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睡不久,黃文從睡夢中驚醒,因爲他突然聽到很多腳步聲向客棧靠近。他仔細運功傾聽,發現大約有十幾個人。他突然感覺到不對勁,似乎是衝着自己兩個人來的,立即翻身起牀,快速開門去敲何花的門。他一敲門,何花立即來開門,輕聲道:“文哥,有人來了!”二人靜悄悄,黃文拉着何花的手,來到自己的房間,復又把門都關上。
一眨眼間,突然聽到“嘩嘩譁”的聲音,已有人影破窗而入。黃文和何花一直躲在角落裡並不出聲。見有的人影拿着棍棒,有的人影拿刀槍,從窗戶已翻身進來五六個,齊向牀上攻過去。進房間後,黃文和何花才藉着微光看清楚,原來都是丐幫的弟子。突然,其中一個乞丐道:“咦!怎麼沒人?”這時,這幾個乞丐才發現牀上根本就沒有人。這時,門被踢開,進來兩個人,也是丐幫弟子,道:“那邊沒人,你們這邊有何發現?”當得知都沒有人的情況下,一個乞丐似乎是領頭的,道:“難道他們逃跑了?”另一乞丐抓起其中一個乞丐的衣領,道:“說,是不是你亂報信息?”那人驚道:“張大哥,小弟確實看到他們兩個人進了這兩間房,都滅燈睡覺後,才讓薛五回去報信的。絕對錯不了。不信你問薛五。”旁邊一人可能就是薛五,立即道:“是的,張大哥,錯不了。”那個張大哥手一揮,立即有人點燈。突然,他們驚呼一聲。原來,燈亮處,發現何花和一個乞丐竟然站在大家的眼前。
何花道:“你們這樣闖進來,想幹嘛?”那個張大哥叫張寶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子,滿臉橫肉,油光滑面,何花看着就覺得噁心。張寶道:“何花,今日別怪兄弟對你不客氣!”說完,一刀砍過來。何花避開,一掌拍過去。其他乞丐紛紛舉刀舉幫攻過來。何花一一避開,黃文則站在一旁先不暴露身份。何花以爲黃文要考究一下自己的武功,當下展開降龍十八掌,以一敵十,鬥起來。
過了一會兒,突然一個乞丐中掌,被震開撞在牆上。接着,接連有五六個乞丐中掌,紛紛被震到牆邊。大家復又攻上來。又不一會兒,兩個乞丐中掌,倒在牆角,似乎已經起不來。圍攻何花的乞丐越少,被她擊退的乞丐就越多,擊倒的速度也越快。轉眼間,只有張寶一人還在和何花惡鬥。他刀風呼呼,卻始終沾不到何花的衣角。而何花卻已擊中他兩掌。黃文見他額頭已熱汗淋漓,知道不久即將落敗,當下也替何花高興。
突然,張寶猛砍兩刀,逼得何花後退兩步,然後一躍逃出客棧。何花發現後,立即跟着躍出去,黃文生怕有變,也立即跟着出去。張寶沒逃多遠,即被何花追上。攔住他去路,何花問:“說,誰指使你來的?要你們來幹嘛?說了,我就放你走!”張寶不語,舉刀又砍過來。只三五幾招,張寶被何花擊中胸口,倒在地上,還吐出一口鮮血。何花繼續問他,張寶道:“何幫主,你放過小人吧!小人也只是聽人號令而已!”何花道:“好,放過你可以,說號令你的是誰。”張寶正猶豫要不要說,突然“嗖”的一聲,一柄飛刀正中他的額頭,一聲不響就倒下去,眼睛兀自睜着。突生變故大家都始料未及,黃文正想去追看是何人所爲,卻見何花站在那裡搖手,即收住腳步。他也擔心敵人調虎離山,趁機加害何花更得不償失。於是,二人回到客棧,見之前擊倒在地的乞丐都已經不見。而店家兩口子還躲在屋子裡不敢出來。黃文和何花牽上馬,連夜向北趕路。
一路上,二人都沒有了先前的歡聲笑語,反而沉默起來。何花不說話,黃文安慰了幾句,也不再說話。天明時,即到汝南。二人進城,買了衣服,何花換回一個姑娘的衣服,黃文則扮作書生。何花見狀,笑道:“做乞丐有什麼好,衣服都要臭死我了。等我稟明瞭師傅,就隨你去浪跡江湖,多好!”黃文道:“花兒,我此次下江南是有目的的。”何花奇怪道:“我還以爲你聽到丐幫的消息纔來找我,原來是要去江南。”黃文道:“我要去江南,路過義陽,聽說丐幫在義城莊園集會,而且聽說你也會去,就過來看你。”何花道:“那你去江南是做什麼?”其實,她都已經猜到,卻要聽黃文親自說出來。黃文道:“我回去過不第村,孃親他們都決定在那裡安定下來。我這去江南,是要接秀珍去不第村。花兒,你也跟我們去不第村安定下來吧。江湖漂泊,就像無根浮萍,大家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何花眼眶含淚道:“跟你去不第村,是做你的妾還是妹妹?”黃文聽她如此一問,不禁看着已淚汪汪的何花,不知道該說什麼。何花道:“向來緣淺,奈何情深!去也罷,不去也罷!”說完,一騎絕塵而去。黃文心裡迷茫,策馬追趕上去。
當晚,即到許州。何花在前,進入一家小客棧,黃文也跟着進去,住在她的隔壁。一路上二人一前一後急奔,黃文不想追上,是因爲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想在身後靜靜的看着何花已經足夠。黃文叫上幾個菜,叫小二送去何花的客房。過了不久小二端出吃了一小半的剩菜,黃文見狀心裡高興,知道她已吃飯菜。晚上,黃文根本不敢睡着,只是盤腿在牀上運功調息靜養,同時聽着何花房間的動靜。還好,一夜並無異常。
次日一早,何花見黃文在一角用早餐,就主動靠過來。黃文立即滿臉堆笑起來,道:“花兒,你終於肯理我了。”何花道:“文哥,如果我一直不理你,你會不會獨自一個人走了,不管我?”黃文見她說得楚楚可憐,不禁道:“不會,我會一直跟着你的。”何花道:“那好,那等我去少林寺見到師傅後,你先別去江南,先陪我去報仇。等殺了嘉興大喇嘛,我們再一起去江南,接了大嫂,我們一起回不第村。如何?”黃文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一時竟傻眼的望着她,半天說不出話來。何花道:“你不想幫我報仇嗎?你知道我一個人打不過那個大喇嘛的。”黃文道:“想,我差點已經幫你報仇。”接着,簡單的說了如何遇到嘉興及打敗嘉興的經過。
何花聽後,高興的拍起手來,道:“我就知道你能打敗大喇嘛,那你陪不陪我去報仇?”黃文道:“好,我只是擔心……”何花見他吞吞吐吐,立即道:“擔心什麼?”黃文道:“我擔心秀珍記掛我、擔心我,所以想接了秀珍再去找大喇嘛報仇。如何?”何花聽罷,不禁嘟起嘴怏怏不樂,道:“你接上大嫂,肯定就不會陪我去報仇。我知道的。”黃文奇怪道:“爲什麼?我肯定會陪你去報仇。你想,嘉興在西蜀,接上秀珍回不第村,襄城剛好挨着西蜀,這樣也方便,不用大老遠來回跑。”何花道:“我知道你願意,可到時候大嫂肯定不願意。她不願意,你自然就只能依着她。”黃文一聽,想到林秀珍未必放心自己和如此貌美的姑娘單獨去西蜀,但他立即道:“秀珍雖爲女流,但氣度不輸鬚眉。她肯定不會阻攔我幫你報仇的。”何花卻道:“你不用騙我,我是女人,最瞭解女人。因爲如果是我,也不會同意你和另一個女子去單獨涉險的。除非……除非也帶上我。”說着,她咯咯的笑起來。黃文道:“花兒,我們見到你師傅再說下一步的事吧。”二人草草上路往北而行。
這次上路,兩人依舊有說有笑,好不開心。突然,路旁躥出四人,都是宋兵打扮,攔住去路。其中一人問道:“請問,來者可是黃文將軍?”黃文一聽,立即道:“正是黃某。閣下是?”那人立即行禮,道:“屬下王新樹,在此恭候多時!”黃文下馬走近,道:“你怎麼知道我要經過這裡?有什麼緊急情況嗎?”王新樹立即道:“稟黃將軍,皇上有緊急事務召見,知道將軍從信陽北行,特沿途派出近五百將士守候將軍。”黃文一聽,知道一定出了什麼緊急狀況,立即追問:“那你快說,出了什麼事?”王新樹道:“屬下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皇上只是傳口諭:請黃將軍速回汴京覲見。”黃文一聽,愕然,道:“那什麼事這麼急?”王新樹道:“屬下官職卑微,確實不知。只盼黃將軍即刻回汴京覲見皇上,自然知道。”黃文道:“可黃某還要去趟少林寺,才能赴京師。這樣,王將軍,你速速回汴京回稟皇上,就說我即刻趕去少林寺,然後火速趕回汴京。快則今晚,慢則明天早上可到汴京。”王新樹猶豫不決,照理說接到皇上聖旨,那得立刻動身,怎麼還要如此兜一圈。黃文見他爲難,便道:“你儘管回去稟報便是,我見到皇上自會解釋。”說完,上馬與何花策馬奔走。
二人中午都沒停下來休息,一直奔走,到下午就來到少室山前。何花道:“文哥,皇上召見會有何要事?”黃文道:“我也不清楚,應該是有非常緊急的軍情。”何花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黃文道:“送你到少林寺後,我就先去汴京見皇上。等那邊事了,我再來接你。到時候或去江南,或去西蜀,我們再商量。”何花一聽,見黃文無論去江南或西蜀都沒落下自己,甚是高興。但突然又不高興起來,道:“我見到師傅就走,隨你去汴京。我們好有個照應。”黃文道:“好吧。”二人快速進山。
不一會兒來到寺前,但見恢宏的少林寺在暮色中更顯威嚴。二人下馬,直接進寺,卻見大門前一個知客僧攔住去路,道:“兩位施主請留步。請問到少林寺有何貴幹?”黃文道:“我們來見一個人。”知客僧問是何人,何花道:“有心大師。”知客僧一聽,驚訝道:“恕貧僧入寺不久,還不知道本寺有有心大師這等大人物。我寺方丈乃無憂,有心比方丈還長一輩。”二人知道江楓剃度不久,雖然輩分高,但出家人都不喜歡宣揚,因此,寺內知道他的法名“有心”的和尚還真不多。黃文笑道:“請小師傅代爲通傳,就說丐幫何花和黃文求見有心大師。貴寺方丈自然知道有心大師。”那知客僧見二人不像逗他玩的,於是就快速進寺去稟報。
過了一會兒,還是剛纔那個知客僧出來,道:“有心大師正在坐禪,不便見客。這裡有一張紙條給何花施主。”說着,遞過來一張紙條。何花接過,一看,但見上面就一個字:緣。何花與黃文愕然,但二人隨即似乎明白。“緣”字於人,似乎就是這麼奇妙。有緣人,自然千里來相會,無緣人,擦肩而過也不相識。緣起緣滅,都是一個“緣”字。緣分到了,一切水到渠成;緣分盡了,縱然強求也於事無補。何花看着那個字,不禁黯然淚下。黃文道:“花兒,我們走吧。”何花收起紙,放入懷內,望着少林寺,自言自語道:“師傅,你老人家保重!”說完,二人策馬下山。
剛出少室山,卻見有三五幾十哥官兵在路口等候。見到黃文出山,衆人立即圍過來,齊聲道:“參見黃將軍!”黃文知道他們都是奉了趙匡胤的命請自己回汴京的,於是道:“大家久等,我們這就回汴京!”於是,黃文何花二騎在前,其餘人等在後,快速奔向汴京。
一行人中途不休息,到了半夜進汴京城。剛進城,卻見一馬當道,迎着黃文而來。近處,馬上之人還未等馬勒住,已躍到黃文跟前,道:“十弟,等得哥哥好辛苦!”黃文定睛一看,原來是石守信,立即下馬,二人相見甚歡。
黃文問及皇上爲何如此緊急召見,石守信卻說不出來,黃文道:“三哥,那我們現在去見皇帝哥哥?”石守信笑道:“不急,明日再見也可。”頓了頓,石守信道:“皇上已經吩咐,今晚你們先回順天府休息,明日朝中事務一了,皇上自會到府上造訪。”黃文一聽,不禁有點失望。他本來想着這麼緊急召見自己,今晚見到後就不會再懸掛這件事。結果,今晚還要猜測度過一晚。於是,石守信領兵帶路,黃文和何花回到順天府。安頓完畢,石守信安排廚房準備宵夜,無非就是兩碗糖水,二人喝完,石守信自離開。
何花道:“文哥,你說皇上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黃文道:“花兒,不要去想。我看最多就是叫我趕快回襄城,攻打西蜀。皇上應該是想一統天下心切而已。”何花伸了伸舌頭,道:“攻打西蜀非一朝一夕,也不用這麼急啊?”轉念一想,問道:“那你還去不去江南?”黃文道:“江南自然要去的,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出了汴京城,那要怎麼做,只由得我。”說着,二人都笑起來。何花道:“你不怕你的皇帝哥哥殺你的頭?”黃文道:“他要殺我哪有那麼容易?再說,他也不會輕易說殺我就殺我的。畢竟,我們是結拜兄弟,我也爲他立過功勞的。”何花一聽,頓時放心許多。二人連續奔波已累極,稍後即各自休息。
次日,黃文睡到日上三杆才起,起來後還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黃文見何花兀自未醒,遂去敲門。敲了幾下,何花纔在房裡應聲起牀。待吃過早點,已快到中午時分。二人對望一眼,都覺得十分奇怪,怎麼會睡得如此之沉。一直沉默想着昨晚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卻什麼已記不起來。
正在這時,大門處傳來呼聲:“皇上駕到!”二人立即到大廳門口迎接,見趙匡胤在前,石守信、趙光義和趙普尾隨其後,魚貫而入。黃文和何花拜見趙匡胤,他急忙扶起黃文,又扶起何花,笑呵呵道:“十弟,花兒,讓你們久等。”於是,大家分主賓落座,立即有丫鬟奉上茶水。
黃文開門見山問道:“皇上,不知你如此緊急召小弟回汴京,有何要事?”趙匡胤卻不語,只聽趙光義道:“十哥,據說你在江南已與林仁肇之女成婚?”黃文點頭道:“沒錯,確有其事?難道這個就是皇上召小弟回汴京的原因嗎?”趙光義道:“哈哈,自然不是。只是小弟隨便問問而已。林仁肇一家名滿天下,十弟能成爲林家的女婿,當然是喜事。只是,不知十哥怎麼認識林家大小姐的?”黃文不好意思說,頓時滿臉通紅。何花也在旁道:“文哥,你就說來讓大家聽聽嘛。”趙普也道:“黃將軍但說無妨,說不定你一說出來,就成了一段佳話。”黃文於是將在江州的事簡略的講述完畢,但很多關鍵的地方還是省略未講。何花聽罷,想起江楓贈送的“緣”字,不禁兀自感嘆。
趙普卻道:“黃將軍可否將你在江州丹山碧水的題詞寫出來,讓我們都見識見識。”說完,自吩咐家丁去準備文房四寶。不一會兒,就有人拿着筆墨紙硯出來。黃文無奈,只得揮毫寫下“丹山似我心,碧水如我情。丹山千古,碧水萬年。”衆人見他寫完,字跡恰似劍鋒婉轉而有力,無不鼓掌叫好。趙普命人收起,道:“命史學家將這段奇緣寫入我大宋朝的歷史中,必然成爲佳話代代相傳。”黃文一聽,不禁臉又紅起來,道:“使不得,使不得!這樣就不是佳話,而成了千古笑柄。”何花在旁“噗嗤”一笑,道:“文哥,你該高興纔是。皇上如此器重你,將你的美事寫入歷史,怎麼會是笑話呢?”黃文不禁看着在旁的趙匡胤,卻見他笑逐顏開,也甚是高興。於是,心裡稍覺安慰。
大家復又坐下,趙普道:“黃將軍知不知道江南有變?”黃文驚訝問道:“有何變故?”趙普繼續道:“江南換主,李璟病故,其六子李煜繼位。”黃文聽罷,也沒覺得有什麼,道:“這樣倒好,吳王爺倒比其父英明神武很多。”他此言一出,立即發覺不能在這樣的場合說這些話,頓覺尷尬,不禁啞然。趙匡胤道:“沒錯,朕也認爲李煜做皇帝好過其父。李璟昏庸,李煜至少識點時務。”黃文不知道他所謂的“識點時務”是什麼意思,卻聽趙匡胤繼續道:“十弟,看來你當初一力促成的大宋與南唐修永世之好,如今正能完好實現。”黃文不禁尷尬起來,不知道他的話究竟是褒還是貶。卻聽趙普道:“天下太平好,老百姓得已修身養性。”大家聽罷,都開心笑起來。
黃文問道:“皇上,那如此緊急召小弟回汴京,究竟何事?”趙匡胤道:“十弟,此次你一人單劍匹馬即可讓西蜀大軍折戟,令雲峰魂斷中途。此等英雄事蹟,天下無人可敵!”衆人聽罷,無不鼓掌叫好。黃文道:“皇上,此乃小事一樁,何足掛齒?聽皇上有意征討西蜀,召我回來是否爲了此事?”趙匡胤點頭,卻聽趙普道:“黃將軍此次若不是皇上召見,當去哪裡?”黃文道:“江南。”趙匡胤道:“去江南意欲何爲?”黃文道:“接秀珍回襄城安養。江湖瑣事,讓人心生退意,我也想好好靜養一番。”石守信一聽,道:“十弟少年英雄,怎麼會心生退意?何不趁大好時光,爲我大宋建功立業?”黃文不語,卻聽趙匡胤道:“去江南,你是去接林秀珍,還是去投靠林仁肇?”此言一出,大家不禁都安靜下來,看着趙匡胤,又看看黃文。
黃文終於明白趙匡胤的意思,原來是擔心自己去投靠南唐,進而攻打大宋。趙匡胤知道黃文有萬夫莫敵之勇,自然不希望他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黃文道:“皇上,小弟確無投靠南唐之意。再說,小弟本就心屬南唐,我岳父是林仁肇,現在的南唐皇上也曾待我不薄,秀珍就是他安排賜婚的。”趙匡胤聽後,怒道:“那你還騙我們?”黃文道:“我沒有騙你,去江南只是爲了接秀珍。即使我留在江南,也不叫‘投靠’,那裡纔是我的家!”趙匡胤怒不可歇,道:“哼!枉我們兄弟結義之情,二哥對你也不薄,你爲何非要與我作對?”黃文道:“皇上,二哥,我說了我不會幫南唐攻打大宋,但也不會幫大宋攻打南唐。我只是想過以前安定的日子。信與不信,我也不能強求。”趙普道:“黃將軍,你既然是皇上的結拜十弟,又是我大宋的將軍,以你的文韜武略,將來封王封候自不在話下。何必又要去投靠南唐呢?”石守信也勸道:“十弟,聽哥哥們的,安心爲我大宋效力,皇上自不會虧待咱們。”黃文道:“我不會去投靠南唐,我只是去江南接秀珍和我回不第村。”趙匡胤道:“一旦去了江南,那就由不得你,這一層你可曾想過?”趙普道:“林仁肇非等閒之輩,他哪會讓你帶着自己的女兒離開?再說,你的丈人軟硬兼施,你還不就範?”黃文不明白爲什麼他們都不相信自己,也懶得和他們解釋,站起身就要往裡屋走。卻聽趙匡胤道:“十弟,你試試你的功夫,看是不是還是萬夫莫敵?”黃文大驚,一提內力,果然丹田空空如也。再提,一連試提幾次,都提不上任何內力。他驚訝的看着何花,何花會意,也試提內力,她不禁也搖搖頭。黃文明白,也是一般的沒有任何內力。二人一臉茫然,顯然是中了什麼毒,然而什麼時候中的毒兩人卻一直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