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兒，我讓你靜想一下，你難道還沒有想明白嗎？”
我不覺一愣，素來孃的語氣都是柔和的，從未這般嚴厲地和我說過話。一時之間竟找不到什麼話來回答她，只好怔怔地看着她。
“瑾兒，你素來聰慧，只是太過於年輕了。”
娘嘆了一口氣，伸手握住我的手，手心傳來的溫度讓我整個身子都一熱。
“娘！”
我反扣住她的手，輕輕地喚道。我始終覺得今天的娘有些不同尋常，可我卻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瑾兒知道娘讓我想的事情，你讓瑾兒看遠處的集市是想告訴瑾兒，京城的百姓還不知道二皇子意圖篡位的事對嗎？”
“不錯！”娘讚許地點點頭：“你要知道，強闖皇宮可是死罪，在沒有確定之前，我們無法要求他們出兵相助我們，明白嗎？”
“可是，他們難道不知道現在的情形嗎？”
“知道又如何！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任誰也不會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來開玩笑。”
孃的話現實而又明瞭，我與二哥苦笑地對視，誰也無法出言打破孃的論調。自古都是如此，即使有莫大的恩情，總還是抵不過自己的性命。人，總是自私的。
“對了，二哥。你不是說南門那便是蕭將軍的手下嗎？”我想起蕭羽曾和我說過，他父親與我父親都參與了暗中情報站的建立，那麼，想必他父親應該是與我們站在同一條線上的，他也應該不會去支持二皇子的：“而蕭將軍與爹爹不是一向交好的嗎？”
“你說的不錯，只可惜如今蕭將軍遠在邊關，更本就無法得知我們這邊的情況，即使他的手下快馬加鞭將消息告知於他，怕也是來不急啊。”
“二哥的意思是，蕭將軍的手下，並沒有支持二皇子，對嗎？”
“我與南營的統領是相交的好友，之前我曾拜訪過他。他只說聽從蕭將軍的命令，其他的就不關他們的事。”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眼睛亮了起來，這算是我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了：“南營與西營都只是保持中立，他們並不支持二皇子？”
“不錯！”二哥並沒有像我這樣開心，反而皺起了眉頭：“可是，瑾兒，你不要忘記了，二皇子妃可是蕭將軍的女兒！”
“你是說蕭羽？”
我搖搖頭，並不像二哥那麼想。蕭羽的爲人我最清楚，她素來都是剛強而正直的，我不相信她會放任二皇子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瑾兒，你不要忘了，一旦二皇子爲帝，蕭羽她可是一國之母啊！”娘在我耳邊提醒道。
一國之母！
這的確是一個很大的誘惑，直到現在我還忘不了侯瑩玉在說到這個天下女人最貪戀的寶座時的那幅表情，瘋狂而又貪婪。
然而，我卻依然不相信蕭羽是一個貪戀權勢的人。
“我相信蕭羽，不會是一個愛慕權位的人！”
我看着娘與二哥，一字一字地說道。
“人生能得如此知己，此生了已！”一個爽朗的聲音從前院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