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

大家看着趙光義大搖大擺遠去的背影,心裡都很不是滋味。冷焰道:“文兒,我看這趙光義是來試探我們的。”黃文點頭道:“看來,趙匡胤就是擺好局要我們來入。”何花卻道:“這個人太可惡!文哥,我們乾脆悄悄離開這裡算了。”黃文道:“哪有那麼容易?我昨晚查看過,到處都是他們的眼線。”衆人一聽,想來也是,都不再言語。

過了一陣,黃文道:“冷叔叔,雖然人家視我們爲其甕中之鱉,但我們豈能坐以待斃?”冷焰愕然的看着黃文,不明就裡。黃文讓大家聚攏,說了幾句悄悄話。聽後,都樂呵呵的去準備。

臨近中午時分,終於聽到外面宣:“皇上駕到!”黃文立即帶着衆人來到門前,見趙匡胤頭戴皇冠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身旁卻只有兩個太監。大家卻不跪迎,黃文立即走過去,道:“二哥,終於見到你了!”說着,把衆人介紹一遍。趙匡胤道:“十弟,做哥哥的抱歉,知道你到汴京卻不能第一時間來迎接你。見諒見諒!”說着,往廳裡走。

趙匡胤卻不理會大家並不行禮,聽黃文的介紹後,向衆人點頭示意,率先走進廳裡,落座在上位。接着,招呼大家都坐下。黃文等人也不客氣,一一落座。這時,何花從裡屋端着茶水出來,首先奉給趙匡胤。趙匡胤見何花,問道:“這位就是光義提起的周娥敏姑娘?”黃文道:“非也!此乃何花姑娘。”趙匡胤點頭,端茶淡淡喝一口。

趙匡胤徐徐放下茶杯,道:“此茶清香回甘,苦中帶甜,回味無窮。江南果然是好地方,人傑地靈,物產豐富。”說完,呵呵的笑起來。大家卻不笑。何花都逐一上完茶後,自退回裡屋。

黃文道:“二哥,此乃江南有名的龍井茶。西湖特產。小弟此行爲二哥帶來不少。”趙匡胤聽後十分開心,笑起來,道:“十弟有心。其實,二哥雖然現在貴爲皇帝,但什麼粗茶淡飯都曾受過。”頓了頓,道:“周娥敏怎麼沒見到?”黃文道:“周姑娘不願意遠嫁汴京。”趙匡胤頗爲失望,道:“聽光義講,周姑娘不僅國色天香,而且天資聰穎,令光義一見鍾情,久思不得!如果光義知道此行周姑娘未同行,不知道有多失望。”衆人面面相覷,奇怪這兩兄弟是真的互不知情還是都在演戲。

黃文道:“二哥,光義上午已經來過。他已知道實情。”趙匡胤驚訝道:“光義怎麼來這裡都不告訴我一聲?”轉念默想,道:“難怪上午藉口說要去處理軍中事物草草退朝,原來是想一個人先來看美人。那他知道周姑娘沒來說了什麼?”黃文搖頭道:“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副相思苦的樣子,不高興的離開。”趙匡胤道:“唉,光義尚幼,看不開兒女私情。哪像我,哪有心思去想美人,朝廷大小事已經夠煩。”說着,苦笑幾聲。

黃文道:“二哥,周姑娘沒來,你不會怪我吧?”趙匡胤驚訝道:“我怎麼會怪你?我盼你來汴京像盼星星盼月亮一般,你人能來就好,我哪裡會怪你?”黃文不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卻不接話。趙匡胤見大家表情都挺凝重,不禁問道:“大家還住得慣這裡麼?”黃文道:“這裡很好,住得慣。”大家都跟着點頭笑說“這裡很好”。趙匡胤如釋重負,道:“住的慣就好,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府邸。等你官越做越大,我再給你修更大的宅子。”黃文道:“二哥,我不要!”趙匡胤驚訝道:“不要什麼?”黃文道:“二哥,我這次來汴京主要是想傳達大唐皇上的修好之意,帶來很多大唐的絕世珍寶給你。如果沒什麼其他的事,我們這就回大唐。”趙匡胤不高興起來,道:“什麼大唐大唐?你是哪國的人還不知道嗎?你是我趙匡胤的結拜兄弟,是我大宋人。將來,你還要做大宋的王爺,永享榮華富貴。”

黃文搖手道:“我不要這些。我只要唐宋兩國共存共好,其他的我都不要。”趙匡胤怒道:“你以爲南唐有那等福氣能與我大宋共存共好?我還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才修書與南唐結永世之好。南唐是塊肥肉,無論誰在這個皇位上,都想吃了他!哼,我爲你可以不要一個南唐,你居然還不領我的情?”黃文聽他如此道來,不知如何是好,良久沒有言語。

過了一會兒,趙匡胤道:“十弟,以你的才能,不應被埋沒。想當年你智破襄城,其計謀不輸於任何謀士。鬥韓徽,城門下一箭穿心,其武功天下又有幾人能比?南唐皇帝昏庸,焉能識此等英雄而重用之?唯在我大宋,既兄弟團聚,又能立蓋世功業,何其美哉?”黃文道:“二哥,感謝你的美意。既然做了兄弟,最好就不要再做君臣。我意已決。”說完,黃文的杯子突然“砰”的一聲掉在地上碎了一地。何花見狀,立即端着茶水從裡屋出來給趙匡胤添上。趙匡胤大怒,“哼”一聲,道:“十弟,你還是再想想。”說完,起身離開。

大家見趙匡胤走遠,不由得嘆氣。何花道:“文哥,趙匡胤還沒喝茶就走了。”黃文道:“不要成了鴻門宴之恨!”肖逸不解,問什麼是“鴻門宴之恨”。黃文道:“當年楚霸王邀漢中王到鴻門聚宴,項莊舞劍項羽卻遲遲不落杯,結果劉邦逃竄反而奪了項羽的天下。范增就罵項羽心慈手軟猶豫不決。剛纔我若早點掉杯,花兒就早點給趙匡胤添毒茶。結局可能就不一樣。”大家都感嘆,何花卻道:“文哥,你不是心慈手軟,而是顧念兄弟情深。不要太過自責。”黃文深深嘆氣,叫大家都回去休息。

下午,黃文和何花在後花園裡練拳。冷焰和肖逸避嫌,沒有在場。練完一遍,何花已氣喘吁吁。何花道:“文哥,這降龍十八掌好生厲害,只是練習一遍已耗我這麼大力氣。”黃文道:“此套拳剛猛異常,需要灌注全身力氣來打,自然消耗很大。先休息一下,你的內力還比較弱,不能操之過急。”何花道:“那你教我內功心法吧?”黃文道:“可尊師傅沒傳我內功心法啊?”何花“噗嗤”一聲笑起來,道:“難道你自己沒有內功心法麼?”黃文道:“有,但我的內功心法好奇怪,我怕你學不來。”何花不信,要黃文念來聽聽。黃文唸了一段,何花聽到“氣沉丹田,凝聚百川,逆行經脈,血行於表”等,騷頭弄腦起來,道:“哪有這樣的?氣沉丹田,凝聚百川,倒還說得過去。可逆行經脈,血行於表,好深奧,難以理解。”黃文道:“其實,我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照着練內力自然就能提升。”何花道:“算了,我還是專心練降龍十八掌,練師傅教我的心訣。”於是,又開始練起來。

又練完一遍,似乎氣還順暢許多。何花道:“依我看,就照着這拳法一直練下去,自然就水到渠成。”黃文道:“這樣也好。”黃文見何花又要開始練習,急忙道:“花兒,不急,你歇一會兒再練。”何花道:“不行!我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提升我的武功。”黃文詫異道:“爲什麼這麼急?”何花道:“眼看大戰在即,我不能成爲你的拖累。我要成爲你的得力助手,要和大家一起闖出這汴京城。”黃文不禁笑起來,道:“花兒,像降龍十八掌這樣高深的武功,哪是一朝一夕所能練成的?再說,我已經想到怎麼對付趙匡胤的辦法。”何花停下來,道:“有什麼辦法?”黃文道:“其實,趙匡胤想我留下來,無非就是想挑起宋唐之間的戰爭。所謂擒賊先擒王,我就先處理趙匡胤,宋國大亂,我們不但可趁亂離開汴京,還爲大唐尋得安寧。”何花一聽,不禁鼓掌道:“好辦法!”突然,何花又道:“不行!你不能一個人去!”黃文看着何花,沒想到她竟然已經猜到。

黃文道:“放心,我熟悉皇宮。再說,趙匡胤現在對我沒有戒心。而且,以我的武功,要在區區一個皇宮中取下趙匡胤的首級,也不是什麼難事!”何花還是很擔心黃文,黃文卻道:“花兒,你不用再說。我心意已決!你要保密。”何花道:“好,文哥,不見你回來,我絕不苟且偷生!”黃文沒想到何花對自己如此情深義重,看着她的雙眸,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黃文道:“花兒,天色不早,我們休息一陣。”於是,二人回屋休息。

晚上,何花一直陪着黃文在後花園裡練劍。黃文凝神灌注,將一套伏魔劍法一氣呵成練一遍。何花見狀不禁歡欣鼓掌,道:“文哥,你這套劍法好精妙!”黃文道:“其實,拳在人爲,劍也在人爲。同樣的降龍十八掌,侯世傑打出來就沒有這等威力,而江前輩打出來卻震古爍今。”何花道:“那你的意思是,師傅那樣的武林高手,根本就不在乎武功路數,隨便使一招都是天下無敵?”黃文點頭道:“是,以江前輩的武功,哪怕只是一般的拳腳功夫,也沒有幾人能是他的對手。”

突然,冷焰和肖逸進來。冷焰道:“文兒,今晚我和你一起去吧!”黃文聽後,看了看何花,何花道:“是我給冷叔叔說的。”冷焰道:“何姑娘也是擔心你一個人沒有照應。我雖然武功沒你高,但江湖經驗比你豐富,而且自保是完全沒問題。”肖逸也在旁道:“黃文,就讓冷叔叔和你一起去吧。”黃文道:“好!冷叔叔,今晚我們去皇宮。肖逸,你和花兒在這裡候着,隨時準備撤離汴京。”於是,四人安排好後,黃文和冷焰穿上夜行衣,出順天府。

黃文帶着冷焰,循路來到皇宮。躍入圍牆,避開夜巡的哨兵,徑直往大慶殿奔去。到大慶殿外,卻見裡面黑暗如夜,並沒有燈火。二人對望一眼,知道趙匡胤肯定不在裡面。於是往西奔去,來到垂拱殿外。果然裡面還有燈光,二人輕輕躍上屋頂,往下看去。

卻見趙匡胤坐在文案前,正在批閱奏摺。有一人站在文案的另一邊,黃文識得那正是趙普。

趙匡胤批改一陣奏摺後,嘆道:“這李筠,居然上奏不要兼中書令的官。這不是明擺着造反嗎?”趙普道:“李筠一向自以爲是,從來不把皇上放眼裡。以前郭威、柴榮如此,眼下也是如此。”趙匡胤道:“卿家認爲該如何處理?”趙普道:“李筠本不足爲慮,只有他一個人肯定也不敢造反。我看他已經找到同謀,纔敢如此明目張膽。”趙匡胤笑道:“卿家果然神機妙算。那你覺得是何人?”趙普道:“從地域上來說,北漢劉鈞是可行的。而剛好李筠與劉筠一向交好。”趙匡胤哈哈大笑起來,道:“都逃不過卿家的神機!那該當如何處理?”趙普道:“雖古之聖賢皆言以德服人,以德治天下。但對於此等不服王化之徒,以武制之。微臣願皇上御駕親征李筠,臣與皇上一同出征。”

趙匡胤把奏摺放在一旁,道:“卿家果然深謀遠慮,連與朕出征都謀劃好了。”說完,哈哈大笑起來。趙普道:“望皇上成全。”趙匡胤道:“此事容後再議。你且說說黃文該怎麼處理?”趙普道:“黃文固然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然而,能爲皇上所用纔算人才。”趙匡胤道:“可他是朕的結拜兄弟,對朕有恩。”趙普道:“難道皇上不想一統天下?”趙匡胤道:“一統天下談何容易?再說,也不能因此而負義。”趙普道:“微臣有一個提議,不知皇上認爲如何。”趙匡胤要趙普繼續說,趙普繼續道:“黃文不願意跟隨皇上乃爲南唐。如若皇上繼續與南唐修好,封黃文爲將軍討伐李筠,其必能爲大宋立下蓋世功業。”趙匡胤聽後不禁叫“好”,但轉念又道:“如果他不願意呢?”趙普道:“南唐乃一塊肥肉,如果有藉口攻打南唐,皇上必不會錯過。”趙匡胤道:“可這樣將十弟的軍朕於心不忍。”趙普道:“皇上這樣做已經算很仁慈。”

黃文聽到這裡,不知如何是好。本來打算來刺殺趙匡胤的,但現在想到如果殺了他,其他人做皇帝不一定會對自己和南唐如此之好。冷焰拉了拉黃文的衣袖,示意二人躍下去。黃文立即和冷焰躍下屋頂,冷焰悄聲道:“文兒,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從長計議。”黃文點頭,二人快速離開皇宮。

回到府上,衆人都沒有休息。見二人安然回來,都想知道計劃施展得如何。黃文叫大家都去休息,卻和何花肖逸四人商議起來。

聽黃文和冷焰講完經過,何花首先道:“文哥,你還是留在汴京。一來可以保大唐安寧,二來可以建功立業,總比回到金陵碌碌無爲好。”肖逸道:“黃文夫人在金陵,林家在大唐可是一門英烈,怎麼可能留在汴京?”何花伸了伸舌頭,心裡不高興。她所想黃文留在汴京,其實一半是有私心的,就是不想回金陵與林秀珍雙宿雙飛。但旁人如何知道她的心思?

黃文看着冷焰,冷焰道:“文兒,想聽我的意見?”黃文道:“我也不知道該聽誰的。”冷焰道:“你不用聽誰的,只聽自己的。你這麼聰明,我相信你自己想得明白。”說完,冷焰等三人自去休息,留下黃文一人。

黃文獨自一人來到後花園裡,聽着四周蛙蟲的叫聲,心煩意亂。想想剛纔趙普說的,如果自己留在汴京,當然遂了趙匡胤的願,就不會南侵,但如何向林秀珍交代?如果回金陵,趙匡胤以兄弟情斷南侵,雖可與林秀珍日夜相伴,但卻換來戰火紛飛。黃文仰頭苦笑,自言自語:“沒想到我黃文會成爲一個決定兩國和平的關鍵人物!哈哈哈哈!”笑聲淒涼,令人聞而生悲。

突然,一個聲音道:“文兒,何必如此悲傷?”黃文大驚,沒想到江楓居然此時出現。黃文看着江楓就在自己身後不遠處,正拿着一壺酒,灌下一口,道:“好酒!”然後,在腰間取下另一壺酒,丟給黃文。黃文接過來,拔開塞子也灌下一口,酒好烈,撕心裂肺的感覺,但回味悠長,清涼透心。黃文道:“好酒!”然後又大喝一口。江楓見黃文如此喝酒,驚訝不已,道:“你居然能喝這死士酒!”黃文道:“死士湯我都喝過,何懼酒呼?”說完,又喝一大口。雖然肚中疼痛萬分,但仍強自忍住,暗地裡運功化解藥性。

江楓道:“喝過死士湯!那你與黃巢有何關係?”黃文道:“黃巢乃先祖。前輩與黃巢也有關係?”江楓哈哈大笑,道:“先祖曾追隨黃巢南征北戰。”二人相視而笑,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江楓道:“文兒,既然是黃巢之後,爲何遇事如此不顧大局?”黃文驚訝的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江楓道:“你的事我都知道,天底下哪有我不知道的事?”黃文道:“既然如此,請前輩指教!”說着,隨即拜倒。江楓扶起他,道:“你所擔心無法面對的人,乃林秀珍。如果你能讓大唐與大宋修好,互爲兄弟之邦,那林秀珍會怪你嗎?這樣的情況下,她肯定願意隨你在汴京。再說,男子漢大丈夫,當思如何建功立業,而不是兒女私情。唐主昏庸,哪能與宋主可比?這就是我的意思,你應該能明白。”

黃文聽完,明白他的意思。黃文道:“話雖如此,但我始終放不下。”江楓道:“放不下什麼?放不下的是心魔,要自己克服。來,我們練練拳,暫且不要想這些煩心的事。”說完,放下酒壺與黃文對打起來。

二人使的都是降龍十八掌,路數雙方都十分清楚。但誰能搶得先機,誰能預先知道對方的下一招,誰就能讓對方相形見拙。黃文雖然拼盡全力,但拳法肯定熟不過江楓,自是被江楓逼得四處躲避。但百餘招過後,黃文卻漸漸穩住局面,不再那麼狼狽了。又過百餘招,黃文竟能與江楓趨於平手。

轉眼三百餘招已過,江楓哈哈大笑退開,道:“文兒,沒想到你的武功進步如此神速!”黃文道:“謝謝前輩指點!”江楓哈哈大笑,道:“所有煩惱的事,都要靠自己去解決。你慢慢想吧,我要去找酒喝。”說完,江楓飄身離開。留下黃文一個人在後花園裡發呆。

次日一早,黃文把跟自己來的十幾個隨從叫過來,道:“大家這近半個月跟我走南闖北,都十分辛苦!今天大家先回金陵。”衆人驚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何花過來道:“文哥,他們都走了,我們呢?”黃文笑道:“你不是勸我留在汴京嗎?”何花一聽,高興起來,道:“對!就是要這樣!”黃文又把領隊的馮濤叫過來,道:“馮將軍,你回去把我寫的書信交給皇上,他自然明白。”馮濤點頭接過放進懷裡。接着,黃文又遞一封信給他,道:“這是給林秀珍將軍的,她看後自然會明白。”馮濤也收入懷裡。於是,馮濤帶着大家南下而去。

沒多久,趙匡胤派一個近身太監和兩個侍衛到順天府。黃文等人驚訝趙匡胤究葫蘆裡賣的藥。太監姓王,大家喚作王公公。王公公見到黃文笑呵呵道:“黃將軍,恭喜賀喜!”黃文愣住,驚問:“王公公,有何恭喜?”王公公一邊展開手中的一卷紙,一邊道:“黃文接旨!”黃文一聽,立即招呼大家跪下接旨。

但聽王公公照着展開的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認識黃文以來,知曉卿乃一個有勇有謀、有卓識遠見之兄弟。礙於卿對大宋的功勞,朕特擬訂與南唐修永世之好。望南唐皇帝能知恩圖報,共修天下和平之德。茲封卿爲順天將軍,坐鎮順天府,擇日隨朕出征。欽此!”衆人都看着黃文,但聽黃文高呼:“臣領旨!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起身,黃文接過聖旨,請王公公稍作休息。王公公卻道:“皇上等着小人回去覆命,哪敢休息?就此告辭,他日再向黃將軍討酒喝!”說完,笑呵呵的帶着兩個侍衛離開。

大家雖然已經知道黃文決定留下來,但他這麼樂意的接受趙匡胤的封賜還是令人吃驚。黃文道:“你們不用驚訝的看着我,既然都決定留下來,何不爽快一些?”何花道:“文哥,你是怎麼決定留下來的?你放得下林姑娘嗎?”黃文道:“放不放得下要看自己的心。我永遠也放不下秀珍,但把她留在心裡就好,等此間事處理完畢後,再想和秀珍的事。”冷焰道:“文兒,接下來你是怎麼安排的?”黃文道:“我想去皇宮拜見皇上,看看什麼時候出征。”大家沒想到他已有這樣的安排,幾乎都有點反應不過來。黃文又對大家進行安排,如果出征,大家都隨行。這自然是大家都願意接受的安排,因爲都不願意看到黃文一個人去涉險。

當天下午,黃文獨自一人進宮覲見趙匡胤。趙匡胤見黃文到來大喜,道:“十弟,你讓哥哥太興奮了。你可知道要隨朕出征哪裡?”黃文道:“如果是大唐,我就不來見你。”趙匡胤笑道:“乃反賊義成軍節度使李筠。此人蓄意謀反已久,當先下手爲強,朕欲御駕親征。十弟,願同往否?”黃文道:“願聞皇上安排。”趙匡胤道:“好!待擇日已成,再詳談計劃。今日既然你入宮來,當與哥哥不醉不歸。”於是,拉着黃文去福寧殿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