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好奇的心情,戴天從獄中走了出來。
戴上手銬和腳鏈後,就被獄警帶到了探監房。
進入探監房後,發現眼前的那人並不是什麼兆豐年,而是一個有點很眼熟的人。
好像哪裡見過一樣,但一時半會戴天有點想不起來了。
景夜就提醒了一下:“我是之前給你檢查身體的那個醫生。”
“我又不認識你,找我幹什麼?”戴天根本不想和陌生人聊天,轉身就要走。
站在旁邊的獄警一下子把他按在了椅子上,惡狠狠道:“坐下!不許亂動!好好聽景科長說話!”
“哦,原來你還是這監獄裡的科長啊,惹不起,惹不起。”戴天這下老實了,他訕笑了一下,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盯着景夜,“說吧,景科長,找我什麼事?”
景夜擡起右手手掌,向後擺了擺,獄警很知趣的離開了房間。
“好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放心,沒有監聽器之類的。”
景夜安撫完,就開始正式進入話題,“我找你呢,是想要告訴你一件極其悲痛的事情。”
話音剛落,景夜的臉色就黯淡下來,顯得十足沉重。
“哦?什麼悲痛的事情?和我有關係嗎?”戴天覺得眼前的景科長真是有點莫名其妙。
景夜重重的點點頭,道:“實不相瞞,你患上了世間罕見的癌症,卟啉病。”
“怎麼可能?”
戴天頓時笑了,他覺得景科長完全是在跟他開玩笑,“這兩天我做了兩次全身檢查,結果顯示,我的身體沒有任何的毛病,現在你卻告知我患上了癌症,呵呵,逗我呢?”
景夜嘆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份文件,遞給了戴天,“看看吧,這是你兩次全身檢查結果的病單。”
戴天仔細的看了看,蹙眉道:“這病單也沒有什麼毛病啊,裡面根本就沒有提到什麼卟啉病,你確定不是在逗我?”
“非也。”
景夜搖了搖頭,嚴肅說道,“你要知道,這個卟啉病是有潛伏期的,前兩天沒有得,並不代表今天也不會得。”
“可我今天也沒有做檢查啊,你就怎麼知道我得了呢?”戴天問。
景夜笑笑,只是反問道:“難道必須做檢查,才能發現什麼病?就不能先發現病,再做檢查?”
景夜這句話,着實把戴天給繞暈了。
戴天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明白景夜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就嚷嚷了一句:“說話別拐彎抹角的,有話直說。”
“那我就直說了,我畢竟是這個監獄的醫療科科長,每一個囚犯的身體狀況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別看你的病單上面顯示正常,但是你能不能仔細想想,我堂堂一個醫療科科長,在監獄裡過的有滋有潤,爲什麼之前我會無緣無故去局裡的醫務室給你做檢查?”
“原因很簡單,第一次你小檢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發現了病情,只不過局裡的醫生並不是多麼的有經驗,就邀請我過去了,讓我開始對你進行一次大檢。”
“而這次大檢呢,在過程中也毫無意外的檢查到了你的身體有問題,但最後的病單結果卻顯示你的身體依舊正常,難道你就不覺得此事過於蹊蹺嗎?”
“這次我找你,一來呢,我是想告訴你,可能有人想要害你,製造假的病單,讓醫生看不到你真實的病,從而延誤病情,讓你病死。”
“這二來呢,你的病已經是晚期了,所以我這次特意過來找你,就是問問你有什麼遺言沒?”
“作爲醫療科科長,我有義務爲每一個囚犯完成他們生前的遺願,這樣也算是勝造七級浮屠啊,所以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會盡量滿足你的,無償爲你服務。”
景夜說完後,戴天愣住了。
他在想,彷彿景科長說自己有病,還真的那麼個理兒。
有理有據有邏輯,完全不像是隨口編造的。
還說什麼無償服務,要完成每一個囚犯的遺願,聽起來還真雞I兒感動。
但仔細一想,戴天還沒有完全明白,自己爲什麼無緣無故的得了癌症?爲什麼無緣無故的顯示病單正常?
看到戴天還有疑問,景夜就繼續解釋:“那就先說說這個病單的問題吧。”
“檢查結果是由醫務室給出來的,因爲醫務室有監控,所以從醫務室裡給出來的病單是正確的。”
“而後病單以快件形式轉交給了快遞員,當病單結果轉交到我們手裡的時候,卻不是原來的那一份,內容完全不一樣,這說明在呈交病單的途中,被快遞員或者是其他人給掉包了。”
“明明你有病,可他卻不想讓我們知道你有病,這個人掉包的目的,完全就是想要讓你死啊,所以我敢斷定,那個掉包的人,要麼是你的仇人指使的,要麼是你身邊親近之人指使的,要麼是想要徹底封住你的嘴的人指使的。”
聞言,戴天又愣住了。
是誰想要害我?
我明明都已經入獄了,可還是有人想要害我?
這個人,到底是誰?
如果是仇家的話,那麼就是戴南冠的親人了。
可是自己也調查了戴南冠整整三年了,戴南冠身邊並沒有什麼關係特別好的朋友。
如果是身邊親近的人……
除了自己的女朋友,不就是兆豐年了?
在這三年之中,戴天如同學生一般,經常受兆豐年的洗禮。
兆豐年以長者,老師的身份,給他灌輸知識和力量,經過長期的辛辛教導,讓身爲萌芽的他,在這三年中茁壯成長起來,最終哺育成人,成爲了現在的參天大樹。
因爲兆豐年的突然出現,纔會讓戴天成功進行了一次完美的情殺復仇。
對於戴天來說,兆豐年無疑就是恩師級別的人物。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
所以身爲恩師的兆豐年,又怎麼可能會害自己呢?
“不可能是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他!”
戴天現在的腦子很亂。
他在糾結。
又質疑,又相信,又慌亂,又期盼,又失落,又迷茫。
一時間複雜的情愫涌了上來,讓戴天的心裡亂成了一團糟,根本不知道想要害自己的人到底是誰。
看到戴天倉皇複雜的神色,景夜微微一笑很傾城。
既然忽悠成功了,那就可以接着忽悠了。
“兄弟,這點小事別放在心上,交給刑警就得了,你要知道,你身上患的癌症,纔是大事啊。”
“可是已經是晚期了,唉,不好治,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不過,兄弟,請你放心……”
景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死後,你的女朋友我來照顧,我會經常派人去你女朋友的墳邊,替你給她燒紙的,到時候多放點錢和水果,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