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大俠卻不想想,原來人數比禁衛還多,如何會一人被數人合攻?
劉破虜巴巴地望着呂布,呂奉先卻擡頭去看月光,全然不去理會他。劉破虜眼看無法,只好喝道:“你等便是今日全死了!連賀勝都不如!”這一聲卻把那些大俠喝得全望了過來,只因賀勝這三寸丁,全時幾乎是江寧城中人人作弄的角色,說他們不如武襄候,想必無人異議,但說他們不如賀勝,卻就讓他們個個怒目相視了,怕是劉破虜說不出個所以然,這些目無軍紀,不知令行禁止爲何物的大俠,便要挺刀先砍了劉破虜再做打算。
“賀勝不論如何,身死之前還砍死兩名宋軍,斫翻一名宋軍都頭才英勇就義的!你等倒下十數人,可曾結果了一個對手?”說罷劉破虜拔刀在手,散了發望着那百多名禁軍高手,怒道:“教你們這班狗男女知道!我便是當日蘄春,單騎仗旗氣得宋將王明吐血的君候麾下背嵬之士劉破虜是也!”
那禁軍副首領不以爲然道:“就憑方纔這些手下敗將,你便還有何嘴臉來叫囂?莫說武襄候麾下之士,便是武襄逆孽,你教他前來,三十合就教他跪地求饒!哈哈哈,弟兄們,別人不知,你我還不知劉綱劉文紀的深淺麼?”這時百餘禁軍高手,剛剛不費吹灰之力,殲殺了兩百餘新軍,心想所謂強兵不過如此,悍將自然也不過耳耳。並且劉綱被呂布奪舍之前,在宮中爲禁衛時,的確也多次和他們試過腳手地。
劉破虜回望呂奉先,卻見呂布不爲所動,只淡然捏着束髮金冠上的雉尾末梢,立在那裡,如山不動。劉破虜對那三十來名有點發呆的大俠喝道:“若是帶把的爺們。便要學那賀勝,不管如何不堪。終要殺翻敵人方纔身死,那才叫好漢!”
“有我無敵!”劉破虜全然不去管那三十來名俠客了,只披髮仗刀衝了上去,勢若瘋虎夾了四五把長槍在肋下,暴吼一聲將那四五名禁軍甩飛,不理背後中了一刀,只衝上前去。一刀便將還在大聲嘲笑當年呂奉先未曾奪舍劉綱身軀時,劉綱如何敗在他劍下的大內高手的頭顱斫飛,一腳踹在邊上禁軍的下陰處,夾頭頸硬將他拖了出來。
這時那三十來名大俠終於醒悟,紛紛仗着刀劍攔住那些禁軍,這長廊並不太寬,禁軍也一時發揮不了人數地優勢,劉破虜終於將那人拖到呂布跟前。只是道:“犯君候虎威者,便當如是!”回手一刀柄,打折了那禁衛半嘴牙齒,痛得那人活生生昏了過去。卻又被劉破虜一腳踢在太陽穴痛醒,卻見劉破虜冷然揮刀,竟不由分說將那人雙手齊肘斬下。痛得他殺豬一般在長廊上翻滾嚎叫。
呂布這時伸手一拍欄杆,嘆道:“爾等卻也忠心,便歸某麾下效力吧。”那對面百多名禁軍聽了,無不哈哈大笑,皆道武襄候得了失心瘋,才能此情此景,還說出這麼瘋癲的語言出來。他們自然不知,呂布已聽到宮門外地動靜。
“無須留手。”呂布見他們如此反應,淡淡地對劉破虜這麼說,如同這百餘禁軍高手。宛是待屠宰的雞狗一般。那些禁軍聽了火起。紛紛道本來看在往日同事份上,只擒呂奉先到皇帝跟前覆命就是。如今卻就不與他客氣了,便綽了軍器殺了過來。
劉破虜招呼了那三十來個俠客,迎頭殺了上去,那些俠客方纔被劉破虜罵道連三寸釘賀勝都不如,極爲氣憤,只是道:“孃的!方知沙場是這般幹架!早知帶上兩包石灰前來便好!”這些人坊間搏擊,講究的是贏得漂亮,但那陰損招兒縱沒用過,卻也知道不少,這時性起,什麼踢檔挖眼,無不用其極。
那長廊窄狹,一時間被這三十餘名俠客忘死搏殺,這三十餘人,可以在剛纔廝殺不住地亮相賣弄還沒被砍死,卻也可見不是泛泛之輩,被他們這麼一衝殺,那些大內禁衛便倒下十數人。這時又聽宮門外齊刷刷的腳步聲傳來,那禁軍副首領急嚷道:“可是勤王之師前來?聖上有命,殺武襄逆孽者,賞金千兩,封候!”
呂布只冷笑着,袖手站在那裡,看着劉破虜率那三十俠客奮力竟把百餘禁衛殺退了十數步。卻聽一聲長笑道:“君候何在?”不是樊知古還是哪個?聚義之後他留下百餘弟兄,都是軍中都頭副都頭之類的小官,教他們自回營中,領了親信到宮門外集合。
本來私自聚衆出營是軍中大忌,偏偏唐軍普遍的軍紀敗壞,召親信去吃喝是常有之事,卻也沒人去管。樊知古等人聚齊了,便道武襄候舉義清君側,來者都是那興唐社弟兄地親信,此時除了呂布親衛,行伍中人多是文盲,聽得那身爲上司的興唐社弟兄叫好,便也紛紛和應,向宮中殺來。
此時已然趕到,這夥軍士一路殺來,所遇宮人太監,無不被砍翻,呂布只淡然道:“莫要傷害無辜,棄械跪地者免死。”樊知古聽了,傳了將令,那夥軍士才收斂了些,等到他們殺到,劉破虜已一鼓作氣,把那宮中禁衛殺退了百餘步,直逼到澄心堂門前。
那三十數名大俠,卻只是三五人被砍死,只因長廊對攻,往往也只是雙方當頭五六人廝殺,在劉破虜的帶領下,這些全然不把性命當回事的大俠,撕開臉面使出陰損招式,哪裡會怕宮中養尊蓄優的禁衛?
樊知古帶着百名興唐社弟兄,率了四五百人掩殺過來,那些禁衛面上已大都失了血色,只有那禁軍副首領極是硬項,身邊只餘七八十人時,仍怒道:“武襄逆孽!你整日於坊間傳說手底下如何過硬,可敢與我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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