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a是某種英文縮寫嗎?
不……
起初,這只是網絡上出現的一個符號。
……
時間2024年7月11號
颶風襲擊了美國佛羅里達州邁阿密市,這場宛若末日浩劫一般的超級颶風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讓整座城市陷入了黑暗。
但在黑暗中,一行上百人組成的特殊隊伍正在執行一項秘密任務。
而關德厚,就在其中。
……
“媽了個巴子的,這鬼天氣還派個屁的任務啊!”說話的是個有着濃郁北方口音的中國人。
關德厚瞧了他一眼冷聲道:“你小聲點,別給老李添亂!”
“切,我才懶得添亂的,你瞅瞅這外頭,風吹的呼呼的,汽車都快上天了,咱們還在這研究啥啊!”
關德厚越是不想理他,他說話聲音越大,無奈之下關德厚只好回嗆道:“那正好!你把降落傘打開,直接就給你吹到五十樓去!”
結果對方反倒樂了:“哎嘿!這主意好!夠刺激!要是真這麼玩,我他娘就算死在這也值了!”
關德厚是真無語了:“去去去,別瞎摻和了!我可跟你爹說好了,就算你死了,也得把你帶回去,你這要是被風吹得沒影了,我還怎麼找你!”
“哈哈哈!關哥厚道人,行啦,我服從指揮,不過關哥你剛纔說的笑話說不定真的行得通!”
關德厚冷哼一聲,不理他了。
又等了約莫十分鐘,外頭的風越刮越大,根本就不見減弱。
屋子裡的十幾個人都靠着牆等着上頭拿主意,可上頭現在也和總部斷了聯繫,大家現在也就只能隨機應變了。
“哎,關哥,你上去瞅瞅吧,怎麼老李去了那麼久都沒個結果啊?”
關德厚睜開眼,想了一下後起身道:“都給我老實呆着,我去去就來。”
衆人不說話,可這話的分量依然十足。
關德厚一出屋,房間外的大廳裡擠着三十多號人。
這些人中有白人,也有黑人,不過他們都是美國籍,是這次任務的主要組成。
見有人出來,這些傢伙紛紛擡起頭,不過看到關德厚矮小的樣子,又都默默的低下頭去,其中幾個甚至還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關德厚懶得理他們,小心的穿過人羣直奔樓上。
結果剛到樓梯口就和李紹安碰上了。
李紹安一臉的晦氣。
關德厚正要問,李紹安道:“走,去那邊說。”
兩人來到一個空蕩的儲物間,李紹安先問:“有煙嗎?”
關德厚一愣,摸出一根來給他點上:“你不是戒了嗎?”
李紹安嘿的冷笑一聲:“是戒了,不過要是不抽一根,我怕我現在就拿槍去斃了那狗日的!”
平時很斯文的李紹安都能發這麼大脾氣,想來一定是沒談好,或者……那羣外國人又合起夥來陰人了。
“怎麼說?”關德厚也給自己點了一根,不過泡了水的煙抽起來味道怪怪的,關德厚吸了兩口就給丟了。
李紹安卻用顫抖的手一直夾着那根菸,他看了看外頭,然後說:“美國人說這次的目標是個華裔,理應由中國人當成家務事自行解決,可是看在大家都是國安處的一份子,他們樂意提供足夠的支援。”
關德厚一怔,跟着氣笑了:“這也算人話?媽的,承認自己是慫包不就完了!”
李紹安也笑了,冷笑。
“我聽完後就說,行吧,想讓我們打頭陣可以,但這人抓到之後我們會直接帶回國安處,不會再給你們留24小時的國內處置時間。”
關德厚聽罷立馬豎起大拇指:“嘖!還是你高!這幫孫子自己捅出的簍子屁股肯定沒擦乾淨,他們肯定沒話說了吧?”
李紹安卻苦笑道:“是啊,他們的確沒話說了,但他們要求各小隊分別派出一組人和他們一起去。”
關德厚明白了,他看着李紹安然後點點頭:“老李啊,帶隊就是這樣子的,讓你去爲兄弟們擋子彈,你肯定二話不說就上了,可要說讓哪個兄弟去送死,你就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是不是?”
李紹安的手還在打顫,他一直都是做文職的,現在忽然組織爲了考察他的綜合能力強行讓他當了隊長也真是難爲他了。
不過或許這就是上層的管理藝術吧。
他們明知李紹安是馬謖,便把關德厚塞給了他,這二人一搭配,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見李紹安不說話,關德厚道:“這樣吧,我帶老彭和井泉他們幾個去,都是熟手,我用着放心。”
李紹安聞言卻連忙搖頭:“不行,你家兩個孩子呢,這事得換個人!”
關德厚卻笑了:“老李啊,誰不是爹生娘養的啊,怎麼?家裡人少就該死啊?井泉都訂了婚呢!何況,這又不是真的去送死,你就安心吧!我帶着這幫弟兄,保證完成任務!”
可關德厚卻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也許是他這輩子說過的最讓他後悔的一句話。
……
房間裡繪滿了塗鴉。
關德厚一個人衝進來的時候以爲會遇到激烈的抵抗,可是屋子裡只有一個瘦弱的男人坐在關閉的電腦前發呆。
“舉起手來!”
對方好像沒聽見。
外頭的風越刮越大,越刮越大!
關德厚的心在滴血,他又一次大喊到:“舉起手來!!!”
男人回頭看了看關德厚,沉默兩秒後,目光下移到他的槍口上,跟着問道:“那是中國產的19式半自動步槍嗎?”
關德厚看到的是一張毫無血色的臉,這傢伙就像是風乾的木乃伊,可說氣話的時候卻十分清亮。
“這就你自己?!”
男人點點頭:“我早就說過,我沒有同黨,只是一個人。”
“一個人敢對抗世界?!”關德厚不相信,或者說他不願意相信自己這一行人在犧牲那麼多之後卻發現要找的恐怖分子頭目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宅男?
男人擠出一抹笑容:“一個無人問津的個體纔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威脅,我從沒想過會被發現,或者被關注。”
關德厚走到近前,確定房間裡沒有其他人,目標也不存在威脅後,他立馬拿出拘束器:“起來!跟我走!”
男人搖搖頭:“不行,我還有事情沒做完。”
“起來!老子不是在請你!”關德厚說着擡手向他抓去,然而,那男人卻驚慌的向後撤了一下。
一開始關德厚認爲這種驚慌是源自他對威脅的害怕,可當關德厚被那無形的薄膜反彈出去的時候,他才明白這是對方害怕傷害別人。
“砰”的一聲,關德厚整個人都撞在了牆上,他感覺後脊柱像是斷了,劇痛還沒傳來,血就先噴了一口。
男人還坐在那,他看着關德厚道:“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但請你離開吧,這不是你能阻止的。”
關德厚緩緩滑落到地面,他扶着心口,緩了一口氣後笑道:“兔崽子……少跟你爺爺在這裝神弄鬼的……”
他說着站起身,端起了武器瞄準了目標。
“我最後警告你一次,現在,起來,跟我走,否則我就殺了你!”
男人搖搖頭:“別這麼做,你會害死你自己的。”
關德厚嘿了一聲,剛要扣動扳機,忽然發現面前的世界發生了扭曲,一團若有似無的東西迅速靠近。
瞳孔猛然縮緊的,關德厚憑藉着多年的戰鬥經驗堪堪躲過了這無聲無息的一擊。
‘媽的!果然還有人!’
關德厚立馬擡起槍口就進行還擊。
只聽“空空空空”的連續炸響。
子彈只在牆壁上打出了一排自下向上的彈孔,對方早已不知道躲去了哪裡。
關德厚見狀,二話不說立即丟掉步槍,拔出腿上的手槍和匕首轉換爲近距離作戰模式。
同時他也抽身退到了牆角,放下了光學戰術感應儀【集成了熱成像、紅外夜視偵測、光波反饋偵測於一體的特種裝備】。
男人看到這一幕,有些悲哀的說道:“您也一定有孩子吧。”
關德厚不理他,他現在全神貫注於眼前的戰鬥,決不能分神。
“如果您還希望再見到他們就請離開這漩渦吧,今天的事情結束後,我會以自殺的方式謝幕,這樣你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他的語氣十分鎮定,尤其是提到自殺的時候,居然一丁點膽怯的感覺都沒有。
關德厚仔仔細細的查看着房間的各處,在光感儀的幫助下他發現了地面上的腳印。
那是之前他沒有注意到的。
‘這傢伙剛纔居然一直站在他旁邊……’關德厚捏了捏拳頭,爲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可笑。
可現在,他去哪了?
順着足跡去找,關德厚忽然感覺頭皮一麻。
他慢慢擡起頭,只看到頭頂一對猩紅的複眼亮了起來。
……
“別殺他!”
“爲什麼?”
“他不是壞人,你也不是。”
……
幾天後,颶風終於平息。
關德厚醒來時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了。
李紹安坐在他身旁。
“都……都……找到了嗎?”
李紹安點點頭。
“還……有……有……有……活着的嗎?”一說話胸口就疼的不行,但關德厚還是期待着。
李紹安卻沒動靜了,他猶豫了一陣後,從衣兜裡拿出一串身份牌放在了關德厚手裡。
“都在呢。”
關德厚拿着身份牌愣了一陣後,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起來。
他握緊了那些身份牌,緊貼在心口處,一下下的捶!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