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師叔?
那五個培元道行的小修士忽然見到一道白光從元宵直落下來,定眼一看,發現一個俊朗青年修士出現在他們上空,都是猛然一驚。
在修士界弱肉強食可是經常可見,尤其是在海外,一言不合,奪寶殺人是尋常之事。
他們道行不高,也知道這個看不清深淺的年輕修土道行遠在他們之上,說不定是結丹修士甚至是元嬰大修士,不知道對方意圖,那裡還有心思圍殺金環海蛇妖,當下就同時祭出符器,隱隱成了五行法陣之勢,護住自身。
其中那個使用天機水符的年輕修士警惕的看着黎長生,拱手說道:“不知前輩突然降臨,所爲何事?”
黎長生看到那金環海蛇妖脫離符陣,正待離去,便微微一指,發出一道白光,將海蛇妖縛了起來。
那水符修士見到黎長生輕易制住了海蛇,心中又是一驚,連忙說道:“原來前輩要這海蛇。如果沒其他事情,我們先且告辭了。”
黎長生臉色一扳,目光順着衆人一掃,淡淡的說道:“慢!”
水符修士頓時一緊,與幾個師兄弟對望一眼,警惕的詢問說道:“不知前輩還有何事?”
黎長生淡淡說道:“你們是七靈派巨靈峰那人門下?”
能修煉天機陣符這真傳符術的,自然是巨靈峰最爲重要的弟子,五人十分清楚七靈派現在的情況,聞言不禁臉色大變,爲首那水符修士把臉一橫,冷冷說道:“前輩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乃是海外散修,不曾聽說過七靈派之名!”
黎長生淡淡說道:“不知何時,七靈派的弟子連門派都不敢承認了?”
那個使用天機火符的修士脖子一紅,漲大脖子正要說話,水符修士哼了一聲,接着說道:“前輩無須使激將之法,我們本來就不知道七靈派是什麼門派,如果說這些符術,只是我們無意中得來的,前輩硬是要說我們是七靈派弟子,我們也無話可說。”
黎長生微微點頭,笑了笑道:“如果七靈派的天機陣符長生真傳,能隨意得到的話,也是笑歪了別人的口。真的這樣,說不定貧道要出手替七靈派保守真符秘密了。
他略爲一頓,看了看這些有些不解的修士:“你們無須擔心,如果我真的要對七靈派不利,何必要現身與你們相見,暗中跟着你們回去便是了。”
那幾個修士一想也是,黎長生就這樣懸空在他們眼前,他們也是感覺不到絲毫對方氣息,若是對方暗中跟隨,他們絕對是發現不得的。
只不過那個領頭的水符修士還是警惕的問道:“前輩與那七靈派有1日?”
黎長生嘆了口氣,張手打出一張足有丈長的古樸符牌出來,其上濃郁得驚人的水屬性法力讓幾個修士都是臉色大變,已經認出了這正是七靈派真傳的天機水符!
天機陣符一旦合符,真符與精氣神結合一起,不能脫離肉身,看這年輕修士打出的水符,衆人都覺得這不會是種符道行,唯一可能,黎長生已經是化符的大修±。
只不過他們都不曾聽說過門中有如此一見化符修士,另外一個黃臉的年輕修士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前輩是我們七靈派的人?怎麼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
他這話一說,已經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黎長生並沒有回答,反問道:“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是巨靈峰何人弟子了吧?”
爲首的水符修士見師弟已經承認了身份,只得點頭說道:“我們是七靈島六代弟子,師尊法平。“黎長生略爲皺眉,暗中想道:“法平?怎我從沒聽說過,莫非是離開之後,巨靈峰才收取的弟子?”
這並不是沒有可能的,七靈派大舉招手散修弟子,就連元嬰道行的吳天劍都被蘇秦帶到七靈派中,巨靈峰五代弟子中出現了厲害人物,教導出四個年輕的六代培元弟子也不是不成。
這爲首的水符修士,越來越是眼熟,年紀只有五十歲左右,黎長生忽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可是屠浩之子?”
水符修士大爲詫異:“前輩如何知道?”
黎長生呵呵大笑的道:“果然如此,你這小傢伙倒長得像他。對了,你的孃親何人?”
水符修士已經確定了黎長生是門中長輩,恭敬的行禮說道:”晚輩孃親袁文淑。’
黎長生嘆了口氣,眨眼就過去了五六十年,想不到屠浩居然和自己救回去的袁文淑結成夫妻,還生下了孩子。看他資質倒是不錯,五人之中是最爲年輕,道行卻高了衆人一籌。
他沉吟片刻,才問道:“屠浩是七靈派的五代弟子,掌握巨靈峰真傳,你是他之子,爲何要拜在那法平門下?”
那水符修士解釋說道:“家父曾對晚輩說道,師尊雖然是家父師妹,不過師尊乃是七靈派五代弟子中最爲傑出之人,與天劍峰的奚秋雨師伯平分秋色,這才讓晚輩拜在師尊門下。”
“屠浩的師妹?你說的法平,可是道號?
本名是否是司空萍?”
黎長生忽然想起-靈派一旦修煉有威,晉升爲真傳弟子,便會賜予道號,只不過法平之號,聽起來更像是男性修土,纔沒有往司空萍那裡想而已。
水符修士略爲詫異,這個化符道行的七靈派長輩怎麼不清楚五代弟子中最爲傑出的師尊道號,不過還是點頭說道:“正是。”
黎長生忽然臉色一黯,淡淡說道:“你們的出塵師祖還好吧?”
儘管黎長生心中還是將出塵當成師尊看待,但既然他已經退出了七靈派,這些名諱,能不提便不提,只要有這個心則可。
水符修士老老實實的回答說道:“出塵師祖很好,不過現在正在閉關潛修。”
黎長生點了點頭,淡淡說道:“既然遇到,也是緣份,貧道就越俎代庖,指點你們一二,真不知道司空萍是如何教導弟子的!”
他眉心幾道寒光一閃,便是數道本命真符遁出,化成天機五行大陣,隨後放開了金環海蛇妖的束縛,不過卻是將蛇妖困在的法陣之中。
五個七靈派的六代弟子眼睛都直了,先前見到黎長生化符道行的天機水符,已經是震驚不已,現在同時見到五道天機陣符祭出,更震憾得說不出話來,這神秘的年輕修士,莫非是五道本命真符同時祭煉不成?
要是他們知道,黎長生的本命真符不但不是化符道行,而且已經全部修威長生天符,恐怕更是嚇得立足不穩的掉落海中。
黎長生一聲冷喝,將幾個修士的震驚心神勾了回來:“呔!你們五人同行,分別煉有五行真符,組合倒是不錯,運用得好,便是結丹修士都能抵禦。你們仔細看好了,天機陣符該如何配合,才能真正的發揮出法陣威能!”
他一邊驅動真符,一邊提起神魂之力,字字如同黃梁大鐘,印在衆修土心神上面,比七靈島的真傳符術還要奧妙三分,包含了黎長生自身的領悟,和晉升二階道行的七靈真人的法訣,也算是借這幾人之手,將功法傳回七靈派。
五修士心神都被五道真符所吸引住,彷彿在夢中一般,怎麼也想不到天機陣符還能這般配合,不知不覺,已經兩天過去了。
黎長生傳授功法完畢,心念一動,就將真符收回。
那條足足被黎長生困了兩天的金環海蛇妖,早已經嚇得心肺俱裂,圍困它的層層法陣散去,還有點不敢相信,好半晌才如夢初醒,拖着傷痕累累的妖軀,沒命的朝着大海深處遁走。
五個巨靈峰弟子這纔回過神來,神色卻是有點茫然的看着黎長生,感覺到黎長生傳授的功法,與自己修煉的道法略有不同,但隱隱覺得比七靈派的真傳符術更爲奧妙,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想不到竟然會有比七靈派長生**還要高深的符修法訣!
黎長生嘆了口氣,微微一伸手,將剛剛準備好的一個儲物戒指送到那個水符修士面前,沉聲說道:“戒指裡面的東西,你回去七靈派,親自交到出塵師祖手中,斷然不能交給他人,知道不?”
戒指裡面,不但有大量的靈藥,迷神香等,更有銀蜂王漿、金蜂王漿,甚至帶着一丸化形神丹。黎長生視出塵爲父輩,儘管化形神丹所剩不過七丸,對他以後提升道行也有極大作用,也不會吝嗇,將其中一丸送給師尊。
本來黎長生想着直接去拜見師尊的,不過出塵正在閉關,不想打擾師尊,同時也是想先回去觀天山脈,帶着雲靈、黃三等一同到七靈派,也算讓這些弟子知道自己的道法傳承,知道出塵師祖!
他不待水符修士說話,伸手一指,一道黑紅烈焰瞬間鑽入了水符修士體內,正是他剛剛纔從象山真人那裡修得的移靈道法,可以將法術封印在其他修士體內,供其他修土驅動,儘管這道變異神焰不足黎長生使出的十分之一威能,對付長生以下修士,基本是一招擊殺,毫無懸念的。
他淡淡說道:“既然你是屠浩之子,貧道就給你個見面禮。此火能聽你驅使,遇到強敵,可驅動殺敵。不過你要記住,此火兇猛,長生之下碰之非死即傷,不到萬不得已,少用爲是。而且之火只能使用十次,過後便威能散去,不復存在。”
說完,黎長生也不等幾個修士詢問,化威一道白光,直入雲霄去了。
水符修士接過戒指,滿臉不解,看到黎長生遁走,急忙問道:“前輩,若師祖問起,晚輩如何回答?”
“你就說不肖弟子長生敬奉!”一陣轟隆巨響不知從幾許裡外傳了過來。”不肖弟子長生?”水符修士喃喃自語,忽然想起什麼,臉色略爲一變:“難道是傳說的出塵師祖六弟子,黎長生師叔不成?”
那火符修士搖頭說道:”不可能吧?師尊不是說長生師叔已經死在數十年與長河派的爭鬥之中嗎?這人怎自稱是師祖的弟子?莫非騙我們不成?”
那個使用木符的修士搖搖頭說道:“我看不像。如果是騙我們,爲何要傳我們道法,我看比我們修煉的法訣還要高深不少。屠師弟,你看看那戒指裡面有什麼東西?”
水符修士搖搖頭說道:“戒指有禁制封印,師弟根本看不到裡面有何物。”
顯得有點精瘦的金符修士有點不信的說道:“那人說給了屠師弟異火,長生之下碰到非死即傷,妄言也不要如此之大吧?他就算是長生大能,也絕不可能瞬間讓屠師弟與元嬰大修士比肩!”
火符修士也是點頭說道:“馬師弟說得不錯,不過看那前輩道行,給予屠師弟的這道火焰肯定也不弱,說不定能比得上符寶呢!不如師弟試一下威力如何,以後遇到敵人使出,心裡也有個底。”
土符修士性格比較沉穩,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不好吧?那前輩說了,此火只能使用十次。”
火符修士笑了笑道:“就算使用一次,還不是剩下九次之多。嗯,正好那裡有條銀背鯊,實力與我們相差無幾,不如就拿它試一下這火焰的威力?”
屠文鬱聽得師兄如此說道,心中也有點意動。
他感覺到體內的火蛇潛伏在丹田之中,可以隨他心意驅使,只不過沒有感覺到這條火蛇有什麼強大威能,也想試一下真正的威能如何,便點了點頭說道:“諸師兄說的是,就看看這火焰,能不能應付那銀背鯊。如果能殺傷那妖獸,說不定比得上不錯的符寶。”
說着,屠文鬱等人駕馭符器飛遁起百丈虛空,隨着屠文鬱手腕一指,盤亙丹田的那條不起眼的火蛇猛然暴起,一道小小的火焰從火蛇身上冒了出來,眨眼間便從屠文鬱的指間疾射而出。
原本不起眼的小小火苗,竟然瞬間變成了一條酒桶粗大的十丈火蟒,帶着可怕到極點的氣息呼嘯的撲向了數百丈外的銀背鯊。
可憐銀背鯊這小小的元丹妖獸,被火蛇噬上,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直接便化成了氣體,從皮肉筋骨,到內丹妖魂,徹地的湮滅不見。
五個七靈派的六代弟子,瞠目結舌的看着下方那個足足有百丈方圓,深大不見底的海中窟窿,幾個人都被人定住了一般,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巨量的海水倒灌在窟窿之中,足足過了半炷香時間,漩渦猶在不斷的轉動,可見窟窿有多深,屠文鬱甚至覺得,恐怕這空洞,一道延伸到不知幾許裡深的海底!
火符修土好久才慢慢的回過神來,看着還在緩慢轉動的漩渦,又看了看也是難以置信的屠文鬱,仍是有點不敢相信的說道:“屠……屠師弟,這不會真的是你……你造成的吧?”
屠文鬱結結巴巴的不敢確定的說道:
“好……好像是吧?”
木符修士眼睛睜得滾圓:“天啊,這該是什麼法術纔能有如此威能啊!我想,恐怕只有蘇秦祖師爺,纔有這等手段!那長生師叔到底是什麼人,怎會如此厲害?爲什麼他只給屠師弟禮物,不給我啊?”
他們自然不知道,別看這小小的火蛇不起眼,卻足足耗費了黎長生的一威法力,說長生以下碰到非死即傷是客氣了,就算是尋常的長生大能,遇到這烈焰襲擊,也得退避三尺。
只不過屠文鬱不可能利用這火蛇滅殺大能,畢竟自身法力道術什麼的都跟不上,攻擊雖然犀利,防禦力不行,這條火蛇,只能給他出其不意的制勝手段而已。
屠文鬱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不過對黎長生給與的儲物戒指更加緊張,小心翼翼的帶在指上,詢問說道:“我們還是回去吧。這戒指在我身上,師弟不心安啊。”
金符修士突然眼睛一亮,提議說道:“不如我們去三狼灣,將那看守百元果的狼妖滅殺怎樣?”
屠文鬱到底是七靈派的傑出弟子,心道修爲還算不錯,知道自己的缺點,搖頭說道:
“不行,這烈焰雖然厲害,但我們自身的防禦,速度,都是遠遠比不上那化形狼妖,說不定沒有出手的機會,已經被狼妖所滅殺了。”
土符修士點頭說道:”屠師弟說得有理,而且這烈焰只能使用九次,不要浪費了。大家記住,千萬不要傳揚出去,這可是屠師弟的秘密手段,萬一遇到敵人,能建奇功!”
他道行雖然略差屠文鬱,不過輩分在衆人之中是最高的,其餘衆人聞言,都是點頭稱是,分別架起符器朝着南面飛遁過去。
他們不知道,一柄淡淡的五彩巨劍在他們頭頂萬丈虛空,隱藏形體的跟着他們前行。
化形神丹這樣如此驚人之物,黎長生又怎會放心放在一個小小的培元修士身上,早放出五行神劍分身,護佑幾個小修土回去七靈派,也好知道七靈派所在,待師尊出關,便帶着九玄門的弟子和妻妾一起拜見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