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

何花本來只是想擾亂他的注意力,看有沒有機會救下黃琴。結果,沒想到說到江楓。黃文也驚訝:原來江前輩是丐幫前任幫主!江前輩可不像這個侯幫主如此無恥!想到這裡,不禁心裡有了打算,道:“在下之前與侯幫主交手,卻發現侯幫主的降龍十八掌似乎不純正。不知侯幫主做何解釋?”黃武不想把事情弄複雜,立即晃了晃手中已停止哭泣的黃琴,她又繼續哭起來。黃武喝道:“黃文,趕快束手就擒!”侯世傑也道:“黃文,過來受綁!”侯世傑對何花倒有幾分忌憚,他本來認爲黃文會使降龍十八掌只是在與自己交手中依樣畫葫蘆學會的,但見何花一個素未謀面的年輕姑娘也會使,本來心裡就有鬼,這樣心裡沒底自然有所忌憚起來。

黃文向前走幾步,卻不是走向侯世傑,而是黃武。黃武自恃武功高強,倒也不懼,但卻搖晃着手裡的黃琴,道:“黃文,快束手就擒!”黃文道:“好,大哥,你來給我綁上吧!”說着,繼續向着黃武走過去。白曉見狀,欺身過來,想攔住黃文。黃文運足十成功力,一掌拍過去,大喝:“滾開!”白曉雙掌硬接,“噔噔噔”三聲,退後三步,卻正撞上黃武。黃武以掌運力抵住白曉的身子,卻感覺力道太大,不由得自己也搖晃兩下。白曉但覺氣血翻滾,就要吐血,但他強壓鎮住。

黃文藉機一晃上前,一掌拍向白曉的胸口。白曉剛站定,見又一掌拍過來,知道自己不敵,急忙避開。黃武突見掌拍向自己,情急之下,急忙揮掌來接。“砰”的一聲,雙掌相接,但見黃武身子後退一步站定。黃文不退反而向前一步,一招“亢龍有悔”繼續拍過去。黃武也知道降龍十八掌厲害非常,但他自恃自己乃成名英雄,“南鬼神,北少林”可是名揚江湖的英雄。於是,他並不避讓,而是使足十成功力迎上一掌。“砰”的一聲,黃武繼續後退一步,黃文依然跨前一步繼續拍出一掌。就這樣二人對碰十餘掌之後,黃武終於支撐不住,“哇”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黃文見狀,繼續拍一掌出去。黃武再也不顧自己的江湖地位,避無可避之際,居然把左手抱着的黃琴舉在胸前,試圖抵擋黃文這一掌。

黃文沒想到黃武居然拿黃琴來化解這一掌,急忙收掌,卻無法收回,只得手一晃,打偏之際拍在空中。黃武哈哈大笑,卻突然見一人躍到他的身側,一掌拍在左肩,同時那人順手去奪,已將黃琴奪過來。而黃武在完全沒有防備之下,竟然被那一掌震退五六步才勉強站穩,“哇”的一聲又吐一口鮮血。

這一變故在場的人誰都沒有料到,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黃武和黃文兩大高手的對決中,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能突然躍到黃武身前偷襲成功,而且同時搶走小孩。但黃文和何花定睛一看,卻喜出望外。何花立即上前抓住來人的手,歡喜道:“師傅,原來是你!”沒錯,來者正是江楓。黃文不禁也過去看看黃琴,見她已停止哭泣,正呆呆的看着江楓。黃文道:“多謝江前輩出手相救!”江楓哈哈笑着把黃琴交給何花,道:“花兒,把這可愛的小娃娃抱好。”何花立即抱在懷裡。劉芝母女見狀,立即過來圍在何花的身旁。

江楓道:“侯世傑,還認得老夫嗎?”侯世傑故作鎮定道:“你是誰?恕老夫眼拙,認不出來!”丐幫當場的弟子中,基本都沒有人認識江楓。聽侯世傑說不認識此人,無不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這個邋遢老頭。

黃文沒想到侯世傑居然不認識江楓,不知是真是假。卻聽江楓道:“侯世傑,你不認識老夫也不假。想你謀害老夫,奪取幫主之位,老夫本來也不想認識你。”說着,目露兇光。侯世傑依舊故作鎮定,道:“哼!前任江幫主英雄蓋世,哪像你這般邋遢猥瑣!”他這一句話出口,丐幫弟子都哈哈大笑起來。如果江楓與侯世傑相比,確實邋遢猥瑣。反觀侯世傑,儀表堂堂,雖然不是錦衣富態,但穿着也算是相得益彰。

江楓卻不理會旁人的嘲笑,慢慢道:“江楓有個關門弟子”,說着指指何花,繼續道:“她叫何花。江楓將幫主之位傳給何花,而不是你這個忘恩負義、欺師滅祖的叛徒。”侯世傑大怒,道:“哼!我敬你是前輩,纔對你忍讓三分。如果再抹黑我丐幫,定對你不客氣!”江楓道:“我哪裡抹黑丐幫?我只是要讓丐幫弟子認清你這個武林敗類!”侯世傑哈哈大笑,用以掩蓋他恐慌的內心,道:“你究竟是何人?膽敢在此撒野!”說着,他大手一揮,道:“丐幫的兄弟們,把這個糟老頭圍起來!”丐幫開始騷動,有幾個人已經圍過來。卻見江楓不慢不快道:“丐幫的兄弟們,你們說丐幫幫主以什麼號令天下丐幫弟子?”衆弟子不禁附和道:“打狗棒!”江楓盯着侯世傑,道:“侯世傑,你既然自稱是丐幫幫主,那你的打狗棒在哪裡?”侯世傑哈哈大笑,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道:“凡我丐幫弟子都清楚,江幫主傳幫主之位給老夫的時候,那打狗棒已遺失多年。老夫繼任幫主以來,一直在找尋打狗棒的下落,卻苦尋未果。”衆丐幫弟子都跟着點頭。

突然,江楓對何花道:“花兒,拿出來給大家看看!”說完,遞過一根普通的木棍。劉芝從何花手中接過黃琴,何花一掌劈斷木棍,卻見原來木棍是中空的,裡面赫然有一根晶瑩透綠的棍子。何花拿出來,高舉過頭,大家見那綠棒長約三尺,通身透綠,正是丐幫歷任幫主的打狗棒。衆丐幫弟子先是一聲驚呼,接着小聲的議論紛紛。

江楓道:“侯世傑,你可認得此物?”手指何花手中的打狗棒。侯世傑自然認得,道:“多謝前輩將我幫打狗棒尋得,丐幫上下感激不盡!”說着,抱拳行禮。丐幫弟子見狀,有些人也跟着抱拳行禮。江楓道:“既然認得是打狗棒,你們見了幫主,還不趕快參拜?”何花愕然,丐幫弟子驚訝,侯世傑怒道:“混賬!拿出打狗棒就是幫主,那我丐幫豈不是成爲天下笑柄?”江楓道:“你說得對!那你覺得要如何才能成爲丐幫幫主?”他這一反問,把所有人都愣在當場,把目光齊齊投向侯世傑。

但見侯世傑得意道:“侯某得以上任丐幫幫主之位,首先前江幫主傳授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然後江幫主傳位予我。這小姑娘一不會這兩套功夫,二無前幫主傳位,如何成爲幫主?”衆丐幫弟子都覺得言之有理,不住點頭。江楓道:“呵呵,好,那你肯定會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侯世傑得意道:“略懂一二!但前江幫主還未將打狗棒法傳授既已離奇離世。”江楓道:“是離奇離世還是被你害死?這一層我們暫不討論,就來說說這降龍十八掌吧。”侯世傑本來臉色難看,突然聽江楓話鋒一轉,不禁附和道:“對!既然這位小姑娘是我丐幫幫主,可識得降龍十八掌?”何花不知如何應答,卻聽江楓道:“侯世傑,那你會降龍十八掌多少掌?”侯世傑一聽,臉色突然難看起來,但立即轉爲平和,道:“自然是十八掌。”

江楓依舊平靜的問道:“密雲不雨、損則有孚、龍戰於野、履霜冰致、羝羊觸藩和神龍擺尾這六掌你也會?”侯世傑聽他說出降龍十八掌最後六掌的名字,不禁心驚膽戰,顫抖道:“你是……你是……不可能!”江楓問道:“什麼不可能!”侯世傑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江幫主會十八掌。但江幫主遭敵人暗算,受重傷跌入黃河中,怎麼可能生還?”說着,臉上露出詭異的面容,既害怕又驚恐。江楓道:“你只會十二掌就冒充丐幫幫主都可能,老夫生還怎麼就不可能?”說着,江楓伸手在耳邊一扯,居然揭下來一張人皮面具,而大家看其真面目時,無不“啊”的一聲驚呼起來。原來,在他的人皮面具之下,是一張千瘡百孔、破爛不堪的臉。何花也大聲驚呼:“師傅!”竟然撲倒在江楓懷裡。江楓輕拍何花的背,道:“花兒,別怕!別怕!”何花抽泣道:“師傅,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侯世傑見狀,早已嚇破膽,想逃,然而雙腳卻好像被釘在地上一步也跨不出去。而丐幫弟子中,已經開始躁動起來。江楓道:“就是那個叛徒害了師傅。”他指向的,正是侯世傑。丐幫中已經有人開始驚呼起來。侯世傑定了定神,道:“糟老頭,但憑你說,如何取信於人?”江楓道:“降龍十八掌是最好的證據,那你使出最後那六掌。”侯世傑道:“好,你說傳位給這個姑娘,那我們就來比劃比劃。”他見何花不過十幾歲的年紀,想來功力不深厚,想到這一招自然露出得意的笑容。江楓對何花道:“花兒,上去使一套降龍十八掌給他看看。”何花知道自己功力尚淺,不禁猶豫。江楓卻笑道:“放心,他傷不了你一根頭髮。這裡有師傅,還有你文哥。”何花看看二人,都自信的看着自己,不禁鼓足勇氣,走向前。立即有丐幫弟子讓出一塊空地。

何花走到中間,侯世傑見衆人的眼神,只得跟着走到中間。只聽江楓道:“侯世傑,今天你們只比招式,點到爲止。如若你敢傷了花兒,定要你命喪當場。”侯世傑卻不理會, “呼”的一聲拍出一掌,正是“亢龍有悔”。何花也打出一掌,居然是一模一樣的招式。接着,第二招“飛龍在天”。打完,又是“見龍在田”。一招一招打下去,接着就是“鴻漸於陸”、“潛龍勿用”、“利涉大川”、“突如其來”、“震驚百里”、“或躍在淵”、“雙龍取水”、“魚躍於淵”、“時乘六龍”。

打完十二掌,何花與侯世傑的招式都基本一樣。只是何花功力尚淺,威力較弱,但招式卻更爲標準,每一招一式都打得規規矩矩。而侯世傑的降龍十八掌打出來,雖然虎虎生威,但越到後面的招式越不到位,不免給人東倒西歪的感覺。在場的人見狀,心裡都奇怪:怎麼堂堂丐幫幫主,打的降龍十八掌還不如一個小姑娘打的好看?當然,侯世傑自己心裡更加明白。

到第十三招時,何花使的是“密雲不雨”,掌影如雨,分十八個方位同時擊向侯世傑身前的十把處要害。然而侯世傑卻依舊一掌拍出,擊向何花的面門。大家“啊”的一聲驚呼,一是奇怪侯世傑怎麼沒使和何花一樣的招式,而是使出第一掌,二是驚訝居然突然擊小姑娘的面門。卻聽“啊”的一聲慘叫,見黃文與江楓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到何花身旁,二人同時一招“亢龍有悔”拍出,正擊中侯世傑的胸前。侯世傑當下被震飛,撞到牆上,跌落到地,吐出一灘鮮血。

丐幫弟子立即躁動起來,江楓哈哈大笑,道:“衆弟子聽令:侯世傑並非丐幫幫主,何花纔是你們的幫主!”躁動更大,紛紛議論起來。孟淡知道大勢已去,攜着孟志就要離開。黃文見此,立即躍過去攔在門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黃文再看羣裡之人,黃武和白曉、蘇塔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離開。

黃文喝住孟淡道:“孟伯伯,別急着走,等把這裡的事說清楚再走也不遲。”有丐幫弟子扶起侯世傑,見他氣息已弱,可見在情急之下,黃文和江楓都用盡全力拍出這一掌。兩大高手的兩掌同時擊中胸口,他如何經受得起?江楓將自己的人皮面具依舊蓋在臉上,緩緩道:“各位兄弟,在下就是前任幫主江楓。十年前,老夫誤信奸徒侯世傑,導致傳他十二掌降龍十八掌。”聽到這裡,所有人“啊”一聲,這才明白爲什麼反問他會不會最後六掌,爲什麼到第十三掌的時候他就使第一掌傷人。接着,聽江楓繼續道:“原來,侯世傑這奸徒入丐幫拜我爲師,就是爲了學那降龍十八掌,進而控制丐幫。幸好被我發現得及時!”說到這裡,大家看着被扶着站在那裡的侯世傑,都恨得咬牙。

江楓繼續道:“侯世傑發現他的陰謀敗露後,就聯合宋忠對老夫下毒,然後放火想燒死老夫在屋子裡。大家看到的老夫的面貌就是被火燒成這樣的。”他說到這裡,在場人都“啊”的驚呼出來,沒想到威風八面的丐幫幫主居然是這樣的無恥小人。江楓繼續道:“不過,老夫不甘心就這樣含冤而死,奮力從火堆中衝出來,忍痛追殺這兩個惡賊。怎奈一直追殺到黃河邊,終因受傷過重跌入黃河。”大家繼續驚呼着。

江楓擡頭望着屋頂,似乎以前的苦難又重現眼前。他繼續道:“沒想到老夫大難不死,被一對打魚兄弟救了性命,在漁家養了足足近三年才康復。於是,老夫四處找尋兩個惡賊報仇。而三年過去,丐幫中老一輩的弟子都被侯世傑暗中殺害,他自己扶持一幫新的弟子,反而不見那宋忠。本來老夫隨時可以一掌將他劈死,但想到這樣打死他,卻讓自己永遠蒙受不白之冤,便一直尋找機會要讓事情真相大白。經過一段時間,老夫也發現那宋忠居然去投靠少林寺。”聽到這裡,全場驚呼:“少林寺!”

江楓頓了頓,看着已經奄奄一息的侯世傑,問道:“侯世傑,你自己說說,老夫說的是不是真相?”侯世傑微微擡頭看着江楓,緩緩道:“呵呵,是真又如何?誰叫你冥頑不靈?”說着,哈哈大笑起來,突然笑聲嘎然而止,頭低垂下去。扶住他的人一探鼻息,居然已經斷氣。衆丐幫弟子都驚呼起來,然而更多的是恨意。從侯世傑臨終話語中,大家已經知道江楓說的都是真話。所謂“人之將死,其言已善”,大家都這個道理。

江楓見狀,哈哈大笑起來,道:“所謂善惡到頭終有報,只是便宜了侯世傑。”然後,他有把目光投向站在門口的孟淡,道:“而他們身後都有一個更大的陰謀。孟淡,你倒來說說這個陰謀是什麼。”孟淡的心早已涼了一截,聽他這麼一問,當下淡淡道:“老幫主說是什麼就是什麼。”立即,有丐幫弟子問道:“孟長老也參與其中?”很多人開始議論紛紛。江楓道:“孟淡倒沒有參與謀害老夫的陰謀中,但卻知道侯世傑和宋忠爲什麼要謀害我的大陰謀。”黃文聽到這裡,似乎已經明白過來:“都是爲了寶藏!”

江楓環顧四周,道:“兄弟們,大家說說,我們既然是丐幫,還在乎什麼寶藏嗎?”丐幫弟子都歡呼起來,顯然是不在乎的。江楓繼續道:“可侯世傑一直謀劃的,就是要利用咱們丐幫天下第一幫去幫他發掘寶藏。”大家聽完,驚訝之餘,罵聲不斷。黃文知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心裡已完全明白。

孟淡突然一刀砍向黃文,黃文避開,一掌拍過去。孟淡知道他武功高強,只得避開。孟志突然攔在黃文身前,道:“文弟,你放過我們吧!我們再也不爭那寶藏!”黃文道:“就憑你們也想奪寶藏!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快說出來!”江楓哈哈大笑起來,道:“文兒,放了這可憐的兩父子吧。他們倒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但我丐幫卻容不下如此卑鄙無恥之徒!”黃文聽罷,讓開門,孟淡父子急忙衝出去,跑得飛快。

江楓召集丐幫弟子都圍攏,道:“兄弟們,幸好老夫晚年收了一個關門弟子,纔不至誤丐幫的前程。”說着,拉何花過來,繼續道:“花兒,以後丐幫就靠你來帶領!”何花受寵若驚,道:“師傅,我做不了這幫主!”江楓道:“你雖然年紀小,但天資聰穎,假以時日,武功修爲絕對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再說,作爲一幫之主,心地人品比武功修爲更重要!”在場丐幫弟子聽後,都歡呼起來,有人已開始叫“何幫主,花兒幫主”。這時,一個三十歲年紀左右的人過來,道:“何幫主,在下蘇威,乃丐幫七袋長老。”江楓一聽,再看此人年紀輕輕已是七袋長老,笑道:“哈哈哈,侯世傑除掉所有老一批的弟子,現在丐幫像你這個年紀已經是七袋長老。”笑着笑着,突然覺得無比淒涼。蘇威道:“弟子入丐幫才五年,能做七袋長老弟子也覺得奇怪。”說着,自我嘲笑起來,在場所有丐幫弟子都暗笑起來,同時也感覺丐幫確實青黃不接。蘇威繼續道:“現在由何幫主帶領大家,丐幫有福了。”

何花先是愕然,問道:“我做不來這幫主的。師傅,你還是另選高明吧。”江楓道:“花兒,當仁不讓!”何花不語,只是靜靜的看着黃文。黃文走過來,道:“花兒,丐幫現在羣龍無首,正需要你來帶領大家。你就不要推辭,尊師如此器重你,難道你要尊師失望嗎?”何花環顧丐幫弟子期待的目光,遂橫下心,道:“好,小女子不才,就接下幫主之位!”頓時,掌聲雷動,歡呼不已。黃文、劉芝等也是開心異常。

當下,何花跪倒在地,舉起打狗棒過頭頂,衆弟子輪流過來往其身上吐口水。劉姿見狀,不禁皺起眉頭,道:“二哥,爲什麼要這樣?”黃文也不解,劉芝道:“這是丐幫新任幫主的儀式。”劉姿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儀式,肖逸在旁笑道:“丐幫弟子在外都受盡世人的欺辱,所以,做這幫主,首先就要忍受弟子們所受的欺辱。”冷焰道:“花兒雖然年紀輕輕,但也可以預見丐幫未來的興旺。”說着,大家不禁滿意的笑起來。

儀式完畢,衆弟子跪拜新幫主。何花叫大家起身,然後,徐徐道:“衆位兄弟,既然大家奉我爲幫主,那我先和大家約法三章。”衆弟子都望着何花,聽她繼續講下去:“第一,凡我丐幫,一律不涉權錢;第二,凡我丐幫弟子,不可內鬥,當互敬互愛、行俠仗義;第三,凡我丐幫弟子,以前跟隨侯世傑做了壞事的,只要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一律既往不咎,衆弟子不得爲難。”說完,衆丐幫弟子無不答應歡呼起來。

黃文等見丐幫的局勢已在控制之中,何花雖然年輕,但當起幫主來,還真有模有樣。何花問起丐幫弟子,黃文的伏魔劍是否在丐幫內。蘇威卻道:“在黃武身上。”黃文一聽,知道黃武肯定已經隨身帶走。接下來,黃文等人與何花告辭,回到順天府。而何花則留在丐幫整頓事務。

安頓完畢,黃文詢問劉芝等怎麼會落入黃武的手中。劉芝奇怪道:“我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居然知道我們在廬州府,他帶着幾個人抓我們來到汴京。”肖逸歉然道:“都是我不好。我沒想到那白曉原來是奸細,專門爲了打探你們的消息。”黃文道:“肖逸,沒事,現在大家都平安無事就好。我一直都防着那白曉,沒想到他從你那裡打探到消息,都怪我一時疏忽,沒有提醒你。你本來就不知道白曉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劉姿也安慰肖逸,他見大家都平安無事,也笑起來。冷焰道:“多虧白曉。有了他,我們才能在汴京相遇,花兒還做了天下第一大幫幫主。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好好感謝他。”說着,大家都開心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