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蓮與慕容素素也是心裡詫異起來,她們一直守在烏龍潭,極少出現江湖,對於江湖中的事也很少知道,雖然從熊強林那山崖上摔下來時,一身的刀傷,心裡都隱隱知道熊強的過往並不簡單。八一小?說〔網
現在聽到這老頭居然說熊強是逍遙子的弟子,心裡都是微微一驚,因爲她們總算是知道了一點關於熊強的過往。
只不過熊強的殺手身份,讓她們感到很是意外,畢竟殺手可算不上什麼好職業,這類人冷血無情,心狠手辣,他們可以爲了完成任務而不擇手段,對於他們來說,什麼江湖道義都是狗屎,只有金錢纔是衡量他們存在價值的唯一標準。
劍先生父子聽到端木雄的一番話,目光中的驚詫比起上一次更加濃冽,對於那王兵的大哥是誰,他們倒並不關心,關心的只是熊強!
“他真是逍遙子的弟子熊強?”劍先生說道,用驚詫的目光再次細細的打量起熊強來。
雖然他也沒有見過熊強,可是帶着兒子在山東地界歷練的時候,他也曾聽過熊強的名號,逍遙子與熊強這對師徒在濟寧地界可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逍遙子殺了唐門的唐鈺,而他的弟子熊強卻在惡狼嶺殺了武當派的弟子,甚至連清微宮的席弟子云巖也死在他的劍下。一個是唐門的總管,一個是武當青年一輩的佼佼者,這兩人無論是誰,在江湖中可都是名聲極爲響亮的人物,這兩大人物之死,自然是在那段時間,被江湖中人傳得沸沸揚揚。
逍遙子自不必說,早在當年他刺殺武當掌門的時候,他的名頭便已經在江湖中極爲響亮,上次殺了唐鈺也只是爲他那響亮的名頭再次錦上添花而已,但熊強不同,他是一顆在江湖中冉冉升起的新星,比起逍遙子這種老牌殺手而言,熊強這顆升起的殺手新秀更容易讓人記住。
只不過再勁爆的消息,也會隨着時間的變遷而冷卻下來,雲巖和唐鈺被殺,早已過了大半年的時間,而逍遙子和熊強也在這大半年的時間內,也早已銷聲匿跡。熊強這個名字也再次隨着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模糊起來。
若不是這個名字被人再度着重提起,劍先生也不可能會想到,曾經的熊強在濟寧的地界曾引了一場武林中的軒然大波。
更讓他吃驚的是,這個從前只有傳聞中的熊強,現在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眼中,而且還在剛纔破了自己山莊的絕學——無鋒之怒。
得知眼前這個不着調的小子,就是當日的熊強,劍先生也是輕舒了一口氣,望着厲騰說道:“騰兒,看來你敗在他的劍下,也並不算是辱沒了我名劍山莊的名頭。你要知道,便是連武當清微宮的席弟子云巖,也是被他一劍斃命!”
“雲巖道長竟然是死在他的劍下?他就是前段時間震動濟寧地界的殺手熊強?”厲騰指着熊強,心裡卻是涌起了驚濤駭浪。
在他的心目中,那個震動濟寧地面的熊強,至少也應該是個三十歲上下的中年人,也只有那種年紀的人物才能夠將劍練到一劍就幹掉雲巖的地步。可眼前這個玩世不恭,年紀僅二十歲出頭的傢伙竟然就是兩大門派聯手追殺的熊強,這讓他如何不感到震驚?
聽着這種種的議論,木蓮震憾不已,關於濟寧地界上所生的事,她的確是一無所知,甚至雲巖此人,她也只是聽說過,並沒有見過,但這並不影響她的判斷。試問,武當長老的席弟子這個名頭能在江湖中沒有份量麼?
看着眼前這個與自己朝夕相處了半年的孫兒,木蓮忽然感覺好像有些不認識了。她也萬沒有想到,這個從前呆呆傻傻的傢伙,竟然以前在江湖中會有着如此傲人的成績。
“你竟然殺死了武當長老的席弟子?”木蓮心潮澎湃,忍不住的問道。
熊強愕然,說道:“雲巖是誰?你們總我是逍遙子的弟子?那逍遙子又是誰?我真的是那個熊強麼?”這一連串的問題,連熊強也感覺頭痛無比,對於以前的事,他根本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聽到他的這些問題,除了素素和木蓮知道實情之外,其他的人都是感到無比愕然,難道他自己做過的事,自己還會不清楚?難道,他是怕被武當和唐門的人追殺,到了現在還想繼續的將身份隱藏下去麼?
“呵呵!熊強,你不用再裝了,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我端木雄現在不會爲難你,等烏蒙谷的事一了,你殺王兵大哥的仇,我會再來跟你算的。”端木雄笑着說道。
“你們這羣人,都是莫名其妙的,一會兒說我殺了雲巖,一會兒又說殺了那醜漢的大哥,好像我以前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一樣,婆婆,媳婦,咱們走,我不想跟他們在一起,這些人都得了瘋病。”熊強說着,便是氣哼哼的拉着白素和木蓮向着竹排走去。
登上竹排,熊強仍然是有些氣哼哼的,剛纔那些人的話,他一句也聽不懂,但是他卻從他們的話中聽出,以前的自己好像是個殺人如魔的惡人,可自己以前真有那麼惡麼?熊強不知道,他什麼都已記不起來。
這條水路是進入烏蒙谷的唯一路徑,兩邊的峭壁高逾千仞,巖壁光滑無比,甚至連鳥兒也很難在這樣的絕壁之上棲息,這一路上寂靜無邊,唯在撐竹排的竹篙在水中攪起水浪的聲音,稀里嘩啦的。那撐竿人是個四十來歲的魁梧大漢,冷着一張臉,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熊強、素素、木蓮三人也沒有說話,木蓮本有許多話想問熊強的,可一想到熊強現在失了憶,問他也是白問,索性也是將肚中的疑惑繼續憋在肚子裡,只是用一雙充滿着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熊強,心想,只要烏蒙谷的事一了,她就去濟寧打探一下關於熊強的信息,至少作爲她的婆婆,應該瞭解一些關於熊強的過往。
關於熊強的記憶,她還停留在二十年前,那時候的熊強還是一個襁褓中的孩子,粉嘟嘟的,惹人喜歡。只不過這孩子生來就命苦,連他出生的時候,他父親也沒有出現過,甚至他彌月的那一天,他娘也只能悽悽慘慘的抱着他,孤身一人眼巴巴的守在後山的涼亭,翹盼了一夜,也沒有盼到他父親的身影出現,彷彿他的父親從人間消失了一般。
因爲他姓熊,所以推測熊強的父親也姓熊,可是這個神秘的熊爸爸卻從來沒有露過面,甚至連熊強的母親也很少見到他,這個奇怪的男子,行蹤飄忽不定,身份詭秘,恐怕連他母親都對他也不是很瞭解。
木蓮就是在熊強彌月的那一夜見到了他,看到他的襁褓之上有着一塊白色的錦帕,錦帕之上,是一朵用金絲繡成的大芙蓉,在芙蓉之下,是一行金色小字,繡着他的名字。
繡一朵芙蓉是因爲她的母親名叫芙蓉。
確切的說,木蓮與熊強並沒有太濃的血緣關係,因爲熊強的姥姥姓木,是木蓮的姐姐,如果非要叫的話,熊強也只能稱呼木蓮一聲姨婆!
熊強的姥爺是一名官員,姓夏,曾任到了四品府臺,夏府臺生了兩個雙胞胎的女兒,一個是熊強的母親芙蓉,另一個叫牡丹。這姐妹兩人雖是雙胞胎,但卻有着不同的性格,芙蓉活潑開朗,溫柔體貼,而牡丹卻生性冷淡,寡言少語。對於那個不喜言語的牡丹,李府臺也不是很喜歡,後來,便讓牡丹就拜在五梅師太的門下,而且牡丹也一直都沒有再回過家門。
芙蓉是個苦命的女人,一個待字閨中的黃花女子,竟然未婚先孕,而且還誕下一名男嬰,這在當時的禮教之下,絕對是讓門楣蒙羞的事,所以夏府臺也是十分震怒,若非是芙蓉的母親苦苦哀求的話,熊強這個野種肯定早就被李府臺摔死。
因爲有着這件顏面盡失的事,夏府臺也是性格大變,對於芙蓉這個曾經的掌上明珠也是越來越疏遠,不單如此,甚至連他的行爲處事也變得乖張起來,終於,在數年之後,夏府臺因爲一件小事得罪了朝中權貴,被權貴陷害,落得個抄家的悽慘下場。那曾經風光的夏府也是徹底的沒落下來,最後夏府臺也鬱鬱而終。
沒有家,也沒有丈夫的芙蓉只能帶着兒子,背井離鄉,開始了四處漂泊的生活。
夏府生鉅變之後,一直在江湖闖蕩的木蓮也曾經去過李府,可那時的李府早已空無一人,李府臺死了,她的姐姐也死了,家僕被遣散,只剩下一張貼滿了封條的庭院。
這些過往,本早已深埋在了木蓮的心底,若不是再次見到那塊繡有金絲芙蓉的錦帕,再次見到那個昔日那個襁褓中已經長大成人的孩子,恐怕這些陳年舊事,已經不會再在木蓮的心裡泛起絲毫的漣漪。
“墨菊姐姐!”熊強的一聲欣喜叫聲,也是讓木蓮打斷了心裡的往事。
烏蒙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