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桌這邊。
蕭鏡珩一直惦記着傅桀泡的一手好茶,坐下沒多久就忍不住開口問傅勳了。
“你哥傅桀呢?到哪兒了?”
傅勳正巧看完消息,放下手機,回道:“剛下飛機,和女朋友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過會兒也就到了。”
在聽見“傅桀”兩個字的瞬間,盛鳶拿筷子的手指倏地一頓,原本夾住的一塊食物掉落回面前的盤子中,盛鳶若無其事夾回。
無人注意到這一秒小失誤的異常。
身旁坐位上的時硯專注給盛鳶夾菜,她側頭,衝他彎了彎脣。
對面蕭鏡宇一聽傅勳這話頓時來了興趣,“傅桀帶了女朋友來啊?是上次你說的他親自回美國去機場接的那個嗎?”
傅勳說是吧。
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傅桀這個傳說已久的女朋友,他忽然想起傅宅裡的月牙,至今都不明白傅桀把月牙送到傅宅的用意究竟是什麼,他其實旁敲側擊試探過,不過每次都被傅桀給擋了回來,且每次提起月牙時傅桀臉上的表情就會變得讓人難以捉摸。
…
在別墅傭人的引路下,盛鳶找到洗手間位置。
雕花形狀的感應水龍頭水閥開啓,簌簌流下的清水將少女纖長白皙的手指包裹。
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達,盛鳶擡頭看向鏡子,鏡中的少女亦同步撩起薄薄的眼皮,一雙漂亮杏眸冷淡的與她對視,瞳孔清凌一片,通透中卻泛着幾絲空洞。
“是什麼時候意識到不對的呢?”
“是你漸漸開始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所謂的‘穿書前’的任何記憶的時候吧。”
“你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叫盛鳶以外,對於其它的事情就完全空白了。”
“困惑嗎?不安吧?”
“哈哈哈,盛鳶,你連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 不久之前顧韻歇斯底里的話再一次浮現在盛鳶耳邊。
水龍頭水聲戛然停止。
盛鳶抽出一張紙巾擦拭手上的水珠,邊擦邊往外走,等雙手變得差不多幹燥,她也沒扔掉紙巾,而是揉成一團,捏進掌心。
她朝着餐廳的方向原路返回。
拐過轉角的瞬間,大腦忽然襲上一陣尖銳的疼,有幾瞬盛鳶感覺到,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要破繭而出。
她步伐驟停,一把扶在了廊柱上。
“沒事吧!”
一道年輕的男聲急切響起。
前廳太聒噪,許文修是到後院來透口氣的,他隨便找理由跑出來的,沒敢說是嫌吵,要是被那羣損友知道向來自詡派對小王子的自己這想法,指不定怎麼被嘲笑調侃。
許文修正想着,一擡頭就看見面前走廊下的盛鳶。
她看起來情緒並不太好,低眸凝着眉,像是在思考着什麼沉重的事情。
許文修剛想要過去關心詢問下。
下一秒就看見少女臉色發白,不穩的扶住柱子。
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許文修就已經飛奔着拔腿跑過去了。
“你沒事吧!”
許文修下意識想去扶盛鳶,最後還是沒敢伸手,向來我行我素的富家小少爺,這會將紳士二字表現得完全。
“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幫你喊醫生?這裡有隨行的私人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