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凡德先生快步的走下樓梯,還未出霍格沃茨的城堡大門的時候,就被身後一幅畫像中的女巫叫住了。
“等一等,奧利凡德先生,鄧布利多校長讓我給你捎個話,”女巫靠在畫框上扶正了自己的帽子:“他說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請你稍微在學校裡停留一會兒...”
老頭踟躇了一下,臉上帶着爲難的神情想要回絕,卻發現畫框裡的女巫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傳完話就直接的從這幅畫中溜了出去。
奧利凡德帶着些不安的在原地站了幾分鐘,最後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理會鄧布利多的挽留,邁開腳步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但是這時,鄧布利多的聲音卻在制杖人的後方響了起來。
“哦,加里克,希望你沒有等得不耐煩...”老鄧語氣溫和叫住了奧利凡德先生:“今年重啓三強爭霸賽,總會有些緊急的事情要去處理...”
“是啊,總會有些緊急的事情要去處理...我也有些事情,就不多打擾了,阿不思。”奧利凡德先生接着鄧布利多的花頭往下說,腳下也不停直朝大門走去。
“是嗎?真遺憾,我原本打算留你下來喝杯茶的。”鄧布利多惋惜的說道。
“下次吧,”奧利凡德先生鬆了口氣。
“那我送送你。”鄧布利多說。
“不用...”奧利凡德先生急忙說。
但是鄧布利多已經不容置疑的站到了制杖人的身邊,臉上帶着和曦的笑容:“沒事,真好我也有點問題想問一下你...”
奧利凡德先生面色有些發苦。
這個時候的草坪已經帶上了一抹黃綠色,秋日的景象正徐徐來臨,兩位老人並排着走出城堡,就如同散步一般徐徐的踏在通往校園正門的路上。
“加里克,我有些好奇,你在測試羅傑魔杖的時候發現了什麼?”鄧布利多踩在柔軟的草地上,如同兩個老朋友間閒聊一般的朝魔杖製作人問道。
奧利凡德臉色一變,嚥了口口水:“我原本指望着你真的只是送送我...”
“兩個頭髮都白了的老頭子走在一起卻連句話都不說,這場面就有點詭異了,”鄧布利多俏皮的說笑了一下。
但是奧利凡德沒有絲毫的笑意,他變得面如紙灰,眼睛瞪得特別大,似乎充滿了恐懼:“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阿不思...但是你得向我保證,如果我說了,你不能告訴任何人是我告訴你的...”
鄧布利多嚴肅的點了點頭:“我保證。”
奧利凡德先生停下了腳步,兩人站在距離校園大門不遠處站定,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
“奠柏樹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吧?”老頭問道。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一種生命力頑強的食人樹,據說是打人柳就是奠柏分支中的一種...不過據我所知目前世界上已經沒有還活着的奠柏樹了吧...早在上個世紀就被巫師大規模的清除了個遍。”
“是的,生命力極其頑強...任何時候一根折下來的奠柏樹枝觸碰到肉.體上都會寄生併成活下來,”奧利凡德低沉沙啞的說道:“但並不是所有的奠柏都被清理了個乾淨...那根魔杖,羅傑手中的那根魔杖就是一個活着的奠柏樹枝製成的。”
鄧布利多的眉毛皺了起來:“但是羅傑使用了它三年多,那根魔杖並沒有任何發芽的跡象...”
奧利凡德極其緩慢的搖了搖頭:“我既然會把它賣出去,就是因爲那已經僅僅只是一根魔杖罷了...它的杖芯是洞螈的脊骨...”
“那種生活在不見天日的洞穴中的小東西?據說是世界上已知的唯一一種腦袋掉了依舊能夠再生出來的神奇動物,”鄧布利多稍微思索了一下。
“這兩種罕見、奇特的材料融合在一起...”奧利凡德慢慢的點點頭,就和他剛纔搖頭一樣慢:“我當時只想製作一根永遠不會折斷,並且會自我修復的魔杖...問題並不是處在魔杖上。”
鄧布利多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沒有說話,他在靜靜的等待着魔杖製作人後面的解說。
“一個靠着汲取他人生命力而生長的樹木,一個是再生能力強到幾乎除了自然老死外再沒有第二種死法的生物,兩種結合到一起而製作成的魔杖哪怕是斷的只剩下手指頭大小,也不會影響其主人的施法並且還會慢慢的恢復到原本的樣子...”
“但是用奠柏樹的樹枝作爲魔杖木,想要恢復的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戮!魔杖受到的損傷越大,就需要殺的越多。如果在本身完好的情況下造成殺戮的話,那根魔杖就會像是自然生長一樣慢慢變長...”
“我賣給那個男孩的時候魔杖長度是九又二分之一英寸,現在那根魔杖長度足有十一英寸...”奧利凡德艱難的嚥了口口水,說出了一組令他害怕的數字。
更有一些數據魔杖製作人選擇了隱瞞下來,而沒有告訴鄧布利多...因爲根據他的推測,魔杖完好的情況下每殺一人,奠柏木就會增長六十四分之一英寸,也就是說,羅傑至少用這根魔杖殺害了九十六個人!就這還是沒有他從魔杖上面發現的舊傷痕包括數據裡面...
那個看似和普通的學生沒有太大區別,大部分時候總是笑眯眯的男孩,實際上根本就是一個殺人狂魔!再聯想到近期最轟動巫師界的魔法部襲擊案...兇手簡直已經呼之欲出!
就連那個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在學生時期...不,是在任何時候都不敢公然殺害這麼多巫師!這又怎麼能不讓老奧利凡德筋骨發寒?
想想看吧,一個晚上當着魔法部諸多官員和衆多傲羅的情況下依舊輕鬆殺死上百人被逃之夭夭...奧利凡德不敢想象,如果那個男孩知道了他將這個數據泄露出去,等待他這把老骨頭和他的家人會是什麼下場。
“殺戮...”與另一邊嚇壞了的制杖人不同,鄧布利多沉吟了一下,問道:“但並不一定非得殺的是人,對嗎,加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