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殞

這樣一思考,黃文反而酒醒過來。丟一錠銀子在桌上,出來酒肆。他想了想要去哪裡,突然想到今天嘉興在燕王府,既然李煜和任正都已趕過去,自己也決議前去看個究竟。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是想着儘量躲開那些人。

快到燕王府時,卻見對面不遠處過來幾個人,正是嘉興和隨行的兩個喇嘛,還有蘇塔在旁。黃文細想:蘇塔跟隨在嘉興身旁,看來,丐幫和喇嘛的交情不淺!未見到李煜和任正,悄悄尾隨嘉興而行。

嘉興四人來到“樓上樓客棧”,大搖大擺的走進去。黃文看着這金碧輝煌的樓上樓客棧,在琢磨怎麼混進去打探打探。想了想,覺得還是晚上再混進去爲妙。於是,想起來要帶上伏魔劍,就先回去大將軍府。

剛進府,卻聽到管家欣喜的告訴他:“小姐剛回來!”黃文再三確認,才知道林秀珍確實真的回府,喜出望外,急忙奔入。果然,在廳裡站着的,正是林秀珍。當她的倩影映入黃文眼簾的那一霎那,黃文幾乎要哭起來,大聲叫道:“秀珍!”林秀珍轉身看見黃文,急忙奔過來,道:“文哥!”隨即投入黃文的懷抱。二人相見,心裡有千言萬語,但卻無法用言語表達。只是含情脈脈的看着對方,似乎都明白彼此的心境。

良久,黃文才道:“秀珍,我好擔心你。終於見到了你,我才放心。”林秀珍道:“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有爹保護我,你不用擔心!”黃文道:“爹呢?”林秀珍一指身後,果然和林仁肇站在一起的,正是黃風。這下黃文終於放下心中的大石,道:“爹,你辛苦了。”黃文道:“我是你爹,再辛苦都應該的。”林仁肇急忙招呼大家坐下。

原來,當林秀珍醒來的時候,就已來到金陵城外。黃風說她是途中實在太累,故這一覺就比較久。黃風爲了讓她休息,一直乘坐的是馬車。黃文雖然覺得奇怪,但卻不敢說出口。想到:反正秀珍回來就好,其他的何必去計較?

當晚,林仁肇設宴爲大家接風。黃文本想去打探嘉興的消息,但酒宴很晚才散,只得作罷。席間,黃風與林仁肇商量着黃文和林秀珍大婚的日子。林仁肇道:“文兒和秀珍都爲我大唐今日的安寧深入虎穴,不可不謂是國之功臣。明日我再稟報皇上,由皇上擇日完婚。”黃風完全同意,就此說定。黃風散席後自回燕王府去,而大家也各自回房休息。

突然,黃文又見到孟欣站在江邊,微風吹動她的長髮如柳絲般在空中起舞。孟欣扭頭過來看着黃文,深情問道:“文哥,你就一點也不想我嗎?”黃文道:“欣妹,我一直都在心裡想你。你爲什麼總是突然出現?”孟欣笑道:“因爲我想你!今生今世,我只想你一個人,知道嗎?”黃文快要哭起來,道:“可你已經是我嫂子!”孟欣道:“我不想的!我寧願孤獨終老也不嫁別人,但……我作不了主!”說着,撲入黃文懷裡抽泣起來。黃文也悲痛不已,道:“欣妹,怪只怪命運弄人!”孟欣道:“文哥,你變了心?你喜歡上別的姑娘?”黃文不語,只含淚四目相對。孟欣道:“文哥,我不怪你!怪只怪我的命太苦!”突然,孟欣推開黃文,一躍跳入長江。

黃文猛然被驚醒,才知又是一場噩夢。已經連續幾天夢到孟欣,他不禁開始擔心起來。穿好衣服,拿上伏魔劍,開門出來。他想,還是去看看孟欣才放心。於是,便藉着微弱的點點星光,出大將軍府。

剛出大將軍府,卻見另一邊有個黑影躍入大將軍府。這個黑影好熟悉曾是他找尋過很多久的。現在,他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他有種不詳的預感,於是輕輕的跟上。

果然,黑影在府裡迂迴曲折的轉了一圈來到了林仁肇的房前。黃文已經猜到了他想幹嘛,輕輕從地上拾起一顆石子,扔向黑衣人。石子“嗤嗤”穿破空氣,黑衣人聞聲辯位,頭也不回伸手即抓住石子。回頭之際,看到黃文持劍站在那裡,立即幾個跳躍,奔出大將軍府。

黃文跟着出府,來到僻靜處,黑衣人停下來。扯下面部的黑紗,回頭看着黃文,道:“文兒,你知道是我?”沒錯,黃文知道,他就是黃風。黃文點點頭,道:“爹,林大將軍是孩兒的岳父,大唐鎮邊大將軍,你也想下手?”黃風道:“無論是誰,只要阻攔我的大計,都必須死!”黃文道:“你的大計是什麼?就是想當皇帝嗎?”黃風道:“文兒,我們是黃巢的後人,不能滅了帝心!”黃文怒道:“難道你爲了當皇帝連孩兒也會殺?”黃風不語,仰望天空,過了一陣,道:“文兒,爹怎麼會捨得殺你呢?”

黃風道:“文兒,你不是想殺任正和焦佩報仇嗎?”黃文道:“沒錯,但任正武功高強,沒那麼容易。”黃風道:“只要父子同心,必能成功。”黃文道:“爹,你的意思是你想幫我報仇。你爲什麼要幫我?”黃風道:“我幫你是有條件的。”黃文道:“不能殺我岳父。”黃風道:“好,不殺林大將軍。那其他條件你都會同意吧?”黃文道:“我也真不知道金菊在哪裡。”黃風道:“也不關金菊。”黃文道:“那你說吧。”黃風道:“我可以幫你殺了任正和焦佩,但你要勸林仁肇投靠燕王李弘冀。”

黃文想了想,道:“林大將軍不會投靠燕王,他反而希望吳王登基。”黃風怒道:“如果你不勸林仁肇投靠燕王,死的不只是林仁肇!你想想吧!”說完,黃風快速消失在夜色朦朧中。

黃文見天色已明,回頭在大將軍府牽上一匹壯馬,騎着出城。一路狂奔,來到金菊村時,天已大亮。但有時候,看得越清晰反而讓人更傷心。眼前的這一切,就讓黃文驚訝萬分。他看到金菊村殘垣斷壁,像是被燒燬的模樣。黃文首先想到這肯定是爹自己的行爲,應該不會是別人乾的。但花那麼多精力建成的金菊村,規模不亞於不第村,如今卻毀於一旦,誰能於心何忍。他突然感覺到,是不是背後還有什麼陰謀?

黃文本想扭頭就回金陵城的,但突然想進去看看。因爲這裡找不到孟欣,他就不知道去哪裡尋找。騎着馬,沿着村口的路,一直往裡走。再往前走,就是孟欣之前住過的地方。

黃文還是想進去看看,看是否能找到一點孟欣存在過的痕跡。他下馬,任由馬在路邊吃草,自己慢慢的走進去。牆已倒,屋頂已被燒盡。黃文轉過幾個門樣的缺口,來到曾經發現孟欣的那個房間。突然,眼前的一切讓他大吃一驚。

但見一張草蓆架在殘垣上用以遮擋風雨,下面鋪着一張牀,都已破舊不堪。牀上躺着一個人,臉側向牆,看不清楚是誰。黃文心跳加速,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喘息聲。他想去揭開殘舊的被子,看看究竟是誰。可他又不敢去揭開,因爲他怕就是自己夢中見到的人。

猶豫一陣,突然,牀上的人轉過身來,看見黃文,輕輕叫了一聲“文哥”。黃文立即撲過去,掀開被子,抱起那個人,道:“欣妹,怎麼是你?”他希望看到的是孟欣,可又不想真的是她,然而卻就是孟欣。

孟欣在黃文懷裡輕聲的哭泣起來,道:“文哥,終於讓我等到你。”黃文低頭仔細看着孟欣,但見她雙眼深陷,眼眶烏黑,臉龐瘦削,只剩下皮包骨。黃文撫摸着她的臉龐,淚水滴在臉上,自己再輕輕擦去,道:“欣妹,這是怎麼回事?”孟欣苦笑着搖搖頭,道:“文哥,我不怨任何人,只怪自己的命太苦。你也不要去怨任何人,造化弄人,我們只能怪自己。”黃文道:“欣妹,是誰?是誰把你害成這樣?”孟欣道:“文哥,我求你一件事,能答應我嗎?”黃文含淚點頭。孟欣繼續道:“文哥,等我死後,你把琴兒撫養成人。我不想她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能答應我嗎?”黃文道:“是不是我大哥?”孟欣搖頭,苦苦哀求道:“文哥,答應我,撫養琴兒成人。你自己親自撫養。”黃文含淚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孟欣緩緩舉起手,輕輕撫摸黃文的臉頰,道:“文哥,我要你把我葬在望菊崖那棵樹下。”黃文道:“我知道,在那棵樹上刻着我們的名字。”孟欣微笑着,想說話,卻動了幾下嘴巴聽不到聲音。黃文立即湊過去,卻聽孟欣輕微道:“文哥,一年後再來打開我的棺材……”話到這裡,頭一偏,已沒有任何聲音。

黃文忍住眼淚,雖然一直都在流,忍住哭泣,即使想哭卻已經哭不出聲音。他握住孟欣的手,已經感受不到脈搏的跳動。他還是從喉嚨裡逼出 “欣妹”兩個字,但自己都聽不到聲音。良久,他輕輕放下孟欣,擦去臉上的淚水。

這時,他突然看見旁邊有個人站在那裡。他目無表情的看着那人,道:“大哥,你什麼時候到這裡的?”黃武也目無表情,冷冷道:“我一直等你出現。”黃文怒道:“欣妹究竟是怎麼死的?”黃武道:“你已經看到,是得了相思病死的。”黃文怒道:“你對她做過什麼?”黃武道:“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她把金菊藏在哪裡?”黃文突然之間似乎明白很多事,冷冷道:“原來還是金菊。你和爹究竟還有多少陰謀?”黃武道:“你交出金菊,我們就放過你!”

黃文看着眼前的這個自己的親大哥,已經完全不認識。他道:“你走,我現在不想看到你。”黃武道:“孟欣是我的妻子,她死了,自然是由我來料理後事。該走的是你。”黃文怒道:“你搶走欣妹,害死欣妹,連欣妹最後的心願都不能滿足嗎?”黃武道:“交出金菊我就滿足她最後的心願!”

黃文見語言已無法改變黃武,毫不猶豫的拔出伏魔劍,道:“大哥,那我們就一較高下!”說完,揮舞伏魔劍攻向黃武。黃武乃“刀神”,立即拔出寶刀,與黃文鬥在一起。

黃文和黃武都是當世絕頂高手,刀劍相碰,身影翻飛,無不讓人眼花撩亂。

三百招過後,二人依然不分勝負。黃文突然灌足十成功力予伏魔劍上,與黃武的寶刀相撞,擊出點點火花,黃武被震得虎口劇痛。黃文繼續催動內力,逼得黃武步步後退。

再過百餘招,黃武已有點招架不住。突然,黃文趁黃武以刀擋劍之際,一掌擊過去。黃武急忙以掌交叉擋過來。“砰”的一聲,黃武被震退三步。黃文身子搖晃一下,繼續上前接着攻過去。黃武應接不暇,相形見絀。

正在這時,突然斜地裡殺出一人,一掌拍向黃文的背心。黃文發現突然有人偷襲,急忙躍開。站定一看,原來是黃風。黃風道:“文兒,你走吧!你一個人絕不是我們兩個人的對手。放心,我們會好好安葬孟欣。三天過後,你再來墳前拜祭吧。”黃文看看黃風,又看看黃武,見他們堅定的眼神,看來今天自己只得離開。黃文道:“好,姑且信你們一回。如果發現你們虧待欣妹,我不會再念親情!”說完,甩淚離開。

黃文騎馬回金陵,天色已到中午。他突然想起來,李素芳已經跟隨韓重生離開金陵去向廬州。自己本來想送他們一程,卻已錯過。想到這點,更覺傷感。無所事事,便隨便找了個酒肆,進去喝酒解愁。

黃文心中想着孟欣,痛苦不已。辛苦找尋這麼多年,找到後,卻已嫁作他人婦。而如今,卻已陰陽相隔。而她還把黃琴託付給自己,要自己撫養成人。想到這些,酒又如何能解這個愁。

正在喝酒間,卻突然見一人坐到自己對面。黃文見了此人,突然精神起來,道:“康叔,怎麼是你?”對面坐的,真是康照乾。他順手拿起一杯酒,一口乾了,道:“文兒,你什麼時候回的金陵?”黃文道:“我不該回來的!”康照乾道:“沒錯,你確實不該回來!”黃文又幹一杯酒,埋頭想起自己命運如此坎坷,不禁繼續淚下。

康照乾道:“文兒,事已至此,傷感已是無用。”黃文道:“康叔,你都知道發生的事?”康照乾道:“略知一二。”黃文道:“康嬸呢?你們現在怎麼樣?”康照乾道:“我們一家三口都在爲你爹拼命。”黃文驚訝道:“怎麼會這樣?”康照乾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黃文道:“我爹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們的!”康照乾點頭道:“我和你康嬸原本想着加入青帝教救出隆昌,沒想到我們自己都要把命交出來。”黃文道:“哎,我是他的親生兒子,對我尚且如此無情,更何況是你們?”

康照乾再喝下一杯,道:“文兒,你幫我救出隆昌。你知道我和你康嬸耗盡大半輩子的精力,都是爲了找到隆昌。如今已找到,但我們卻沒辦法救出他。我們死不瞑目啊!”黃文聽罷,心裡也是十分感傷,道:“好,康叔,我答應你!隆昌在哪裡?我現在就去救他。”康照乾道:“他沒有被關起來,而是中了你爹的毒。”黃文驚訝道:“中了什麼毒?”康照乾道:“權利的毒。你爹要讓隆昌做他的開國功臣,要封他做王。”黃文一聽,無奈的苦笑起來,道:“可見權利慾之害人,****!”

黃文又幹一杯,道:“康叔,我一定讓隆昌清醒過來,不再爲我爹賣命。”康照乾道:“你爹不會放過他的,你一定要他遠離江南。我和你康嬸會一起幫你。”黃文點點頭。

康照乾看看四周,見無人,輕聲對黃文道:“文兒,我知道金菊在哪裡。”黃文驚訝道:“康叔,你最好不要告訴我,不然,會害了你自己。”康照乾道:“必須要你知道,因爲我不想你爹拿到。”黃文請康照乾講。

康照乾道:“你爹和你大哥以爲金菊在你這裡。但有一天他們的談話被人無意間聽見,那人驚慌失措打碎杯子,就這樣被你爹發現。你爹當時見是她,隨便問了幾句,沒想到一句‘我沒想到銀釵裡藏着金菊’,就暴露了自己。她這樣一說,就表示見過銀釵。你爹和大哥就逼問她銀釵在哪裡,但她死都不說。後來,那人抱着孩子一轉身,居然從孩子身上拿出銀釵,一口吞進肚子裡。沒想到她也如此之狠。所以,後來你爹和你大哥燒燬村子,翻遍地下三尺,都無法找到金菊。”

黃文聽到這裡,心裡已經明白爲什麼孟欣叫她一年後打開她的棺材。那時候的她已經是一堆白骨,打開棺材自然可以可見到她肚子裡的銀釵。黃文悲痛不已,孟欣即使是讓自己死,也不願意讓爹和大哥拿到金菊。可見,她已完全看清楚他們的真面目。

康照乾道:“文兒,康叔當初在金菊村口丟下你一個人逃走,心裡一直耿耿於懷。因此,康叔就拿這個作消息給你做個補償。我們欠你的,希望隆昌重新做人後替我們還你。”黃文道:“康叔,你別這麼說。我一定救出隆昌,我也要一起救出你和康嬸。”康照乾道:“我和你康嬸能不能逃出黃風的魔掌都不重要。只要隆昌能重生,我們即使是死已能瞑目。”

黃文突然看到有兩個乞丐在樓下轉悠,突然意識到丐幫的人發現他。今天和黃武一戰,他已印證自己的武功。於是,他和康照乾商量幾句,讓康照乾先行離去。見康照乾走遠,兩個乞丐還在樓下轉悠,於是就下樓來。

兩個乞丐想躲開黃文,沒想到黃文反而走過去,對兩個乞丐問道:“是陳逍客叫你們來跟蹤我的嗎?”兩個乞丐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其中一人道:“是幫主叫我們找你。”黃文道:“侯世傑終於來到金陵。他在哪裡,帶我去見他吧。”兩個乞丐沒想到黃文主動送上門,互相望一眼,道:“怕死就不要跟來。”說完,在前面帶路徑直走,黃文在後面跟着。

轉過一段路,來到一個大宅子前。門前沒有任何名號。其中一個乞丐來到門前,前三後四敲七下門,“呀”的一聲門已開。兩個乞丐招手,黃文跟着進去。

宅子很大,但設置比較簡單,黃文在金陵見過很多院宅,這還是見過最簡陋的。來到一個大廳,見裡面坐着許多人,其中黃文認識的,正是侯世傑、蘇塔,陳逍客在,湯明鏡也在旁站着。孟淡坐着,孟志站在其身後。居然常平州也在場,他見到黃文想起身跑,但後來猶豫一下,還是坐下來。

黃文見都是丐幫中人,就蘇塔一個外人,淡淡的笑了笑,道:“怎麼這麼多人在這裡等我?”陳逍客怒氣衝衝的道:“臭小子,你居然敢單刀赴會,也算你有膽識。”侯世傑道:“黃文,今天看你有什麼本事插翅飛出去!”黃文故意扭曲着臉,道:“本來我和你們丐幫無怨無仇,但你們硬要趟這渾水。我就成全你們吧!”說完,黃文揮舞伏魔劍大開殺戒。本來黃文心情極其低落,剛好可以趁機發泄心中的怨氣。但他心裡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

衆乞丐忌憚黃文武功高強,都只是跳躍騰挪,不敢靠近。打鬥一陣後,突然孟淡道:“大家注意,這個人不像黃文。”侯世傑仔細一看,見黃文使的劍法很生疏,與之前的完全不同,而且,剛纔表情怪異,給人一種扭捏做作的感覺。陳逍客突然道:“這不是劍法,是刀法!”孟淡在旁陰森道:“黃武,我知道是你!你想來殺人滅口,又扮成你的弟弟黃文,想嫁禍給他!”黃文一聽,哈哈哈哈大笑起來,也不忘了扭捏作態,道:“黃文便是黃文,黃武便是黃武,你們可不能弄錯!”孟志在旁道:“哼!你的刀法天下無敵,但劍法嘛,卻漏洞百出!”

侯世傑全力使出“降龍十八掌”,黃文故意使出殘缺不全的伏魔劍法,立即捉襟見肘,不是侯世傑的對手,被逼得步步後退。突然,黃文假裝憤怒,一招“力劈華山”,卻是黃武的殺手鐗招式,其勢威猛異常。侯世傑見狀,急忙躍開丈許,大家都道:“還敢假裝黃文!這不露餡已!”黃文扭捏一下,趁丐幫的人都離自己遠遠的,見自己的計謀已達成,當下也不說話,幾個跳躍,出院子而去。一直奔向燕王府,躍入府內即消失不見。

黃文進入燕王府,知道已經嫁禍成功。於是,擊倒一個家丁,然後換作他的衣服。黃文不只是要嫁禍給黃武,還想看看能不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他一直沒有出燕王府,等到夜晚的時候,悄悄的來到黃武的房間外面。看見黃武的身影在窗戶上晃動,真恨不得立即進屋殺了他。黃文一直躲在暗處沒有任何動靜,生怕黃武內功高深,黃文任何一個動作都可能被黃武發現。他就這樣一直靜靜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