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鄭趣民臉上青筋暴露,雙眼瞪得老大。
他的面前直挻挻的跪着鄭翼飛。
“上次不是叫你斷掉那個女人嗎?你怎麼還舊情未了。舊情未了也就算了,你怎麼能跑到心兒家裡去說這件事情?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白癡混帳加八級。”老頭子暴跳如雷。
“爸,不是這樣的。”做兒子的剛想辯解。
“什麼這樣那樣,你快點去跟心兒道謙,這件事咱們完不了。還有,這個月的零用錢,只給你留十五萬。以觀後效。”
“爸……”
“不用叫我……”老頭子拂袖而去。
※
“語菲,你不要把心思都用在同凡人作對上好不好?”董小語苦口婆心的勸道。
“不要叫我語菲,我現在是付心兒。”無良女大言不慚。
“你這樣做,我很爲難,你也知道現在一直找不到族人。”做姐姐的一臉疲憊。
“我不管,我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銀羽,有什麼責任應該你去承擔吧。我現在只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你,你太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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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兒,是我。上次的事,我想可能是個誤會,我怎麼也想不到張志這個混蛋竟然會騙我。”鄭翼飛在電話裡急急忙忙的解釋。
“你不用說了。這樣的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電話那頭是冷冰冰的冬天。
“真的只是個誤會呀,好心兒,有你在,我怎麼敢對小青有什麼非分之想?我現在想去看你。”不懈男繼續努力。
“我不管,最近我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老來找我。不然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
想到前兩天同姐姐之間的爭執,付心兒一肚子氣苦。
放下電話,她呆呆的坐着。小青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看着她。
“小青,你自己出去玩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平時的囂張女忽然改了性兒。
※
鄭翼飛在酒吧買醉——
兩隻胳膊左擁右抱,三個身子東倒西歪。
“鄭大少,怎麼有心情來這裡玩呀。”張俊湊了過來。
“你是……呃,誰?”醉眼斜看處,似乎有人影在晃來晃去。
“怎麼,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呀。我是張俊,一個小人物。”叵測男一臉陰笑着衝鄭翼飛身邊擺了擺手。幾個濃妝女子頓時化作鳥獸四散。
“喂!喂!別走呀,不是說好一起玩的嗎?”鄭翼飛已是醉眼迷離,酒氣熏天。
“走吧,鄭大少,她們在外邊等着你呢,我陪你去吧。”張俊一臉的陰險,**醉男。
“不,我不跟你去……”已經被人瞄上的獵物竟然還保有一絲清明。
張俊強拉着晃晃悠悠的鄭翼飛,向狹小的後門走去。
兩人身後跟着幾個彪形大漢。
“哼,你老婆廢了我哥的兩條胳膊。我今天這是禮尚往來……”張俊的聲音在狹小的衚衕裡顯得特別的刺耳。
一陣拳腳與皮肉的親密接觸之後,酗酒男只慘哼了幾聲,就徹底的暈了過去……
一隻骯髒的狗順着牆根兒溜了過來。聞了聞血與酒雙味俱全的傷者,衝着目標擡起了後腿……
“哎呀,好象是個人呢。”
一對男女出現在不遠處。
流浪狗受到驚嚇,只好放棄撒了一半的暢快,夾着尾巴迅速的跑開。
“誰呀這是?怎麼被打成這樣兒了。”女人審視着。
“噓,小聲點,你沒看他身上的都是名牌。快看看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男人四處張望着。
“呃,我不去,髒不拉圾的,要去你去。”女人退後幾步。
“怕什麼,不就是個人麼?瞅那醉樣,就跟死了差不多。”男人給自己壯着膽子,走上前去猥瑣的摸索着鄭翼飛的身子。
“好了,東西還真不少。走,快走,有人來了。”兩人飛快的竄了出去。
※
“又是一個。”
阿崽看了倒在血污中的人一眼。
“頭兒讓清理的就是他呀。可能已經不行了吧。要不怎麼讓自己把他扔到亂墳崗去。”
他彎下腰,用手中的麻布裹住那具身子,一發力,扛上了肩頭。
………
阿崽從後貨箱裡拉出一個麻布裹成的長形物。扛在肩上,向墳地深處走去。
“真是,還交待自己扔得靠裡一點。反正死都死了,扔到哪兒又有什麼區別。”
四周黑得嚇人,幾簇飄飄忽忽的鬼火兒游來蕩去。
阿崽覺得今天晚上特別的冷,一直颳着一陣陣的陰風。
他正想把身上的東西放下,忽然覺得有什麼頂住了他——髮梢噌的一下,就豎了起來。
“兄弟…你…放我下來。”一個氣若游絲,斷斷續續的聲音響起。
“啊,詐屍啦!”阿崽丟掉麻布包,一溜煙的沒了影。
最多有十秒,就聽得不遠處有車子突突突的開走了。
鄭翼飛被重重摔在了地上,渾身的骨頭象是散了架,疼痛的動也動不了。
被涼風一吹,他倒是清醒了。只是不明白揹着自己的那個人,爲什麼忽然鬼叫着跑開了……這是哪兒?
他費力的轉動着脖子辨認。怎麼象是墳地?哦,難道是東郊的亂墳崗!
他模模糊糊的有點印象,好象是在酒吧碰到了張俊,接下來自己就被人狠K。再下來……就到了這裡。
他想得頭痛欲裂,也沒有理出個一二三四。
不知過了多久。
“爺爺,我怕。”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傳來。
“莫怕,你奶奶會保佑你的。”一個蒼老的聲音回答。
“奶奶真的跟你說,讓你今晚來看她麼?”男孩的語氣有些疑惑。
“是啊,你奶奶真的託了夢,讓我今兒晚上子時過來。給她捎點吃的。”回答非常的肯定。
鄭翼飛想要躲起來,可身子半分也動不了。
“啊,爺爺,奶奶墳上怎麼會有人?”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出現了。
“老人家,救命……”鄭翼飛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倒還清楚。
“你是什麼人?是通輯犯還是在逃犯?”爺爺退後一步,警惕的問。
而小孫子躲在老人身後,只露出一隻眼睛。
“我是被人暗算了。我是好人,我的身上裡有身份證。”鄭翼飛苦笑,他鄭大少長得象麼?
老頭慢慢的過來摸了摸:“什麼都沒有。快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他把一個布包舉了起來,正對着地上人的腦袋。
“我真的是被人暗算了,可能東西也全被掏走了吧。”鄭翼飛簡直鬱悶透了。
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狗吠。隱隱約約聽到:
“就是前面,我只想警告他一下,給哥你出口氣。”
“你真沒用,爲什麼不乾脆作了他?”
“哥,一開始我也沒想弄死他。”
“誰讓你不告訴我一聲就動手?既然作了,就一定要下狠手,難道還留着他回來報仇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