行爲感到臉紅。

五十車米糧在赤甲輕騎的護送下,不聲不響的,緩緩的去往劍門關。

一士人老叟撩開華貴的馬車簾幕,緩緩的點頭道:“樂宣君大賢。”

一時間,巴蜀之地無論士族庶民紛紛津津樂道。

謝元清知曉此事先是一怔,接着蹙起眉頭,一旁的先鋒官呂長悌輕哼一聲道:“樂宣君竟敢不將謝家放在眼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謝元清略一嘖舌,卻是笑了,道:“你是未見過這位竹林第八賢才會這般。”他望着了無生機的山林垂暮,夕陽照亮他的側顏,許是覺得有趣,又是一笑。

呂長悌年約而立,一把山羊鬍須雖身着盔甲,文人姿態卻是不減,看起來有些扭捏。他眸光精光一閃,拱手道:“倒是末將孤陋寡聞了。”

謝元清笑道:“呂兄之弟呂公兆與嵇公爲摯友,呂公竟不甚瞭解竹林八賢,倒也怪哉。”

呂長悌略有些不適,面頰一紅道:“我這俗人,自是不入竹林青眼的。”

謝元清恍然點點頭:“既在朝堂效力,這是俗是雅便也不需談了。”

得到謝元清的安慰,呂長悌面色略微好轉,卻是尷尬不減。

遠在金陵的嵇康蹙着眉大喝一聲:“竟有此事!”

孤悽的靈堂之上,呂兆淚涕俱下,一邊任由眼淚橫流一邊點頭。

嵇康緊咬銀牙,悲憾的看着帷幕後的棺槨,再看往日桀驁不馴的朋友悲痛的模樣,恨從心底升起:“呂悌欺人太甚,**弟媳,致使賢婦人自縊而亡,竟敢就這麼逃去巴蜀!”

呂兆怔怔的看着棺槨,突然,站起身來,直衝着外面跑去。

:“阿兆!”嵇夜猛然扯住他的衣袖:“你要去何處!”

呂兆悲憤的道:“如此深仇大恨,我要告上公堂,決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阿兆!”嵇夜又扯住他的衣袖,聲音卻平緩了些:“賢婦人冤屈,我明白你難過,但,人已不再,你難道要家醜外揚,割斷兄弟情義?”

:“兄弟情義?”呂兆挺拔的身姿倚靠着門框,頹廢的哭着笑:“早知他是如此小人,我倒寧願無此兄弟。”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憶起往日與妻子琴瑟和鳴的日子,呂兆心中掙扎着,痛苦不堪。

:“阿兆,這口氣,我助你出了它!”

嵇夜蹙起眉心,又安慰許久才離開呂家。

回到雁棲山,嵇夜徹夜未眠,直至天明,洋洋灑灑,寫下《與呂長悌絕交書》。

嵇夜這位世外名士一書一言皆是名理,甚至於與他有些許交往的士人也被人豔羨,此文一出,影響可想而知。

不論士族或庶民,鄙視厭惡呂長悌不義之舉,背信棄義,消息很快傳遍了金陵,就連遠在竹山的楊毓也得到了一份謄稿。

楊毓臉上浮現出輕鬆快意的笑容,道:“嵇兄往日如同春水,性情讓人親近,遇事竟如烈火一般。”

她笑着眯起眼睛道:“既然我兄如此痛恨此人,他便是躲來巴蜀也是無用的。”

:“女郎,你要做什麼?”祺硯問。

楊毓抿着脣,沉思了好一會兒。

呂長悌。

呂長悌。

她想起來了!

前世。

呂兆被長兄呂長悌狀告不孝,嵇夜爲摯友仗義執言,卻被朝官千夫所指。

這件事,便是一切的起源。

饒是她被困在後院之中,卻也聽聞竹林名士嵇公夜被處死刑。

他死那日,太學院三千學子相送。

他卻是一如往昔的清朗自在,絕世一曲《廣陵散》,慷慨赴死。

嵇夜死後,王衝、山源入世爲官,阮宗、劉倫、阮容、向期各奔東西,竹林七賢,名存實亡。

她心中一凜,這,究竟是爲什麼?

然而,無論如何,她不能坐以待斃。

這一世,決不能,不能讓這事發生。

她心知肚明,嵇夜前世之死定然還有其他緣由,她微微蹙緊眉頭道:“告訴外面備下馬車。”

祺硯有些詫異:“女郎好容易得閒又要出門?”

楊毓抿脣道:“反正我做小人之事也習慣了,這便去會一會這位呂長悌。”

祺硯微微點頭,衝外面道:“準備車駕。”

當日下晌,初一初五駕着馬車,祺硯陪同着楊毓往成都去。

自竹山到成都要十日的車程,晝夜兼程,堪堪六日。

楊毓端莊的坐在馬車中,筆墨一刻不停的書寫着。她不知道怎樣才能解了嵇夜以及其他幾人的危機,只能讓他們遠離金陵,避開禍端。

而她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駕馬車到達連綿不斷的營地時,若非看見初一和初五駕車,謝元清幾乎以爲自己看錯了。

楊毓輕快的跳下馬車,手上握緊短劍,先是衝着謝元清拱手道:“見過謝將軍。”

謝元清一見楊毓冷麪持劍而來,心道奇怪,卻迎上前去,行禮道:“樂宣君來成都,該通告我一聲,好讓我準備一番。”

楊毓抿着脣,看向他身後一身青衫的中年士人:“今日來此不爲尋將軍,而是尋呂長悌。”

那士人往後縮了縮,謝元清側目看看他,回道:“樂宣君有話慢講,莫要衝動。”

楊毓冷哼一聲道:“將軍要護這小人?”

謝元清同楊毓一樣聽聞了嵇夜不惜筆墨痛罵呂長悌之事,只是,那絕交書中卻未寫明事由,他微微蹙眉,看向呂長悌的目光也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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