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中學生在聽到於志平的問話之後,立刻停下腳步,然後是臉色有些漲紅的扭臉看向他,在她此刻的眼神中,是即有着疑惑、也有着期待,但並沒有說話。
這一刻,於志平覺得對方的表情是特別的迷人。
於志平向對方詢問道:“請問,你知道68-2在哪嗎?”
對方困惑了一下,然後有些遺憾的說道:“不知道,這68號街坊屬於哪條路?”
“黔江路。”
女學生這次是真的有些納悶了:“沒有聽說過我們黔江路這一塊有68號街坊呀。”
於志平扭身準備問自己的同伴,去要那個‘寫有寄信人郵政地址’的信封,誰知對方已經掏出來拿在手中,他立刻拿過來遞給女學生說道:“你看,這是我朋友和他親戚通信的信封,那上邊落款的是這個地址。”
女學生接過信封仔細的看了看,然後說道:“看樣還真有這個地方。”
她擡頭看着於志平用手比劃着說道:“我知道黔江路西側這一邊,是肯定沒有68號街坊的,你們可以去黔江路東側那邊去找找。”
於志平誠懇的說道:“謝謝了。”
對方笑笑、把手中的信封遞給於志平說道:“不用謝。”
隨即轉身離去。
這邊於志平兩人商量後,也直奔黔江路東側而去。
接下來兩人忙活了個把小時,把那個區域轉了個遍,即沒有找到表示有68號街坊的標示,也沒有遇到‘知道這棟樓’的住戶。
這下子,於志平的同伴是徹底懵圈了,不知該如何是好;親戚家的長輩雖然都在上班,但他由於並不在意,反而沒有記住人家的工作單位,要不然的話,還可以去人家的工作單位‘找找親戚的家長’。
至於他最想找到的這個親戚,和他是同齡人,而且都是待業在家,沒有工作單位。
他現在還有一點擔心的,如果不能在中午吃飯的時間找到親戚家,那等那個親戚在下午出門去玩之後,就算能找到人家家,那下午也不一定能夠見到人了。
他們剛纔在按照地址去找人的時候,也曾問過同齡人‘那個親戚的名字’,也是沒人知道。
於志平對於這樣的事情還是能夠保持頭腦冷靜的,他對同伴說道:“咱們也不用着急,等下午郵局上班的時候,咱們可以拿着信封去郵局那邊問問,到那裡應該能夠問出結果。”
同伴聽得他的說法,倒是恢復了點信心。
他接着告訴同伴:“郵局應該是1點半上班,咱們先趕緊吃飯;只要下午能夠找到地方,那咱們今天就可以辦完事,哪怕坐夜裡的火車回去,也不算耽誤事,反正往那邊的車多。”
剛纔他兩把這一片也算是轉個遍了,也大概知道了哪個方向有飯店可以吃飯;於是兩人就近找了個小飯店,一人要了一碗肉絲麪開始吃飯。
飯後,兩人打聽到附近的郵局所在位置之後,就一路往郵局走去;在這個年代,可是沒有出租車的年代;而他倆在吃飯時,都是挺抓緊的,就算這會走過去,也不會耽誤多少時間。
走着走着,他們又見到了之前下車的那趟公交車車站,於志平趕緊的又拉着同伴去看公交站的站牌,他是突然想到要看看‘這路公交車的沿線是否還有一個‘黔江路’站’,不過結果很明顯,整個線路上,就只有他們這一個‘黔江路’站。
兩人於是繼續沿着公交線路所在的公路往西走,因爲他們所知的郵局位置,就是在這個方向。
在路過前方的釘子路口時,於志平發現,他居然又遇之前路遇的那個女學生了。
對方依然是揹着書包,依然是一個人,這時正由南向北的沿着釘子路走來,明顯是在去上學的路上。
雙方距離也就是十幾米遠,而且對方此時是正看向他這邊。
於志平覺得這也太巧了,他這會真有種‘這不會就是緣分吧’的感覺。
於志平這時和同伴之間的站位,是在更靠近女學生的方向,他們原本是應該快速橫穿這條釘子路的;他這時沒有做出一直看向女學生的動作,而是特意的拽拽夥伴放慢了腳步,沒有急着過路口。
當觀察到女學生距離他只有五、六米遠的時候,他扭臉看向女學生,等女學生也快速的直接看向他時,他笑着向對方說道:“你好。”
女學生也是對他笑笑說了聲:“你好。”
他問道:“你往哪個方向走?”
女學生一指西側說道:“我在前邊不遠的市一中上學。”
於志平一笑道:“正好,我們也往那個方向去。”
三人隨即一同橫穿了釘子路。
女學生這時關心的問道:“你們找到那個68號街坊了吧?”
於志平苦笑道:“沒有,我們找了1個多小時也沒有找到,現在是準備去前邊的郵局,看看郵政工作人員是不是知道這個地方。”
女學生露出很是欽佩的目光看向於志平道:“嗯,這是個好主意,那郵局就在前邊不遠處,他們天天送信,應該知道68號街坊在哪裡。”
就在於志平正陶醉於‘女學生那欽佩的眼神’時,女學生關心的再問:“你們不會還沒吃飯吧?”
“我們吃過飯了,因爲考慮到郵局是1點半上班,我們剛纔抓緊時間吃了個飯。”
女學生‘哦’了一聲後說道:“我們學校也是1點半上課。”
於志平問道:“你應該快該參加高考了吧?”
“我現在是高一,明年參加高考。”
女學生接着一指前邊不遠處的‘路邊的郵局建築物’說道:“前邊就是郵局了,我們一中就在再前邊的馬路對面。”
於志平現在也能看到前邊不遠處的一中了,與女學生的分手是在即了,今天他將會離開這個S市,恐怕他與這個女學生再無相見的緣法了。
於志平此刻突然對那個女學生說道:“我能做你的筆友嗎?我是在X市上大學,你以後如果萬一考上X市的學校,我可以在那邊給你當導遊。”
‘筆友’是這個年代的時代產物,雖然不是很大衆化,但也是有些受衆的。
比方說有某個人在報紙或電臺上被點名報道了,有些粉絲就會給報社或電臺寫信,委託對方把附有自己郵政地址的信件,轉交給那個名人,如果那個名人按地址回信了,並且雙方因此繼續有書信往來,那雙方就成爲‘筆友’了。
這種互不相識的筆友,通常在書信往來中、主要是談論理想和革命事業;像那種名人,他可能同時會有很多筆友,他和那麼多的筆友互相通過信件交流思想,其工作性質有些類似於現代的羣主。
當然,也有更少一部分人是在雙方認識之後,才成爲筆友的,而他們在成爲筆友之時,並沒有其它名目上的關係;這種筆友的心態,不好一概而論。
至於那種戀人之間的長期相互通信關係,那不屬於‘筆友’的歸類。
於志平只知道有‘筆友’這個概念,但他從來還沒有交過筆友;此刻他突然來這麼一手,也算是靈機一動,其目的自然是希望‘能和女學生保持個能夠連繫的上’的方式。
他也明白,有些事必須得男方表現主動,而有些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