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張令我無比熟悉又帶有無盡的陌生的面龐就這麼出現在眼前,我還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高秦酒野就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在離我不遠處的一棵樹延伸出來的樹枝上坐着,雙手環胸,目光帶着殘酷的邪惡鎖住我。
他還是那一身裝扮,白色運動上衣,黑色牛仔褲,腳上一雙亮黃色的運動鞋。
我想張口說話,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
大概是上次沒有看清楚,於是這一次,我靜靜的站在離他不遠處的樹下,擡頭仔仔細細的看着他。
他一點都沒有變。
陽光清爽的外表。
誘人動聽的嗓音。
唯一不同的,只是他從前溫柔如水的眸子,如今看上去卻帶有無法形容的說不出來的邪惡。
我不曾見過如此透露着殘忍冷酷光芒的眼睛。
他真的不是高祈。
這種想法一旦在心中落實,我的眼中便劃過一絲淡淡的哀愁。
“呵,你一直盯着我看,是愛上了我?”他那每每聽到都會讓我如同被下蠱般迷茫的迷人嗓音再次響起,聲音冷冽卻不失溫柔,餘音繞耳,在我耳邊一直迴盪。
我知道我此刻的臉上一定是一臉癡迷。
雖然很不願意,但我控制不了。
生前我對他就毫無抵抗之力,死後我的魂也照樣要被他蠱惑。
因爲我,最喜歡他的聲音了。第一時間更新
不知道多少次受盡欺負和排斥後,都是他這能夠將我緊緊糾纏的聲音安撫了我。
他的聲音帶着一種力量,一種能夠穿透我的肌膚,把溫暖帶入我的心臟的力量。儘管此刻他的聲音裡多了一種邪氣,但是卻無形之中更添加了一種魅力。
邪惡與我,黑暗與我,本就一直在一起啊。
“過來啊。”高秦酒野邪邪的對我一笑。
終於再也忍不住,我輕輕的向前走了兩步,試圖靠近他。
“慎兒。”
不知是什麼原因,曾經那場夢中,聶尊喚我‘慎兒’的懶散聲音突然在我的耳邊響起。
聶尊的聲音也很蠱惑,與高秦酒野的不同。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的聲音邪魅,但是不邪惡。蠱惑,但是也不溫柔,而是時時刻刻都散發着一種懶散、淡然、與從容。似乎這世間沒有什麼足以打動他。
每次聶尊的聲音都能讓我清醒。
可是我不知道這聲音從何而來,我四下看了看,聶尊並沒有出現在我身邊。
再望回高秦酒野的時候,他竟在用一種獨特的目光看着我,彷彿再看一個新奇的玩具。
他的嘴脣輕輕的動了動:“呵,真有趣,我的言靈似乎對你沒用呢。”
我一愣。
言靈?
突然想起來絞s說過的,他外號言靈。
這麼說,剛纔那句‘過來’,是帶有念力的?
我眼中的癡迷漸漸褪去,轉而換上淡淡冰冷:“我好歹也是西區區主,就算你的念力很高,和我也不會差的太遠,還不至於能言靈我吧。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高秦酒野挑了挑眉:“誰說我的言靈是靠念力壓制去控制別人了?”
我皺眉,這句話什麼意思?
沒等我多想,他突然從樹上跳了下來。
雖然穿着一身休閒服,但是卻帶着一身死亡氣息的邪惡感覺的他就這樣隨意的向我走來。
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到一股壓力,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他在我前方的兩米處停了下來。第一時間更新
“你們來南區的目的是什麼?”高秦酒野的眼眸閃動着鋒利的惡意,絲毫不帶柔情的看着我。
我冷凝着他:“ 想見見司洛。”
聽到司洛的名字,高秦酒野的眼中閃過一絲驟然涌起的邪冷:“憑你們,也配見他?”
我冷哼一聲:“怎麼,你是他的骨灰粉兒?我們同爲區主,見一面有什麼不可,玩什麼高高在上?”
高秦酒野這副冷酷邪惡的樣子,令我心中深深惆悵,有着高祈學長的外表,不該是這樣的。
他冷笑:“高高在上的不是他,是我。我不願意別人見他,你們就誰也不要癡心妄想。我不管你們是什麼目的,離開南區,回你們的地方去。第一時間更新 南區向來與外界毫無瓜葛,你們不管有什麼事,也不要來牽連司洛。”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算不見司洛,至少我要帶回我的朋友。我們兩個區各自失蹤了一個女孩,據推測,是在你們南區,這件事,我們總不能不聞不問。”
高秦酒野再次挑眉:“丟了孩子?那是你無能。”
一股氣突然涌入我胸口,再不管他長了一張誰的臉,我惡狠狠的盯着他:“你們南區就喜歡拐孩子?我無能?你拐孩子你就能了?怎麼,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還有戀童癖?”
氣憤的沒有考慮太多,我毫不猶豫的出言譏諷。第一時間更新
高秦酒野對我突然的攻擊明顯一愣,隨後他哈哈哈大笑起來:“我就戀童癖了,怎麼?我戀童癖也不會看上你這種怪女人,下次見了我可不要盯着我一直流口水。”
我頓時氣結:“誰見你流口水了?要不是看你和我學長長得像,你以爲我會多看你一眼?我學長穿亮黃色鞋是他的個性,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偏要學他?模仿狗!”
我想大概是從來也沒有人這麼罵過他,高秦酒野邪冷的眉皺在了一起:“你說什麼?瘋女人,你叫我什麼?誰模仿你學長了?你學長又是個什麼東西?”
我這輩子什麼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別人說我的高祈學長,我立刻左手翻轉,一瞬間,我身後背的弓就架在了手上,右手抽出一支箭,瞄準就在我眼前的高秦酒野:“你再出口放肆,信不信我射爛你的嘴。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高秦酒野突然眼前一亮,他盯住我手裡的弓:“好弓,送我吧。”
言落,他就向我伸手。
我毫不猶豫,一支箭射了出去,他身一偏,輕鬆躲過。
還沒來得及再次出手,他的右手已經拽住了我架起來的弓。
“這弓真不錯。”他讚歎的看着我手裡的弓,完全無視我。
我瞪他:“拿開你的手,這是我的,你想都不要想!”
完全無視我,他稍一用力,我手裡的弓就這樣脫手被他搶了過去。
“你!”我向前一步試圖搶回來,不料他突然用邪氣的眼睛掃了我一眼。第一時間更新
不好的感覺。
果然,隨着他的這一眼,我周圍的空氣突然凝結。
似乎是和絞s差不多的能力,我還未反應,我和他之間的氣流就扭轉成一個漩渦。
他看着他拿在手裡的,我的弓說:“別往前了,我下手可不會憐香惜玉。”
我冷笑,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向前,伸手,念力一動,左手就加到最大力度,一把把弓搶了回來。
但是由於我的腳和我的一邊肩膀因爲向前都已經踏進了他剛剛造成的念力漩渦,我的右側肩和我的右腳瞬間被絞碎!
絲毫沒有因爲劇痛而退縮,我用左手成功的搶回了我的弓。
後退一步的時候,我的右肩已經徹底被絞碎了,右腳也斷了。
鮮血汩汩的流了出來。
我再轉念力,身形已經向後掠開數米!
退到安全距離,我左手將弓甩回後背。
我的後背有着特製的連帶着我這個紅裙的裝置,會很輕易的就吸附我的弓。
弓一回到後背,毫不遲疑,我的左手再次伸向我的左腳踝,一把抽出了我腳踝上的錐刺。
錐刺在手到手的時候,我的右邊肩膀和右腳已經漸漸癒合。
高秦酒野眼中邪光閃動,他沒有靠近我:“毫不遲疑啊,看來不是很怕疼。不愧是一屆區主。不過,我只是看看,你至於這麼拼命嗎?”
我冷冷的說:“我喜歡的東西,我不喜歡別人碰一下。”
說着,我把錐刺舉到前胸,以防他突然偷襲。
高秦酒野剛纔似乎沒注意我的動作,這會,他隨意的瞥了一眼我手中的錐刺,然後,他突然愣了一下,馬上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盯住我手中的錐刺。
“怎麼,你就這麼喜歡覬覦別人的武器?”我冷笑着甩動了一下錐刺,隨着錐刺的舞動,一縷紫光閃現。
他微微皺起了他漂亮的眉,目光依然沒有離開我手中的鞭子:“錐刺怎麼會在你的手中?”
“我的雜貨鋪的人給我的啊。”我隨意地答。
高秦酒野的頭微微擡高:“把這個東西給你的人,是不是一對夫婦?”
想到慘死的阿文,我心裡一痛:“是,那對夫婦之中的妻子慘死在我面前。最近西區發生了很多奇怪的慘案,這也是我爲什麼非要見一見你們區主的原因。”
高秦酒野的眸光閃現一股陰冷:“阿文死了?”
“你認識她?”
高秦酒野沒有回答我。
他又瞥了一眼我手中的錐刺,冷聲道:“錐刺不是你能用的,最好還是物歸原主吧。這東西會帶來災難,使用它的人不是自己死,就是害別人死,我曾經囑咐阿戰阿文夫婦再也不要將它示人,不知道爲何會給你。阿文的死我會去調查,不必你操心了,何況,我看你也幫不了他們什麼。”
我討厭這種輕視。
我深深皺眉,攥着錐刺盯着他。
他卻邪惡一笑,對我招了招手:“你有時間在這兒試圖跟我證明你自己,不如回去看看你的夥伴吧。比如,你們那個喜歡自己隨便就往外跑的絞s。”
說罷,他身邊的氣流運轉,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心一墜,絞s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