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章 追蹤

樑建成對黑衣人的話罔若未聞,他只是盯着良沁,用力捏住了良沁的頸脖,良沁的臉龐頓時變得通紅,對於他的百般折磨,良沁早已是習以爲常,她並沒有開口祈求,心知自己的求饒只會更加惹怒他,讓他變本加厲的折騰自己。

樑建成終是鬆開了手,良沁頓時咳嗽了起來,雪白的頸脖上已是落上了淡淡的青紫,樑建成扣住她的細肩,將她帶到自己懷裡,他的眼睛黑的駭人,盯着良沁的面容,一字一句的道出幾個字:“謝承東上了你沒有?”

良沁的眼淚在眼眶中打着轉,她沒有吭聲,見她不說話,樑建成眸心倏然變得幽暗,他捏住良沁的下顎,逼得她不得不看向自己,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了一個字來;“說。”

良沁搖了搖頭。

樑建成盯着她的眼睛,幾乎將她的下顎捏碎,冷笑道;“當我是三歲小孩?你在江北待了這樣久,他會放過你?”

“沒有,”良沁的聲音很輕,她知道自己落入樑建成手中,早已是凶多吉少,可想起謝承東,苦到極點的一顆心到底生出了兩分甜意,她的眼角噙着淚花,脣角卻是透出微弱的笑意,輕聲說了句;“他一直都對我很好。”

看着良沁脣角的那一抹笑,樑建成眼角微跳,頓時揮起手掌,就聽“啪”的一聲脆響,良沁已是被他打在了地上。

良沁咬緊牙關,將眼淚逼了回去。

“司令,您和夫人有什麼話,先上船再說不遲。”當先的黑衣人上前攔住了樑建成的胳膊,低聲勸道,“咱們如今畢竟是在江北,屬下只怕謝承東的人隨時會追來。”

樑建成眼底血紅,壓下那一片怒意洶涌,對着侍從吩咐道;“把她押上船。”

“是。”黑衣人恭聲開口。

樑建成再不去看良沁一眼,起身離開了倉庫。

良沁整個人近乎脫力,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被押上的船,她的身子抖得厲害,直到侍從將她送到臥室,她的身子軟軟的倒在沙發上,才微微回過神來。

未幾,便聽男人的腳步聲自走廊上響起,她擡起頭,果真將樑建成從屋外走了進來,“咣噹”一聲,將門關死。

良沁眼睜睜的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在川渝的一幕幕爭先恐後的闖進腦海,她記得自己未出閣時,就早已聽聞樑建成的名頭,知道他少年英雄,就連父親都曾百般囑咐,讓她嫁到川渝後一定要小心翼翼的服侍樑建成,她雖是爲妾,卻也還是歡喜的,只覺得自己嫁的男人與謝承東一樣,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她從沒想過,樑建成會這樣對待自己。

新婚夜,她幾乎被他折磨暈厥,養了月餘,纔將下身的傷養好,他冷落自己,任由僕人欺凌自己,就連他的那些姨太太,也任誰都可以來踩她一腳,只因爲她皮膚白,夏天露出的一雙胳膊白如美玉,三姨太便曾讓人按住了她的身子,將燃燒的菸頭一顆顆的往她胳膊上擰,把她折磨的死去活來。

恰在那時,樑建成回來了,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二話沒說便拔出了槍,斃了三姨太,那時候的她,甚至生出一股錯覺,錯以爲樑建成還是有一點點憐惜自己的。直到她懷了孩子,才明白自己錯的多麼徹底。

良沁無處可躲,直到樑建成欺身而下,將她壓在沙發上,她的眼淚才一顆顆的滾落了下來。

樑建成望着她的淚水,眸子中有戾氣劃過,他不由分說的撫上了良沁的身子,粗暴的扯開她身上的衣裳。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良沁聲音沙啞,如雲般的秀髮盡數鋪展,趁着肩頭的肌膚更是白膩如雪,她的眼睛滿是淚水,透着絕望,問着身上的男人,“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樑建成停下了動作。

“我求你,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樑建成支起身子,黑眸中滿是森然,“傅良沁,你不過是傅鎮濤送我的禮物,”樑建成扣住了她的下顎,一字字的開口:“我樑建成不要的女人,也還由不得別人來要。”

男人說完,已是扯下了她的衣裳,只餘裡面的一件褻衣,待樑建成俯身之際,良沁撥出了他腰間的手槍。

樑建成眸心冷冽,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想殺我?”

良沁的身子顫抖的厲害,眼圈已是紅的不成樣子。

樑建成握住她的手,將槍口筆直的對着自己,抵上自己胸口,他盯着良沁的眼睛,吐出了幾個字來;“你開槍。”

良沁的手指顫抖着,幾乎握不住槍把。

“司令。”驀然,屋外傳來一道男聲。

“滾!”樑建成回頭怒吼。

“司令,江北司令追來了。”侍從再次開口。

樑建成眉心微擰,他站起了身子,從良沁手中奪回了手槍,走出了艙外,就見江面亮如白晝,岸上已是黑壓壓站滿了人。

“司令,您看這.....”

“傳令下去,開船。”樑建成聲音冷到極點。

“司令....”侍從一驚。

“謝承東若顧忌她,自然不敢怎麼樣。”

“可萬一謝司令對七夫人並不在意,司令又要如何是好?”

“那就只能拼死一搏了。”樑建成聲音不高不低,平靜到了極點,說完,他淡淡勾脣,又是說了句;“咱們這次來江北,本就是九死一生。”

侍從不敢多嘴,只領命退下,下令開船。

樑建成回到船艙,就見良沁已是整理好了衣裳,她的頭髮在掙扎中早已散亂,此時亦是披在身後,而在她的手心,則是攥着一根簪子。

見到他,良沁的手指攥緊了髮簪。

樑建成眸心幽暗,大步向着良沁走去,良沁舉起髮簪,向着自己的頸脖紮下,樑建成未曾想到她當真會自盡,當下面色就是一變,兩人相距甚遠,想要扣住她的手腕已來不及,樑建成撲向良沁的身子,捂住了她的頸脖,尖銳的髮簪刺進了他的手背,滲出了鮮血。

樑建成眉心微跳,臉色蒼白,反手便將髮簪奪過,另一手則是抓住良沁的長髮,眸心近乎沁血。

“你別碰我。”良沁聲音啞的厲害,用盡力氣,才吐出了四個字。

樑建成面色陰鬱的怕人,他下了力氣,撕扯着良沁的長髮,“就爲了謝承東?”

良沁沒有開口,整個人仿似只剩下了一口氣。

“賤人!”樑建成將良沁的身子甩在了牀上,他的胸膛急劇起伏,就聽船外槍聲大作,未幾,便有侍從的聲音響起;“司令,江北的船將咱們圍住了。”

“給我看好她。”樑建成對着侍從吩咐,語畢便是離開了船艙,上了甲板。

數艘軍船成扇形,步步緊逼。

當先的一艘船上,立着一道魁梧挺拔的身影,那人看見樑建成後,一個手勢,槍聲頓時消弭。

“樑建成,放了良沁,我饒你一命。”謝承東聲音沉穩有力,縱使隔着距離,也仍是能讓樑建成聽得清清楚楚。

“司令,咱們如今好容易堵住了樑建成,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您可千萬不能饒了他....”一旁的幕僚聞言便是心驚,忍不住在謝承東身後小聲開口。

謝承東一個手勢,止住了幕僚的話語,他的目光深斂,筆直的落在樑建成身上,縱使心急如焚,面上也不曾表露分毫。

“謝司令不必手下留情,大可擊落這艘船,讓我和良沁同歸於盡。”樑建成的手背不停的往地上滴着血,他卻渾若無覺,聲音冷漠而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