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慎。”高秦酒野急切的呼喚着我的名字。朝着我的方向奔來。
脖子上不斷的傳來洶涌的壓力。一種死亡的氣息逐漸籠罩我。
聶尊的眼神狂放而又炙熱。帶着嗜血的殘酷。
就在高秦酒野的手快觸及到聶尊之時。聶尊突然擡起了左手。圍繞着他左手的。是一團又一團的黑霧。
這感覺分外熟悉。當時就是這黑霧將塔萊都困住了。
絕不能讓聶尊徹底魔化。我用力將念力集中在頸部。試圖衝破他扼住我喉嚨的手。嘶吼道:“高秦酒野小心。”
這句話衝破喉嚨之時。聶尊的左手已經反轉向身後揮去。第一時間更新隨着他手臂的動作。一團漆黑的氣霧開始朝着高秦酒野的方向瀰漫。高秦酒野在聽到我的呼喊的時候。不得已後退了數步。
而與此同時。我趁着聶尊分神之際。兩隻手加強念力。狠狠的扼住了聶尊卡在我脖子上的手。五指扣下。五道血痕當即被勒出。
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聶尊:“我是黎慎。聶尊。你快醒來。”
聶尊目光隨性灑脫。殺意肆虐:“我現在就是清醒的。我要殺了你。”
呵。我冷笑:“殺了我。你忘了你說過的話了麼。你聶尊說過會永遠保護我。”
說到永遠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加重了語氣。同時左右手齊發力鉗住他的右手。左腕上的蠍芒開始隱隱發光。
聶尊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淡淡的迷惘自他眼中一閃而過。不過。很快就再次被嗜血的殺意所掩蓋。
後退數步的高秦酒野站定之時。神祈已經到了他的右手之上。他立即擡手。劍指聶尊背影。
“聶尊。你的對手在這兒呢。”高秦酒野身子微微向一側傾斜。嘴角掛着不羈的笑容。
聶尊聞聲。將我用力甩開。回頭和高秦酒野面對面。
就在聶尊回頭的一剎那。第一時間更新高秦酒野手中的神祈就已經幾乎劃在了聶尊的臉上。
被甩到一邊的我。左手上的蠍芒依舊光芒流轉。
幻傾和庫飛兩人此時已經互相攙扶着站了起來。而覓芙。也逐漸睜開了眼睛。
天上那神秘聲音再度響起:“錐刺。神祈。蠍芒。三個活武器都在此。看來她有心要護你的命啊。”
我皺眉。這句話感覺像是對我說的。但是。到底是什麼意思。
“罷了。聶尊。走吧。回到淵盡來。”
聶尊眼中魔性突然銳減。一絲泛着柔和光芒的情緒自他眼底一閃而過:“好。第一時間更新”
然後。聶尊就沒有再看我們一眼。而是徑直朝着冰川深處走去。
我立刻竄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聶尊。你不能再離開我了。我不管你現在是不是真的不記得我了。但是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身邊。”
聶尊的眼睛還是漂亮的如同天上的星辰。他凝視着我。嘴角慢慢化開一個優雅的弧度。他將他脣湊近我的耳朵:“你說的那個人恐怕是以前的我吧。可惜。現在站在你眼前的不是他了。還有。如果以前的我。眼光這麼差。那我倒真希望永遠失憶。”
我莞爾一笑。拉着他手臂的力度絲毫不減:“你以前的眼光還真就是這麼差。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怎麼。一點兒魔性讓你重生了。讓你忘記羈絆了。你就真的以爲。你自由了。”
我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你聶尊。是我黎慎的。你說過會永遠保護我。那就永遠別想從我身邊離開。”
我也不知道此時此刻我到底是怎樣的心情。我只知道。聶尊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把他從我身邊搶走。
聶尊的眸底如同深潭。好似扔多少塊碎石進去也無法引起絲毫漣漪一樣幽深。
“我叫黎慎。要不要和我重新認識一下。”我笑的勉強。心裡泛起陣陣酸澀。
聶尊最終慢慢的擡起了另一隻手。第一時間更新撫上我拉着他的那隻手。他逐漸漾開一個笑容。如同之前在石宮之中初見他從石臺上下來時那笑容一樣。絕美而又危險:“再跟着我。我就殺了你。”
隨着這句話。他覆蓋在我手背上的那隻手。漸漸瀰漫出一陣黑霧。一股錐心的痛楚從手背傳來。那痛楚還夾雜了一種扭曲的、陰暗的腐朽氣息。令我忍不住想要當場彎腰嘔吐。
他在轉身之時鬆開了我。黑色風衣蕩起一個純黑色的弧度。徒留了一個暗淡的背影。
“庫飛哥哥。你怎麼了。”身後徹底清醒過來的覓芙抱着庫飛大哭起來。
我回頭。冷冷的看向覓芙。庫飛此時正伸出皺紋橫生的手撫摸着她的頭。第一時間更新試圖安慰她。
心底頓時流淌過一種陰暗的情緒。
“覓芙。”我指了指幻傾:“你現在就和他離開禁裂區。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身上沒有被篆刻裂紋。只要你想。你隨時都可以走。你不走。幻傾就永遠都不能走。”
覓芙聽到這話突然停止了哭泣。
幻傾似乎試圖阻止我。但是一陣咳嗽卻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曾經不是問過我他們瞞着你的事麼。現在我來告訴你。幻傾原本是可以離開禁裂區的。因爲他的身上並沒有被篆刻裂紋。只因在這禁裂區之中。有一雙一直在關注你的眼睛。他委託幻傾要一直保護你。到你離開。而幻傾爲了遵守這個承諾。甚至拋下了現實中的愛人。一直在這裡守護你。爲了能更好的守護你。他甚至甘願做了神裂者的繼承體。只爲或許裂紋的力量。”
“而你。卻因爲你對庫飛的一見鍾情。就不顧幻傾死活到今天。如今不錯一個小時。他們兩個的生命就會徹底的消亡。你如果還不帶幻傾走。幻傾就沒有活路了。”
覓芙原本粉嫩的小臉此刻被嚇得煞白。她緩緩看向幻傾:“幻傾哥哥....她說的是真的嗎...你一直都是爲了保護我纔在這裡的嗎....”
幻傾愈加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的神情:“其實一直有個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很希望你健康快樂的成長。你在他的夢裡。也在我的夢裡。我只是替他保護你罷了。芙兒。你應該回到現實世界去的。庫飛不屬於你。他屬於這裡。”
覓芙的眼角滑下淚水。庫飛則垂着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幻傾擡起顫顫巍巍的手。擦掉了覓芙臉上的淚:“如今就是想走。我也走不了了。在這魔窟之中。我無法找到我的神裂者。儘管他曾經答應了我。只要我想走。隨時都可以解除裂紋契約。不過芙兒。你快點離開這裡。不要讓我和那個一直守護你的人失望。”
覓芙緩緩蹲下身。第一時間更新抱着雙腿放聲大哭了起來。
我看着以往一向高傲任性的她此時哭的如此傷心。心裡覺得異常的憋悶。
“我。我走了你和庫飛哥哥該怎麼辦呀...該怎麼辦....”她不斷的抽噎。
那神秘人聲音再次響起:“黎慎。我可以送幻傾離開這禁裂區。隨着這女孩一起回去。也可以救庫飛的命。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恨不得立刻就去死了。爲什麼所有的人都想要和我談條件。
我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們期待的。
我冷冷的看着前方步伐並不快。卻越走越遠的聶尊的背影:“你說。”
那聲音再次在冰川之上響起:“很簡單。我要你手上的蠍芒。”
蠍芒。
這是離情送我的那把弓啊。如今幻化成了活武器保護我。我怎麼能將離情送我的東西給別人。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連面都不露。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能救他們。”
面對我的疑問。冰川之上並沒有迴音。
突然。天上轟隆一聲墜下一道光柱。隨着那光柱降落在冰面之上的。還有一個陌生的人。
幻傾瞪大眼睛:“是你.....”
那人對幻傾微微一笑。然後伸出了一隻手臂。並把袖子掀開。只見手臂中部的位置。一個散發着淡光的三角形裂紋赫然暴露。
我霎時間明白了。這神秘人把幻傾的神裂者帶了來。一來證明了這魔窟完全受他的操控。所以他才能想帶誰來就帶誰來。而且。這光柱的出現也證明了幻傾三人是被他從南區帶了過來。二來。他也證明了。他確實有能力救幻傾的命。
那沙啞神秘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只要解除了裂紋。就可以和那個女孩一起離開禁裂區回到現實中去了。至於那個剩下那個。我會把從他身上吸走的生命力還給他。”
可是。怎麼感覺還是哪裡不對勁呢。
如果真的有人強大到了可以吸納繼承體的生命力。那還要裂紋裂鑰做什麼。
我的疑問並沒有問出口。現在最重要的是應該先讓幻傾離開。
於是我走上前對幻傾說:“幻傾。你走吧。帶着覓芙。現在南區已經毀了。東西區也是一樣。我們都被迫來了北區。繼承體在禁裂區是沒有生存的地方的。你要是真的爲了覓芙好。就帶她一起儘快離開這裡吧。”
覓芙抽噎了一下。低聲說着:“可....”
我回頭狠狠瞪着她:“不。不什麼。你真要幻傾陪你一起死在這兒嗎。”
覓芙擡手捂住了嘴。
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