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穿藏青色的長袍,身形高大而偉岸,在雨水的洗刷之下,雨水沿着袖口的邊緣注入那柄細長而鋒利的寶劍上,沿着劍尖流淌而下。?〈??八一小(說網?W}W〕W).8)1
看着這道身影,女子竟是忽然間有種失神的感覺,感覺眼前的這個人是上天派下來,搭救她的天神。
一道劍光閃過,只聽見“叮叮叮”三聲脆響。那人的劍快到極致,竟然輕易之間,便是將三名精壯漢子的刀勢瓦解。
三名黑衣漢子,目光矍爍的盯着眼前的年青人,眉頭直蹙了起來。對於這彷彿是橫空出世,瞬間將他三人的聯合一擊輕易擋下的神秘男子,他們的心中涌起了滔天巨浪,感覺這人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夠對付的,因此三人在相視一眼之後,竟然是同時向後退去,一會兒的工夫,便消失在雨幕之中。
“算你們識相!”望着騰空而去的三名黑衣男子,那青年也是收起了劍說道。
看着突然敗退的三名蒙面男子,女子也是目瞪口呆,這三人的手段有多強,她已經領教過,一些江湖中那些自命不凡的高手,在他們的手下,絕對走不了幾招。
可這三人,卻在她眨眼之間,被眼前的人一劍驚退,甚至她沒有看明白,這人是如何出的劍。
“好快的劍!”女子有些失神的輕聲呢喃着。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那背對着她的握劍之人,看着這道身材高大偉岸,頭還有些凌亂的背影,心裡有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緩緩的轉過頭來,他的嘴角露出了淺淺的微笑。他的笑很有魅力,嘴角上翹的弧度很小,不露齒。他的眼睛也很迷人,黑而且明亮,再有一張略顯黝黑,英俊卻剛毅的臉。他收劍的動作很優雅,更重要的是,這明明是一把長劍,卻沒有鞘。
在這一刻,那男子的身影已經完劍烙印在她的腦海。
“姑娘,你沒事吧?”熊強看着有些吃驚的女子,淡淡的問道。
女子有些羞赧的一笑,然後低頭,輕捋了捋額間被雨水沖刷到臉頰上的秀,說道:“我沒事,多謝少俠援手相救!”
“舉手之勞而已!”面對這張素麗的容顏,熊強心裡也是有些震憾,眼前的女子,雖然模樣有些狼狽,可她穿着的卻是一件很薄的衣服,在雨水的襯脫之下,卻將她那玲瓏的曲線完全的勾勒出來,一張精緻的瓜子臉,一雙澄澈的大眼睛,再加上此時的她還帶着一副似嬌還嗔的模樣,熊強看着竟是有些癡了。
被熊強用有些**的目光盯着,這漂亮的女子也是有些莫名的心悸,顯得有些緊張與侷促。忽然,女子清咳了一聲,也不知是在掩飾自己的尷尬,還是在提醒熊強不要再用這種火熱的目光盯着自己。
熊強也是從那癡態中回過神來,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說道:“我叫熊強,那幾名錦衣衛爲什麼要殺你?”
當她聽到是錦衣衛時,俏臉上明顯一滯,她與這些黑衣人交手了這麼多回合,竟然沒有看出對方的身份,而眼前這男子竟然一眼便看穿了對方的身份,這讓她對熊強又多了一絲欽佩。聽熊強說是錦衣衛,女子也像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一直以來,除了在白侯府曾見過一名錦衣衛高官外,她再也沒有與錦衣衛生過交集,這些人肯定就是白侯府中錦衣衛使青龍的手下!女子肯定的想道。
不過女子並沒有告訴熊強,她刺殺白侯爺,是她娘留給她的任務,她不願意在外人面前輕易的提起這件事。
此時,逍遙子也是走了過來,當他看清楚女子的容顏之時,他的臉上有着濃濃的驚訝,竟然是有些失態的開口問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熊強也是幽怨的看了逍遙子一眼,自己都還沒有問呢?這師父倒是比自己還急,像師父這種年紀的人,難道也對這女子有什麼想法麼?要不然,怎麼可能一上來就問人家這麼不禮貌的問題?
“我叫夏芸!”女子的目光從逍遙子的臉上一瞥而過,便是將目光定在了熊強的臉上,看來她最主要的還是想將這句話告訴熊強。
“夏芸?!”逍遙子意味深長的重複了一句,那目光卻是極不禮貌的審視起夏芸來,他幾乎是夢囈般的說道:“像,真的很像!”
熊強也是被師父這副很失態的模樣嚇了一跳,心裡也是有些不悅,淡淡的說道:“師父,像誰啊?”
夏芸卻心中一緊,她和她孃親的確很像,難道她見過自己的孃親?想到這裡,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一些,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自己的孃親了。
“你……你認識我娘?”夏芸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娘應該是夏牡丹吧?”
聽着逍遙子的回答,夏芸忽然有些傻傻的笑了起來,她感覺這個世界真的很奇妙,她娘一向很少在江湖中露面,知道她的人也沒有幾個,可自己卻偏偏遇上了一個認識她孃的人。
“你是誰?你怎麼會認識我娘?”夏芸滿含期待的看着逍遙子。
逍遙子良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夏芸,看到夏芸,他就好像看到了夏牡丹一樣,那張儒雅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慈祥的笑,目光中滿是柔和。換上這副表情的逍遙子讓熊強也感覺有些不理解了,這跟以前師父那冷冰冰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在那種柔和與慈祥的目光中,夏芸也感覺到很溫暖,就像是沐浴在春光中一樣。這種慈愛就像是很小的時候孃親帶着她到縣城,在縣城的一間早點鋪中,看到一個父親在給自己的兒子喂粥時的那種慈愛。
那種父親般的慈愛,看得她很是羨慕,可她卻從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叫什麼名字,她也曾經向娘問起過自己的父親是誰,可每當她問起的時候,她娘卻總是給她一個嚴厲的眼神,閉口不答。
想到這些,夏芸竟像是在突然間變得乖巧起來,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了一絲笑意,一個溫暖的詞彙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父親!
“難道他真的是我的父親麼?要不然他怎麼會認識我娘,雙怎麼會用這樣的目光看我?”夏芸眨巴着漂亮而靈動的大眼睛,看着逍遙子,腦海中卻是有着無數個紛繁複雜的念頭紛至沓來。
當熊強看到逍遙子臉上的表情時,他的心裡也是涼了一截,他已經猜到,眼前這個女子,恐怕就是逍遙子口中的那個苦命女人的孩子,看到這一幕,一直存在自己心裡的疑惑也是瞬間解開,夏芸懷疑逍遙子是她的父親,而熊強卻一直懷疑那個女人是自己的母親,這個疑問在熊強的腦中一直盤旋着,直到現在,他終於得到了答案,那個女人並不是自己的孃親。
當他想到這些的時候,他的心像是釋然了一些,但又像是失落了許多。那個女人不是自己的孃親,那麼自己的孃親又是誰?他的身世又該從哪裡查起?這些問題的出現,讓熊強頭痛不已,他只能輕輕的吐出口氣,將這個煩人的問題暫時的擱置。
“你?你不會是我的父親吧?”此時,夏芸終於是鼓起勇氣問了出來,她是個率真的姑娘,比起熊強,她更簡單直接。
聽到這個問題,逍遙子也是微微訝異,看着夏芸那一副迫不及待,滿是期望的眼神,他輕輕拍了拍夏芸的肩膀,輕輕的搖了搖頭,幽幽嘆了口氣,說道:“我只是你孃的一個故人而已!”
剛纔還心像小鹿一樣歡蹦亂跳的夏芸,在聽到逍遙子這句話時,她的心忽然冷了下來,看來是她自己想多了。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夏芸與逍遙子同時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你(我)娘在哪裡?”
說完,兩人都是搖頭苦笑。
雨已停了,頭頂上是一片無邊的夜幕。三人向着小河縣的方向而去。
當三人走進祥雲客棧的時候,客棧裡面還有許多的酒客在閒聊着。當三人進來時,客棧中的許多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們,因爲與這些酒客不同的是,他們三人都佩着劍。
三人不明白爲什麼會迎來這麼多人的目光,三人都以爲是被雨水淋成了落湯雞,模樣有些狼狽,才引來的目光。逍遙子叫掌櫃過來,給了些銀子,讓他準備些酒食,然後再給他們一人買套衣裳。
掌櫃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人,身材矮胖,那張肥胖的臉上卻是堆滿着笑,一雙精明的小眼睛在三人的身上打量着。
熊強有些不悅的說道:“掌櫃,我們三人不就是淋了場雨麼?”
“不是不是,三位俠士誤會了,小人怎麼敢笑話你們?三位難道不是來捉拿採花大盜的?”
“採花大盜?”夏芸疑惑的問道。
“是這樣的,最近小河縣丟了不少的人,有人丟了妻子,有人丟了小妾,可奇怪的是,卻沒有人丟黃花大閨女。”
掌櫃的一說,夏芸就笑了,說道:“這可是挺有趣的,都只聽說採花大盜專採黃花閨女,怎麼婦女也採?”
“誰說不是呢?現在整個小河縣,都是人心惶惶的,哪個男人睡覺不是將自己的妻子抱得緊緊的,生怕一不小心就丟了。說來說去,最倒黴的要算是李俊李員外家,他被採花賊偷走兩個小妾了。不過,他還有三個。現在縣老爺聯合縣裡的幾大富戶,已經將懸賞提到了五百兩,幾位俠士都是武功高強之輩,何不替我小河縣將這大盜除了?”
聽掌櫃的語氣,熊強卻是微微一笑,輕敲了敲桌子,附在掌櫃的耳邊,輕聲問道:“掌櫃的,想必你也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小妾吧?”
掌櫃的嘿嘿一笑,臉上一副“這都被你猜到了”的表情。
逍遙子也是冷笑起來,他雖是個殺手,也算是個生意人,可像他這樣等級的殺手,做的都是大生意。五百兩銀子想請他出手,本來絕不可能。可聽到採花盜這個名字,讓他想起了往事。因爲他年輕的時候,長得太漂亮,漂亮得像個女人,所以曾經有采花大盜竟然還妄圖染指於他。
這對逍遙子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他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劍法奇高的男人,在殺手的江湖榜上,名列第十,光是聽到這個名字也能讓人心驚膽寒,可偏偏那個採花盜膽子天大,竟然妄圖採他。結果可想而知,那個採花盜死了,而且死得很慘。逍遙子不但對他實行了宮刑,而且將他的舌與眼都挖了出來。所以,逍遙子只要一聽到採花大盜這個詞,就會嘿嘿冷笑,很氣憤的笑。
“熊強,這個任務交給你吧!初出江湖,五百兩銀子已經是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