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你小子什麼意思?”我剛接通電話,手機放在耳邊就是王峰的質問聲。看來那兩個人很好的把我的原話轉達給了王峰嘛。
我帶着意思嘲諷的笑,回答他的問題:“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你這麼聰明的人還不明白嗎?”
其實王峰是明白的,他給我打電話的更多原因是想要確認一下我說的話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聽到電話那頭,王峰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聲音在響起:“周同,你小子是在挑戰我的忍耐極限,是嗎?”
“呵,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曉雪下學期要轉到藝體班上課,在g市還是b市,她都可以很好的上學。而且g市留她一個人在這裡,我也不放心。王峰,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最好離曉雪遠一點,別老想着藉口照顧她以此來靠近她!”
“周同,你別給臉不要臉!”
“王峰,不要臉的是你!別以爲你隻手遮天誰都怕你,我告訴你,你做的那些事情,就算現在沒人發現,早晚,你也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的!”我氣憤的掛斷了電話,王峰這個人,真的是不可理喻。但是他對王曉雪的關心是真心的,哼,早些時候幹嘛去了?
韓青叔叔問我:“是王峰的電話?”
“嗯,那兩個人把我的話轉告給了王峰,王峰這是打電話來質問我的!”我無所謂的輕笑着,說道。
韓青叔叔也是無奈的搖搖頭,對此事,沒有發言,只是離開的時候,叮囑了我一句:“王曉雪的事情,要謹慎。”
“放心吧,我明白!”
第二天早上,舅媽給我準備了一盆的洋蔥,我頓時就無語了,不至於吧,反倒是老舅還很開心的說道:“周同,快切啊,這可是你舅媽昨天晚上特意去商場給你買的!”
“謝謝舅媽!”我的心裡是真的想哭,這洋蔥什麼作用呢?兩個字,催淚!可就算是做戲催淚,也用不到這麼多的洋蔥吧,這一盆洋蔥切下去,我的眼睛會瞎掉的吧!
舅媽微笑着點頭“不客氣,快切吧,我和你老舅在外面看會兒電視,不用擔心不夠,冰箱裡還有!”
我默默的舉起刀,刷刷刷的切起了洋蔥,眼淚也隨之刷刷刷的往下流,止都止不住,舅媽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別說一盆洋蔥了,一個洋蔥都足夠了!
切到最後,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視線被淚水模糊的徹底,眼前一花,我只感覺手指一陣刺痛,低頭一看:“啊!!!”
老舅和舅媽飛快的衝進廚房:“怎麼了?”
我舉着鮮血淋漓的手指,可憐巴巴的望着他們:“切到手了!”
老舅翻了給白眼,我能感覺到他的表情裡是對我深深的鄙視:“瞧你那德行,不就是切到手了嗎?老子還以爲你把手指頭給切掉了!”
“···”你是我親老舅嗎?還盼着我把手指給切掉呢?
還是舅媽好,看到我手指流血,立刻就給我找來了紗布和創可貼,順帶把老舅給教訓了一頓:“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還盼着自己侄子少根手指頭是嗎?怎麼這麼不安好心呢?”
“我···我這不是隨口說說嗎?開玩笑的。”
“玩笑能這麼開嗎?去,把剩下那盆洋蔥給切了。”
“噢。”
看到老舅灰溜溜的模樣,我的心裡覺得十分的好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老舅怕舅媽。舅媽看着我,說道:“嗯,這眼睛效果可以了,看起來就像是大哭了一場!”
舅媽帶着我,坐在客廳裡面用紗布止血,然後纏上了創可貼,老舅在廚房裡面,接着我的活,切着洋蔥淚流滿面。
舅媽問我:“你準備好了嗎?”
我回答:“準備好了!”
舅媽又說:“準備好了,出門的時候就把那些洋蔥頭拿出去扔了。”
舅媽哈哈一笑,說道:“和你開玩笑呢,要扔也是你老舅出去扔呀!”
原諒我真的不懂你的幽默!
站在電梯裡面,看着鏡子裡面的我,兩隻眼睛紅的充血,看着‘我’,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周同,相信自己,不要緊張。你做這些都是爲了王曉雪好,你是希望她不會再收到王峰的騷擾,加油,你可以的。”
這時,電梯門打開了,進來一男一女夫妻模樣的兩個人,他們看到我的時候,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然後在電梯門快要合上的時候,那個女的把那個男的給拉了出去。電梯門合上的時候,我聽到他們兩個很小聲的對話。
男的問:“媳婦,你把我拉出來幹什麼?你不是趕時間嗎?”
女的說:“你沒看到剛纔那人眼睛那麼紅嗎?肯定是得紅眼病了,你想被傳染嗎?”
我心裡那個鬱悶哦,我這樣子明明就是‘痛哭流涕’了一場好嗎?怎麼就‘紅眼病’了?這位女士,您的想象力真是有夠豐富的。
鬱悶的走出電梯,走出小區的時候被門口的保安也側着眼睛打量了一番,我故意走的很慢,就是想聽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麼,果然就聽到他在那裡嘟囔:“眼睛哭得這麼紅,肯定又是個失戀的!”
誰說哭了就一定是失戀了!真是的,現在的人啊,這都什麼思想?眼睛紅,不是病了就是失戀了?
早知道就該戴個墨鏡出門,站在路邊,我給向東叔叔打了一個電話,昨天韓青叔叔離開的時候,他說會暗中和向東叔叔聯繫,讓我們把這場戲給演足,要保證王曉雪要相信我們。
“小同?”
“向東叔叔,我現在準備過來了,曉雪她和你們在一起嗎?”
“嗯,她和我們在一起,在茶樓裡面。”向東叔叔說。
“好,你們先穩住她,我馬上過來。”
一場戲,即將上演,曉雪,請原諒我們對你隱瞞你母親的真實死因,我想,如果她在天之靈,應該也會支持我們的做法吧,畢竟她也不希望你的親生父親再添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