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向聶尊,聶尊也看向我,他的目光中沒有驚訝,只有淡淡的星光。
絞s舒了一口氣:“我就知道,我早就懷疑,只是我一直都想不通,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一切都可以理解了。督月那個實驗目的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因爲畢竟我不瞭解她,我也不知道你們神裂者那邊的世界到底是怎樣,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司洛這種身體衰竭的情況是極其特殊的,而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救他的辦法。”
黑暗之中突然傳來了戎錦幽幽的聲音:“呵呵呵,既然都說出來了,那就一揭到底吧。我來告訴你們督月的實驗目的。督月的實驗根本就不是衝着你們這些普通區民的,她是想要找到殺死神裂者的方法,呵呵呵,說來,這一切還都要拜你塔萊所賜呢。”
塔萊竟抿了抿嘴。
我驚訝的看着塔萊臉上這種從未出現過的複雜神情,與此同時,我還發現,高秦酒野的臉上也充滿了同樣的一種神情!
鬼音幽幽:“你知道吧,塔萊?這一切都因你而起,督月如此千方百計,就是想找到能夠在禁裂區真正殺死神裂者這種不老不死的怪物的方法,並以此來刺殺你的心上人邊瑩!”
邊瑩......是塔萊夢魘中喊的那個名字?!
原來是情仇嗎?意思是這個邊瑩也是神裂者,他們都是神裂者,而神裂者在禁裂區幾乎是不死的,所以督月想要通過這種殘酷的實驗來找到殺死邊瑩的方法嗎?
可是看塔萊夢魘時的那種痛苦神情,現在那邊瑩在何處?
還有,就爲了這種小小的情仇,就要拿我們無數區民當做實驗品去隨意玩弄嗎?!
憤怒在我是胸膛燃燒,我的腦海裡映起松露吐出那恐怖的蛭妖幼崽時的痛苦表情!
塔萊嘆了口氣:“戎錦,這就是你的目的嗎?你跟隨督月,就是想從她那裡找到能夠救司洛的方法?你也未免太天真了....且不要說是不是真的能找到,就算能找到,你以爲督月的性格會讓你那麼輕鬆就拿到嗎?你一朝跟了她,就等於要永遠被她控制....”
高秦酒野突然情緒有些激動:“督月不完全是你想象的那樣的,她....”
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最終他只是深深皺着眉,沒有說完這句話。
我的目光落在他那張棱角分明卻總是帶着灰暗的臉上,久久不能移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高秦酒野,你這麼高傲的人,卻偏偏要維護這樣的一個女人?”
高秦酒野眉頭緊皺:“戎錦,你不是也選擇了和她一起胡作非爲嗎?塔萊說的沒錯,你未免想的太簡單了,她那裡怎麼會有能夠救司洛的方法?”
鬼音咯咯一笑:“那覓芙呢?覓芙的哥哥當年就是禁裂區唯一一個特例,也是在司洛之前唯一一個也同樣出現了身體衰竭徵兆的人,而司洛當時拼命想要查出那件事的真相,可是他卻中途在一次意外中爲了保護救幻傾而死,成爲了禁裂區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非正常死亡的神裂者,但是可笑的是他的妹妹卻不是神裂者的體質!你怎麼就知道覓芙身上沒藏有能夠救司洛的秘密?”
高秦酒野冷笑:“她若是有辦法,當初她哥哥還會死嗎?”
“那是因爲不是她有辦法,而是她本身或許就是辦法!總之,我不會放棄尋找這其中的奧秘,包括這西區突然變成這樣,我懷疑是空間術的一種,不管是什麼,只要是有可能救司洛,我都會盡力一試!即使是淪爲督月那個女人的利用工具!”
戎錦的嗓音依然尖利刺耳,可是不知爲何,這番話卻深深的震撼了我。
他其實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司洛.....
而再看高秦酒野那落寞無奈的神情呢....那本不該是他的神情....
司洛...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可以令這麼多人都爲了而不惜一切?
耳邊突然傳來聶尊的聲音:“你是說,覓芙不是神裂者?可是之前有個老婆婆對我們說,覓芙本身就是神裂者。”
高秦酒野突然接話道:“那應該是幻傾的幻術,爲了保護覓芙。幻傾對覓芙的哥哥爲了救他而死的事一直十分內疚,他一直想盡一切辦法去保護覓芙不受到他人傷害,想必那也是他設置的幻術,爲了讓你們以爲覓芙是神裂者,就不會動傷害她的心思。”
絞s突然發聲:“我今日來這裡,也就是要告訴你們,既然大家在救司洛的這件事上能夠達成共識,不如一起努力尋找能夠救他的方法。之前傑帕和濤烈他們一同返回東區就告知了我西區現在的情況,這些天,我和傑帕對這邊廢墟之上殘存的念力做了陣法感應,再加上通過種種遺留下來的線索調查,我現在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什麼猜想??”戎錦立即問道,聲音尖利,似乎急不可待。
絞s咯吱一聲轉動了一下脖子:“就像你說的,我和傑帕也懷疑這是一種空間之術,具體也許是空間轉移術。”
我皺眉看向一直不曾說過話的傑帕。
傑帕推了一下眼鏡,衝着我點點頭:“阿慎小姐,我懷疑,這是樊爺做的。之前或許是西區發生了什麼大的變故,而爲了改變那種狀況,樊爺或許是拼盡了全部念力做了這個空間轉移的術。你也知道,禁裂區的人是靠念力也就是現實中的那具昏迷的肉體其潛意識裡的精神力維持外型和生存的,而人的潛意識的能力其實是無限的,只是能被我們充分利用的很有限。”
絞s點點頭,補充道:“說的通俗一點,樊爺是個精神力強大的人,而西區或許當時發生了某種強烈的變故刺激他激活了他全部的念力,做出了這個術。當然,代價就是他精神的衰竭。精神徹底衰竭,但是他現實肉身並未死去,所以他在禁裂區也不會死,但是念力又全失,而且不像幻傾那種,他這個或許無法恢復,所以纔會呈現石化的狀態。”
我立即大聲喊起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這樣?!”
我往前方邁了一步,伸手緊緊抓住絞s的手臂,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意思是樊爺做了這個術而耗盡了精神力?這到底是個什麼術?他爲什麼會這麼做?”
耳邊傳來不遠處尤姬的聲音:“還能是爲了什麼,或許就是爲了保護你黎慎!那個老頭對你還真是忠心,任憑我說盡好話都不肯背叛於你,死老頭,他這是什麼術,他自己死了,還要我七煞跟着賠上性命嗎?”
轟的一聲!
我運轉念力於全身,手腕急速翻轉,一道出奇刺眼的紫光幾乎是光速般的抽向了尤姬的臉!
全身運轉念力之下的我看起來如同被憤怒的火焰包圍,一頭紅髮高高的飛揚!
我怒瞪着尤姬,眼見尤姬躲閃不及,那紫光就要將她的頭顱削斷!
“嗷!”
黑幕一樣的夜空之上突然電光石火之間飛躍出一頭巨獅!
嘭!
紫光撞上恰好擋在了尤姬面前的巨獅的身上,巨獅頃刻之間就被削成了兩半!
鮮血四濺!
被濺了一臉血的尤姬呆呆的說了一句:“謝謝你,戎錦。”
而我則一甩長髮,目光凜冽:“尤姬,如果讓我查明,樊爺是爲了我,是爲了和你那個所謂的七煞打鬥,而變成今天這樣,我黎慎發誓,我要你血債血償!”
我一字一頓的說着,氣血翻涌在喉嚨之間,雙眸冷瞪!
尤姬冷冷一笑,但是卻難掩她眼底剛剛被我揮出的紫光的殺傷力嚇出的驚慌:“你在乎樊爺,我也在乎我的七煞!”
她轉向瞪着傑帕:“這到底是個什麼術?”
傑帕冷冷看她一眼:“這空間轉移之術到底是怎樣,我們也不知道,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樊爺利用了他全部的念力,將西區的所有人在瞬間凍結並轉移,現在應該還存在着完整的西區,只是被凍結到了那個空間裡,我們也不知道!”
我急忙問道:“什麼意思?也就是說,西區應該還是完整存在的?只是不知道在哪兒?”
絞s伸出手臂,動作僵硬卻溫柔的撫上我的手臂:“沒錯,就好像整體轉移一般,西區所有的人應該在當時的某種情境之下被凍結,但是被轉移到了哪個空間我就不知道了,因爲真的想象不出除了現實世界和禁裂區,這個世界還存不存在第三個異度空間。”
戎錦邪利的聲音幽幽傳來:“原來如此,還真是不辜負我的想象,果真精彩,看來想要找到這消失的西區,還會得到更多的關於禁裂區的秘密,也許這其中就能有救司洛的方法!”
高秦酒野神情黯然,我冷眸掃過他,又看了一眼一直靜默着不說話,卻笑得依然優雅從容的塔萊。
我現在突然不相信他們任何一個人了。
這禁裂區的秘密太多,而他們都各有目的,不管他們目的是什麼,是爲了救司洛,還是爲了救那個邊瑩,還是爲了什麼。我唯一確定的是,他們都和我的目的不同!
我只爲了救回我的朋友,保護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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