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事了。”趙閔臉色變得蒼白至極。
一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瘋子,駕駛着某種怪異的鋼鐵法寶,開始了對整個世界進行肅清。
肅清對象就是擁有極惡之力的所有人,不管你是平民百姓還是軍閥首領亦或者是士紳豪族,只要你有極惡之力,就會被強行擒拿下來,不給你一丁點的解釋。
現在,他們已經打到了自己的腹地。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是很不屑的,一羣鐵皮罐頭罷了,能有什麼實力,可當自己和那羣鋼鐵怪物一觸即逝後就明白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
極惡之力的攻擊落在對方名爲動力裝甲的甲冑上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而引以爲豪的防禦面對鏈鋸劍和爆彈槍的時候,和紙糊的差不多。
所以他現在要逃,權勢和性命之間如何抉擇,還是知道要怎麼選的。
“帶上…不,什麼都不帶!”趙閔本來打算帶走自己的子嗣和妻妾,然而再一想,大丈夫何患無妻。
帶上他們只會成爲自己的拖累,反倒是自己逃跑,輕裝上陣更能夠順利的躲避這羣鋼鐵怪物的追殺。
計劃的很好,甚至他都已經考慮暫時隱居一段時間,除了來不及實施以外都挺好的。
“該死,怎麼這麼快就趕到了。”
他聽到了鋼鐵的某種轟鳴聲,這個動靜是來自於天上。
第一時間運轉極惡之力想要逃跑,就見到了一旁龐然大物直接砸進了屋內。
煙塵散開後,他看見了一個恐怖的鋼鐵怪物,整整有五米高,綜合色調爲灰色,以火紅色的紋路作爲補充。
“你被捕了,叛逆者,抱頭蹲下投降,可以給予你俘虜的待遇。”鋼鐵怪物裡傳來了一個年輕的聲音。
“我投降,我投降。”趙閔聽到這個聲音,原本的驚駭逐漸被壓下來。
一個新兵蛋子而已,他有的是手段能夠從對方手中脫身。
要是換成個兵油子過來,那趙閔他還真不一定有信心。
先是假意按照對方的說法投降,以此來麻痹對方,而後瞬息爆發極惡之力,整個人猶如炮彈般消失了。
“拒捕逃逸!”動力裝甲裡傳來了少年的怒火。
自己好不容易走關係這才分配到了一個份額,這要是被對方給跑了,不僅人情欠上了,連軍功都沒了。
動力裝甲轟鳴聲爆發出來,手中的鏈鋸劍隨着真氣開始爆發,胸腔裡的兩顆心臟跳動着供給大量的氣血。
趙閔察覺到了巨響,回頭一看簡直是亡魂大冒,就看見對方提着鏈鋸劍,身上的真氣顯化化成猙獰的兇獸朝着他撲了過來。
極惡之力瘋狂的跳動着,給予他死亡的警示,並且催促着對自己趕緊逃離這個危險的區域。
他哪裡是不想逃,而是根本就逃不掉,對方無論是從哪一方面來看,都比他強大得多。
雙方的距離就在他這麼一個回頭的瞬間拉近了,那瘋狂旋轉的鏈鋸劍近在眼前,朝着他的頭顱落下來。
這要是被一劍刺中,根本就別想着活下來。
“不,我絕對不能死在這裡,我還沒有統一天下,還沒有…”
趙閔嘴裡不斷嘟囔着,並且將極惡之力運轉到極限,甚至不惜透支自己的生命。
皮膚上浮現出了一道道黑色的紋路,這些紋路糾纏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一枚怪異的道果。
而隨着他的逼迫和透支,極惡之力爆發出了更加強勁的威力來,使得他的逃離速度再一次飆升了起來。
得虧他果決,若非是速度提升,這才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鏈鋸劍朝着他脖子上殺來的攻勢。
若是再晚一絲絲,那麼他現在已經身首分離了。
“給予最後一次警告,立刻停止逃跑,然後蹲下抱頭。”身後的少年再一次警告。
然而趙閔卻根本就不管這些,對於他來說,這句話就是個廢話,自己如果願意投降,怎麼可能會逃跑。
少年取出了爆彈槍來,毫不猶豫的直接動手。
趙閔察覺到了動靜,再一次回頭,只是這一次他看見的不是鏈鋸劍,而是一顆迅速在他眼眸裡放大的炮彈。
他們所裝備的爆彈槍後綴帶個槍,實際上就是一門小型導彈發射器。
這一次用的還只是標準型的爆彈彈藥,還有其他型號,然而以趙閔的身份,還用不上更加高級的彈藥。
炮彈精準的命中了趙閔,對方被砸了一個踉蹌,沒等他反應,直接發生了爆炸。 彈片、高溫、衝擊等等傷害在趙閔的身上爆發出來,只是一瞬間,對方就成了一個血人,身上的皮膚盡數消失,只剩下血淋淋的血肉在高溫下被灼燒。
“敬酒不吃吃罰酒。”少年走了過來,從龐大的動力裝甲裡取出了活捉使用的限制設備,並且還給對方紮了一針修復劑,避免對方死亡。
現在的趙閔,還剩下一口氣。
根據上頭下發下來的指令,能活捉最好活捉,哪怕瀕死到只剩下一口氣,也比帶一具屍體回去要好。
帶屍體和帶活人,那是兩種不同的軍功。
燕軍的數量確實是不如極惡·人之道果的數量,但是燕軍足夠兇殘,一個個喪心病狂都憋着股氣呢。
再加上實力、裝備上遠勝過這羣烏合之衆,效率自然是極高了。
感受到生機注入,昏迷過去的趙閔這才緩緩恢復了意識,渾身上下的劇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再一看,自己竟然被囚困在了一個由鋼鐵和雷霆交織而成的囚籠裡面。
同時自己的極惡之力好似陷入了沉眠一樣,哪怕他如何調動,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自己不僅被抓住了,並且還身受重傷,這讓他感到十分絕望。
只是他依然沒有放棄逃生的希望,他發現這個少年在擒獲他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開始繼續抓捕其他擁有極惡之力的人,不論男女老少,只要身上有極惡之力,都會被強制關押。
“少年,你年紀輕輕的便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就不覺得愧疚嗎?”
“這些人全都是老弱婦孺,你如此迫害,不想想你的父母長輩若是來日遭了這種待遇,伱能心安嗎?”趙閔用沙啞的聲音,打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說服對方。
只是這名燕軍少年卻根本就不理會他。
見此,他認爲對方已經有所動搖,要不然爲什麼不敢反駁自己,所以當即開始趁熱打鐵。
然而這名燕軍少年卻分外不耐煩的迴應了一句。
“我爹孃?他倆比我狠毒多了,你要是落在我爹孃手裡,埋你都得讓你自己挖坑,還得讓你自己挑斷自己的手腳筋再躺進坑裡去。”少年人無語的說道,自己和他那一雙爹孃相比,可以說是小白花了。
他姓裴,叫做裴陂,他爹叫做裴茗,大燕裡有名的退役毒士,當年直接是一城一城的屠殺過去的狠人。
這些年因爲沒有戰事和外敵,所以修身養性才退役了。
至於他娘,更是宅鬥出身,陰損的和他爹不是在同一個品類,倆人算是政治聯姻,感情上不能說沒有,只能算全是利益相關。
他的出生屬於意外,如果不是呂行世幫忙調解,怕不是剛懷上就沒了。
對於呂行世的救命之恩,他還是很感謝的。
不巧,裴陂師從田堅這個大傻子,一點沒繼承父母的陰損毒辣,反倒是腦子有點憨,可能是田堅這個大傻子教導的緣故。
倒也沒有人去算計裴陂,不是忌憚他爹孃是狠人,而是忌憚田堅。
裴茗狠辣是狠辣了點,但是不會下死手,可你要是得罪了田堅這個沒腦子的,他是真能上門把你揍個半身不遂。
被揍之後你連找公道的地方都沒有,人家本來就是傻的,你還非要去惹人家,這跟找揍沒什麼區別。
而裴陂好一點點,但這脾氣則是個滾刀肉,說打你就打你,還說一不二。
他走關係分到趙閔,那肯定走的不是田堅了,真要找田堅,田堅轉頭就能去找呂行世幫忙,耿直的不行,腦子有限,全被練武給佔了,所以讓田堅找關係,他直接就找自己最大的關係。
所以肯定找呂行世,要不然還能找誰。
因此他走的是田甫的關係,田甫田堅是兄弟,裴陂自然算是田甫的半個弟子了,所以很爽快的以權謀私給他安排了。
就算有人知道,其實這件事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裴陂的身份確實是複雜。
爹孃是不在意,又不是死了,你真把裴陂往死裡整豈不是有病,不看在裴茗夫婦的面子上,那也得看在呂行世的面子上,畢竟裴陂能出生還是呂行世救的。
“你老實點,你分配到我手上是我走了關係,要是出了差錯,我最多受罰,你就不一定是什麼下場了。”裴陂警告了一句趙閔,讓他不要耍什麼小心思。
趙閔心下一動,明白眼前之人是個二代人物,那麼自己如果利用這個情報,是否有着脫困的可能?
想法剛剛升起來,就看見裴陂又給他注射了什麼東西。
“讓你睡一覺吧,省的搞事情。”
耳邊傳來這麼一句話後,趙閔的意識迷迷糊糊間,陷入了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