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兩劍相撞,竟然發出天雷滾滾之音,震耳欲聾,一圈圈恐怖的衝擊之力瞬間將擂臺化爲粉齏,只留下個巨大的深坑。
周邊的石板地面也被氣浪掀飛,觀戰衆人急忙躲避,可還是被傷了數十人。
在碰撞爆炸中心的深坑內,有一道人影如炮彈般射了出來,落在地面上,正是莫邢。他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狼狽,身子踉踉蹌蹌,有些不穩,面色煞白。
而林天當時就感覺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座山嶽之上,整個手臂瞬間失去了知覺,劍都無法握住,掉落在地上。
整個人瞬間被撞飛,鑲嵌在另外一座擂臺上,喉嚨口發甜,一口逆血沒忍住噴了出來。
“嘶…”
在場衆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氣,每個人眼睛都瞪的老大,看着場上的一片狼藉,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下來。
就連易陽子幾人都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死死地盯着前方,似乎在極力確認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這哪裡像是兩個小輩能夠搞出來的動靜。
“哐啷”
林天猛的用力將擂臺震碎,石塊濺射了一地,他的手臂耷拉在兩側,正在一點一點恢復知覺,腿也有些發軟。
“要不然?你倆算做平手?”,裁判所在的石柱早已崩塌,他只能站在一旁試探性的說道。
“不行”
“不可以”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可是這擂臺已毀…還如何進行下去!”,裁判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那便以這天地爲擂,再戰一場!”,林天緩緩擡起頭,眼中的光越來越亮。
“哈哈…正該如此!今日你我二人戰個痛快”,莫邢狂笑一聲,如遠古神魔般長髮亂舞,手中長劍猛的向上一撩,劍氣如潮,地面瞬間出現了一道溝壑,飛沙走石,向着林天奔騰而去。
林天的雙臂已然恢復過來,只見他雙掌握拳,同時兩道靈元漩渦被凝聚在掌間,然後用力砸在地上。
“轟隆隆”
受到撞擊,前方不遠處立刻升起一座由地下碎石擠出的巨牆,將劍氣擋在外面。
巨牆瞬間四分五裂,隨後一道冷冽的劍光襲來,正是莫邢手持長劍,煞氣逼人。
林天雙掌相擊,險而又險的將劍身夾在掌間,血頓時被鋒利的劍氣割破。
“什麼?居然用肉掌接劍,你不要命啦”,莫邢大驚。
還沒等他將劍撤出,林天飛起一腳,踢在了莫邢的小腹處。
“噗…”
莫邢身子“噔噔噔”退後數十步,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血氣翻涌,一口逆血吐了出來。
林天也大口大口的喘息,戰況慘烈,易陽子有意叫停,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咳咳…林…林兄弟,真有你的,竟然把我逼到了這個份上!”,莫邢越發對他高看。
“不過,我對你的那把劍勢在必得,所以,接下來我便不再留手了,你且小心!”
說完他單手點在自己的神庭穴,一股可怕的氣勢如深淵般洶激盪,不斷壓迫着林天的神經。
不足片刻,莫邢便如同是沒有受過傷般,直立而起,手中的劍像是幻化成了光,金燦燦,縱橫飛舞,籠罩向林天。
空氣中都彷彿充斥着肅殺的氣息,劍光所到之處,所有的亂石皆然被劈碎,奪人心魄。
林天不敢大意,鼓動全身的力氣,將攻勢化解,身子巨震,昆吾劍也險些脫手而出。
就在這時,一股死亡的氣息從天而降,讓林天渾身驚悚,汗毛都豎了起來。
“萬劍歸宗!”
只見莫邢一聲怒吼,開始發狂,長劍像是不由控制般射向天空,化爲匹練,旋即演化出無數道劍影,密密麻麻,數都數不清楚。
這些劍光將整片天空都覆蓋住,劍尖朝下,隨着莫邢的手臂向下一揮,宛若無數道流星般朝着林天的位置砸去。
“不好!要出事”
“掌教師兄,再不阻止恐怕要鬧出人命了”
唯獨符滄真人老神在在的端坐在那裡,彷彿心中篤定林天會安然無事般。
易陽子見狀,暗罵一聲,心裡實在忐忑不安,若真的出了人命,茅山的名聲定會掃地,正要衝上前去阻止,便如同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之事,面色驟變,停住了腳步。
只見原本已經無力癱倒在地上的林天,竟然緩緩低下了頭,盤膝而坐,雙手結印,開始了閉目打坐。
緊接着,從他的天靈迸射出一個兩三寸高的小人,飄浮在頭頂上方,看起來和林天本尊一模一樣,正是他的意念之體。
面對即將來臨的無數劍光,他不急不慢的招了招手,將昆吾劍控制在身前,然後如同一道鬼魅,穿梭在劍影中,左突右閃,瞬間來到莫邢的面前。
長劍直指眉心,刺了過去。
莫邢心中大駭,搞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當下顧不得想那麼多,扯出腰間的摺扇,重重的敲在劍背上。
卻沒想到的是,林天的意念體竟然直接捨棄了武器,一個閃現便鑽進了莫邢的腦袋裡面。
莫邢還沒來的及作出任何反應,便感覺頭像是被針扎似的疼痛難忍,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萬道劍光也因爲不受控制,瞬間分崩離析,化作湮滅。
而林天也是迫於無奈,才兵行險招。
不過這也是是他第一次進入到別人的識海當中,與他的大致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在同樣的位置,莫邢只是個蠶豆大小的意念體,並沒有成形。
爲了迫使他停止攻擊,避免自己的肉身被損壞,林天只好心底默唸抱歉,上前對着他那顆蠶豆大小的意念體輕輕彈了一下。
這個東西連接着人體無數的神經線路,自然敏感脆弱至極,雖然未曾用力,對於莫邢來講也無異於山崩海嘯,差點便昏厥了過去。
“林小兄弟手下留情!我替劣徒認輸了,還請高擡貴手!”
突然,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了進來,聽起來應該是茅山掌教易陽子。
本來林天便對莫邢頗有好感,目的已然達到,自然不會趁機迫害於他,於是趕忙飛了出來,看到易陽子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意念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