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號炮作響,呂布仗戟殺退那王全斌,卻見宋軍令旗招展,那帥旗下閃出一員宋將,騎着灰白戰馬綽槍殺來,所過之處,隨呂奉先出城的雜牌唐軍無不慘叫飛起。
此時王全斌殺了上來,呂奉先如水銀瀉地般幾戟將他逼退,單手取了雕弓和羽箭,踢開馬蹬,用腳蹬開弓臂,右手仗戟掃翻三四個宋軍,頭也不回的擋了王全斌七八槍,左手已開了弓,此時看清那灰白戰馬上的宋將,卻不禁神色一震,驚道:“義兄,真是爾麼?”此時剛好那箭已如電離弦而去,呂布方覺不對,此宋將遠比義兄年輕,只見那箭已射到,那宋將閃避不及,頭上兜盔被射得飛去,那宋將也極豪氣,大聲讚道:“好箭法!”
此時右邊又殺來一騎,卻是那宋軍平南主帥宣徽南院使、義成軍節度使曹大元帥曹彬,呂布冷然道:“戟下游魂!”曹彬臉上一紅,那王全斌卻已被呂布殺得快要招架不住,大罵道:“入娘賊,姓曹的,你來幫老夫收屍麼!”
曹彬見王全斌危急,只好不顧面臉仗槍加入戰團,呂奉先此時雖是上風,但記得樊知古所言,要對曹彬留手,卻已無餘力再去射那灰白戰馬上的宋將,不一刻,那宋將殺到,呂布瘋狂幾戟逼近了對手,急道:“且住!爾這宋將,可與某義兄有甚麼干係?”
那宋將咬牙道:“沙場上之上,述什麼交情!孤乃大宋晉王趙光義是也!”便招呼王全斌與曹彬一同上前來攻。三人走馬般圍着呂布廝殺,呂布此時已然無法去顧戰局,這三人雖不及前世劉關張,但勝在配合默契,呂布此時已然無法留手,直殺到七十餘合,那王全斌長槍殺來。呂奉先冷哼一聲,他殺到此時。已然看破這老將路數,手起處格飛了對方長槍,反腕斬中王全斌大腿,這老將不禁慘叫一聲,拍馬跑開。
這時呂布卻給趙光義與曹彬纏住,又殺了十來合,百餘名宋軍精銳拼死把趙光義代了下來。呂布氣得發狂,連連怒吼着砍殺了四十餘人,但那趙光義已含笑退出百來步,呂布怒然格開曹彬長槍,一肘將他從馬上擊飛。曹彬落馬自有親衛拼命涌上,不讓呂布趕殺過去。
這時呂布殺散身旁宋軍,回頭一望,卻不禁悲從中來。
除了那從潤州跟來的三十騎中。還有十餘騎和那五十餘名傷兵,一起結了陣守着大旗,還算尚能招架,其他四千餘人,被宋軍分割成十餘個戰團,全軍覆滅只是早晚之事!
此時在江寧城內下水門處。那十餘名被呂布留下來照顧傷兵地陷陣營軍士,熱淚盈眶對那幾艘小船上的袍澤跪下叩了三個響頭,泣道:“弟兄們,此乃危急存亡之時,不得已才……且是樊先生之計,到了陰間,卻莫要責怪君候纔是!”
那船上一名左手齊肘而斷,右腿齊膝而沒的軍士,大笑道:“放你母親的狗屁!牛老三你說什麼屁話!便是候爺的吩咐又如何?不說同衣共食,行軍之中還着人教我等手下讀書識字。便是爹孃。當年也沒讓我開蒙啊!單說世間有哪個當官的,把我等這班殘廢放自己府裡養着?還派下人來照顧。三天五頭的,君候地侍妾還要使人送蔘湯來,自己家生的兄弟,都沒見這般情份!入你母親,不與你這賊廝鳥多話,老子們去報君候地恩典了!弟兄們!有我無敵!”那其他小船上十來個殘缺軍漢,也紛紛吼道:“有我無敵!”一溜小船便從下水門飛快駛出。
那十來名陷陣營的軍士,又含淚拜了幾拜,當頭那牛老三起身道:“弟兄們,輪到咱們了,我先上,我倒下了,你們接着上!別當孬種啊!”十來人紛紛應了,跟着那牛老三,紛紛騎了騾子、毛驢,狂奔從東門出白下橋,過竹橋穿北苑奔盧龍山而去。
此時武襄候府裡,柳秀掂着手中寶劍,只覺沉重無比,眼角掃着門後掃帚,便教丫鬟折了掃帚頭,把那竹竿把子綽在手中,出得府門對那在武襄候府外輪番值哨的忠義社青壯喝道:“呔!你們在這裡做擺設麼?我表哥麾下謀士,樊先生樊知古,傳我表哥將令,教爾等隨我出城抗敵,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兒家,也不敢人後,你們若是男兒,便跟我來!”
說罷手綽竹竿,便帶了兩個丫鬟當前向城門奔去,她心裡也是忐忑,樊知古教她無論如何要召集些人手,先出城去援呂奉先,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家,哪裡去找些人手?只好用話語拿住門外那些忠義社青壯,心中卻極怕他們不跟上來,便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江寧城外,呂布已混身浴血,他奮力衝殺,王保舉在大旗緊緊跟隨,杜貞率了那十數騎和四五十重歸戰場的悍卒,允當起呂奉先的親衛,終於把五六股離得近地雜牌隊伍匯合在一處,但也不過千餘人左右,在這如蟻一般的宋軍陣裡,苦苦掙扎着。
呂布已不問生死,只知殺敵了,他尋思着這次絕無倖免,便連突圍而出的機會也不曾存在,在突圍,也得有百戰精兵衝出通道,擋住追兵纔有可能啊。但也許這樣,呂布卻似乎放開了,他長笑道:“杜郎!槍不是用來舞花的!”
說罷驅着青驄馬殺到杜貞身邊道:“看好了!”把手中畫戟當作長槍,閃電般刺倒七八人,笑道:“如此,某殺十人,不若爾殺一人消耗氣力。”舞花磕碰對方兵刃,當然比直刺費力,但如何直刺才能達到舞花的效果?杜貞見了呂奉先演示,頓如見了一片嶄新天地般,手起處,已刺倒兩名宋軍兵馬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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