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蜻蜓們自然是追不到安晴然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有人問。
“示威,示威,不還晴姐的清白誓不罷休。”
“我覺得還是按晴姐說的, 明天就開記者招待會了, 晴姐到時候會做出說法的。”有人提出自己的意見。
“那這樣吧, 願意留下來的繼續留下來, 想回家的就回家吧。”最後帶隊的這樣建議, 大家也都認可。一開始還沒多少人走,漸漸地三三兩兩回去了,最後只剩幾個人, “我們也回去吧,明天早點過來等候結果。”
“也好。”於是這一場轟轟烈烈的示威活動在安晴然的一條微博下解散了。
“打擾你了, 倩倩。”安晴然被吳倩倩領回家, 四下看着, 然後說道。
“哪裡的話,晴姐能來, 舍下真是蓬蓽生輝啊。”吳倩倩難得拽了個古話。
“行了哈,再演就過了。”
“嘿嘿。”她撓頭,“我家正好有兩張牀,你睡大牀吧,我睡小牀。”
“別, 那多不好意思, 讓主人睡小牀多不好。”
“沒什麼不好的, 晴姐, 其實我特別感激您, 真的。”
“還用上敬詞了。”安晴然跟着吳倩倩進屋,看兩張牀都還蠻大的。
“晴姐, 你讓我懂了很多東西,我跟着你也學到了很多,而且你現在讓我跟着塵川學做經紀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你。”
“別,哪有做一輩子助理的,以後你還有很多挑戰在等着呢。以後我不能教你,你自己要學着面對,我也要學着去面對的。”
兩個人收拾了半晌,最後安晴然實在扭不過,在大牀上睡了。
夜色很安靜,或許是因爲太過偏僻的緣故,狗仔們都沒找到這裡來,也或許是唐君意的緣故吧。安晴然想,她看着窗外的那輪圓月,在清冷的半空中灑下光輝,她有點想他,但是又有點氣他,怎麼他就能那麼決絕,他到底什麼意思?還有明天的記者會,他到底在渴求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呢?
安晴然恍恍惚惚,臨睡之際想起一句詩來: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你,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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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安晴然早早就醒了,本來心裡就有心事更是睡不着。兩個人沒了唐家的專用車子,又不想坐公交,只好打車。
等了許久,時間都快到了,安晴然也沒等到唐君意說要她辦的什麼事,該不會是騙我。她在洗漱間裡慢慢洗手的時候,忽然有個女孩湊到她旁邊說,“唐總希望他等會的請求你可以答應,答應的話你要求的他也答應。”
“就是這樣?”安晴然驚訝,但還是不知道唐君意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她想想,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答應,他不會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也不會再扣住自己不放,那還有什麼要求呢?她想不到,但還是對那個女孩也就是女助理說,“我答應了,也請他不要食言。”
“好的,安小姐,我這就通知唐總。”
安晴然在烘乾手的時候還在想,到底是什麼事還跑到洗手間裡說,神神秘秘的,難道他自己都不樂意親自過來說嗎?
外面的記者以及其他人早就來了,大廳裡全部擠滿了人。安晴然不用看就知道,她聽着嘈雜的人聲,內心裡有點慌亂。這時工作人員進來了,“安小姐,現在可以到前面去了。”
“好。”她點頭,死就死吧,又不是死這一回了。
臺上十哥正在做發言,大意就是歡迎大家,對於這起事件我們也很關心,在第一時間召開記者會,就是要公佈這件事的真相,“那接下來請出安晴然小姐。”
安晴然面色有些憔悴,她張望了幾圈,還是沒有看到唐君意。他說的要求是什麼,這個時候不應該給個提示,即使是讓我承認我也會的呀。安晴然默默走過來,向大家鞠一躬,然後坐下。
原本蠢蠢欲動的記者們因爲這一鞠躬而頓住了。部分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安小姐,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照片上的是你嗎?”坐在前排的一個記者迫不及待不等別人提示就開始提問,大家的焦點也都在這裡,一個個舉起攝像機,就等安晴然回答了。
那個記者由於靠的近,還特意把打印下來的照片遞到安晴然手裡,這種行爲無疑是大膽包天,直接把這瘡疤揭露出來,安晴然的呼吸一下子亂了。
她不知道這照片是什麼時候的事,但是那背景無疑就是她每天睡的臥室。這人是如何照的才能進到唐家的臥室來。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照片,好像那就是她的屈辱,她看完就能夠泄憤一樣。
“安小姐,請你如實回答。”
安晴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沉默了好長時間,把照片拿回自己的手裡,“你們……”
所有的相機瘋狂地拍攝起來。“你們說的沒有錯,照片上的那個人是我。”
譁,此言一出,輿論譁然。所有人都沒想到安晴然這麼大膽,居然直接承認了。圈子裡傳醜聞的有很多,但是沒人敢直接說出來,她真的是曠古第一人。等在外間的粉絲們片刻之後也得到消息。“這怎麼可能,晴姐她不是這樣的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另外一個氣憤得不行,“有什麼誤會,她自己親口承認了,沒有人比她更丟臉了,當什麼明星,直接當妓.女得了,浪費我昨天一整天去示威。”
“你說什麼?誰讓你誣衊晴姐的,欠揍嗎?”
記者會纔開了一刻鐘,已經發生了好幾起鬥毆事件。鼎樂的保安們也很無奈,不得不提出警告,“如果你們再這樣下去,將被驅逐出去。”
暴.亂很快平息下來,但是裡面的氣氛仍然是劍拔弩張。
“你的意思是你承認這起醜聞了,那照片中的男子是誰?聽說你是被富豪包養了,有這樣的事嗎?”
安晴然鼓足勇氣說出了這一爆點,但是接下來的話卻不能說了。她不能把唐君意牽扯進來,雖然這對於他來說並不存在名譽受損的問題。
“我……我……他……”她支吾了半晌,還是沒有說。
“很抱歉。”她低頭,眼神卻堅定起來,“我不能說。”
“你這是在包庇。”那位記者義正言辭,似乎安晴然犯了天大的罪一樣,“你們就是娛樂圈的毒瘤,正因爲有你們這些人存在,娛樂圈才變成這樣的,你們德行敗壞,鼎樂應該對你們進行嚴懲,最起碼要退出鼎樂,嚴懲,嚴懲。”
他率先尤其吶喊起來,後面的人受了他的鼓動也大聲喊了起來,場面越發不可控制。
站在安晴然後面纔出場的塵川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別怕,我來說。”再擡頭時只見那個記者正在和後面幾個人交換眼神,他的目光霎時間冷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大門突然被打開了,外面的寒風一下子灌了進來,大家在同一個時間感受到一股寒氣,就在這寒氣凜冽之中,突然聽到有一個威嚴的聲音朗聲道,“沒有我說了算,我看誰敢嚴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來人身上,他的出場如那一次挽着她時一樣,永遠都那麼的光彩奪目。他穿着一套非常熨帖非常正式的西裝,袖口上扣着能閃瞎人眼睛的鑽石袖釦,兩條腿修長而又有力,邁過來的步伐沉穩而踏實,安晴然一下子呆住了。他就像是王子一樣臨空而降,去拯救危困中的公主。她汗顏了一下,自己又不是公主,想的都是什麼?
全場寂靜,等唐君意走過,在他身後的人又爆發出尖叫聲,有女記者滿臉驚訝,開始竊竊私語。安晴然不知道發生什麼,只覺得這個場景特別美好,他的身後像鍍了一層光,那麼奪目刺眼。
她的心跳得像擂鼓,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雖然不知道他突然出現是什麼意思,但是總有種“他就是來爲我洗刷冤屈”的感覺,可是哪裡有什麼冤屈,這些不都是真事嗎?
他走近了,安晴然不敢擡頭看,那壓人的氣魄使她不敢擡頭,唐君意站定,身後的人啊啊的喊起來,原來他身後是一大束紅玫瑰。
“雖然紅玫瑰很俗氣,但是時間倉促,也沒什麼創意,晴然。”他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安晴然被他的做法弄糊塗了,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大捧芳香四溢的紅玫瑰。
“你……”她不認爲他是在求婚,而是搞什麼把戲,又是驚訝又是不解的看着他。
唐君意卻彎下身子,單膝跪地,安晴然被嚇傻了,所有人都被嚇傻了。如果這個時候還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那就是白癡了。
“晴然,”他深情地喚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有女孩子頓時尖叫出聲,好像被求婚的那個是自己一般。
他掏出一個非常別緻的梨形鑽石戒指,外圍的人看不清楚,可是前面的人看得真真的,足足有8克拉的鉑金鑲鑽,他跪下來,手上託着那枚戒指,深情款款地看着安晴然,“晴然,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爲什麼要叫你‘我的情人’嗎?因爲那正是你名字的縮寫,我把你的名字嵌在這枚戒指裡,它雖然小,卻代表了我對你最深沉的愛。”
安晴然早已無法言語了,她幻想過很多次心愛的人向自己求婚,任沿沒有過,唐君意更不可能。可是現在他卻跪在自己面前,以這種最古老最浪漫的方式在這種情況下求婚,實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怎麼記者招待會就變成了求婚現場了呢?她的小腦袋已經沒有思考的空間了。此刻她滿心都是眼前的這個人。
“說的再多也不如做的,我知道你經歷那麼多的苦難,甚至在前一刻都還在遭受質疑,但是我一點都不介意,我在乎的是你這個人,不因爲你是一個明星,也不是因爲你長得漂亮,我很幸運,上天能夠讓我遇到你,我也很遺憾沒有早一點遇上你,那樣我就可以更好地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一點點的傷害,那麼晴然,你願意嫁給我嗎?讓我爲你遮風擋雨,爲你做所有我能做的事情,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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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在等着安晴然的回答,就連原來的背景音樂都停了。她心情很複雜,腦子裡一片空白,她再一擡頭,屋裡怎麼升起了氫氣球,還有綵帶,這真的是記者招待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