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老爸他應該通知你了吧?”我裝作冷靜的語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不斷地在顫抖着。 “恩。”過了很久,才聽到一聲沉重的應答聲,她的身邊好像有人在說着什麼,我知道,老妹這時候正跟着老姐。 她們是繼母的親生女兒,她們一定比我更加的難受。我想要說些什麼,幹張開了嘴,想要發出聲音,卻好像喉嚨裡卡着什麼東西一樣,我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隨之,電話被掛斷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說什麼,呆呆的放下了手機,狠狠地揉了揉眼睛。過了不知道多久,已經到了站,我慢慢地下了地鐵,四處張望着,想要尋找老姐和老妹的蹤影。她們在人羣中,應該是很顯眼的吧,我肯定能找的到的吧?我想了想,一路跑到了火車站的建築前。我依稀看見了她們走進火車站的身影,我嘆了口氣,慢慢的走了過去。 當我走過去的時候,她們只是紛紛朝我這看了一眼,就不再說話。平時霸道的老姐,和活潑的老妹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帶走了心神。當我們走進火車站,去訂票的時候,我隱約的感覺到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搖了搖頭,拼命的讓自己不要這麼想,老姐和售票員說着什麼,我有些迷糊,什麼也聽不到,過了一會,我才發現老姐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劃過,我仔細地一看,才發現是眼淚。 “怎麼回事……”我一愣,衝着她說道。 “去往安徽的動車票,全部都賣完了。”老妹看着我,眼神沒有一點點光芒。 “下午就要……”我突然心裡一揪,我狠狠的抓了抓頭髮,“這怎麼辦……火車票的話,不知道要多少個小時肯定來不及。開車的話……我們根本不能開……” “就算是飛機票,也要先預定的……來不及了,趕不上了啊!”老妹的聲音微微的顫了顫,突然捂住了臉哭了起來,我看着面前哭泣的兩個少女,隨即也說不出話來了。 “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嗎……”老姐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隱約間,說的是這個意思,“讓我最後送一程的機會,也沒有了嗎?”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拿出了手機,打給了博若明,過了很久,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喂,博若明,你有沒有駕駛證?你會不會開車?你有沒有車?”我一聽接通了立刻一連串的把話扔了出來。 “駕駛證的話我爸有,開車的話,我小時候就拿我爸的車開,開壞了好幾次。你要做什麼。”他似乎聽出了我的語氣有些不對勁,“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問你,從上海到合肥,開車要多久?”我似乎燃起了一絲希望,對着電話裡說道,“現在能不能不要解釋。我在上海虹橋火車站。” “好吧……大概……估計8個小時能到。”博若明的聲音響了起來,將我的希望重新的帶回來,“我雖然沒有實戰過,但你必須相信我的腦袋。車被我爸開走了,我給你去找一輛來。回見。” 電話匆忙的掛斷了,我對着她們立刻說道:“我們開車去,博若明已經找車去了。” 老姐看着我,她咬住了下脣,拼命的止住淚水,突然抱住了我,老
妹看着我們,用手擦着眼淚,走到我的面前,我們三人抱在了一起。那個人,真的要永遠的離開了…… 我真的沒有想到,我曾經和她們一起吃飯的時候,那時候我對着繼母開玩笑的說過,以後我會把你加入我的贍養名單的,我親生父母也不會加入的那份贍養名單。在我的心裡,或許她已經超過了我的親生父母了。只有那時,王之探知的能力追溯起親生父母保護我的過去,我才隱約的感覺到了他們的愛,無法觸及的愛。但是近在咫尺的她的愛,纔是最明顯最熟悉的。可是,現在你在哪呢?還能夠看見嗎? 不知過了多久,經過了地鐵和買不到票的事情以後,時間已經慢慢地走到了6點45分左右。我接到了博若明的電話,終於。 “喂,我已經到了,你們快出來,整個門口就我一輛車。”電話裡傳來了博若明的聲音,“不過我借的車,是於喏的……” 我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拉着老姐和老妹走出了門口,就看到一輛車停在了那裡,我們二話不說,直接上了車。 “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要這麼急的去合肥。”博若明坐在駕駛座上,於喏正看着我,坐在副駕駛座上。 “開車吧,一邊開我一邊解釋。”我看了看於喏,有些奇怪,於喏見到了老姐和老妹還有我的表情,似乎也依稀清楚這件事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只是嘆了口氣。 “去安徽要8個小時,而且是最快的情況下,我們必須要兩個駕駛員,於喏雖然和我一樣未成年但我們都會開車,在路上我們就換着開車。如果有交警過來查車,你們不要露出馬腳。”博若明看出了我的疑問,說道,又話鋒一轉說道,“你老姐和老妹都來了,看這個情況的話,我能夠肯定,這件事情和你們媽媽有關係吧?” 我嘆了口氣,無力地點了點頭,沒再說話。他的觀察力的確是超常的,經常會看到別人看不到的細節。但這時,我們誰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誇獎他的觀察能力了,此時的我……已經沒有了力氣…… 博若明和於喏想的很仔細,因爲要8個小時,路上還有午餐的問題要解決。他們也已經帶好了足夠的東西在車上了。只是,現在是7點,如果要8個小時的話,下午三點才能到那裡啊。到時候,會不會已經…… 我嘆了口氣,立刻掏出了手機,打給了老爸,剛接通老姐就把電話搶了過去:“喂……我們已經在車上了,大概要8個小時才能到。下午3點,來得及麼?” 電話裡的聲音,我完全聽不到,我只能拼命的豎起耳朵去聽聽看老爸的回答。老姐時不時點點頭,過了一會掛斷了電話。 “他說,儘量拖延時間。那邊有很多警察圍在那裡,逼着說要越快越好。”老姐有些無奈的說道,她揉了揉眼睛,“人都已經不在了,看得到或是看不到,對於她來說,都是零。” “不管我們怎麼做,在她不在的今天,對於她來說,她什麼也看不到了。”老姐沒有看我們任何一個人,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是嗎,但是爲什麼,我心裡有一種預感,她還沒有死去的預感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