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韻還是進入到這家豪華娛樂會所了。
領班青姐牽線，要帶她認識做生意的大老闆，地點就在這家會所。
不同於兩日前被門口安保攆走的窘迫，顧韻跟在出示會員卡的青姐身後趾高氣昂地走進來，她小人得志般，揚高下巴看向那個保安。
後者一張冷漠臉，站在自己崗位上紋絲不動。
顧韻當即不忿，正還要上前沖人耀武揚威一番，手臂就被狠狠掐了一把。
她痛呼着捂住胳膊扭過頭去。
看到青姐一臉刻薄相，死死瞪着她。
顧韻被看得一慫，縮了縮肩膀，小聲認錯地喊了句，“青姐。”
青姐橫了顧韻一眼，聲音帶着尖銳，“小蹄子，你給我打起精神來，待會兒哄不住張老闆，小心老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顧韻低眉順眼連忙應是，然後腳步緊跟着青姐。
“……”
顧韻想也知道，約在這種場所找上青姐這種庸俗粗鄙門路的“老闆”，是無論如何也文雅品味不起來的。
果不其然。
青姐口中的張老闆，是個五短身材，卻大腹便便的地中海。偏還要學精英風穿起襯衫西褲，一坐下，靠近腹部那塊的衣料就被撐得像塊西瓜皮，若不是腰上有皮帶勒住了，怕是幾顆鈕釦會繃得四分五裂。
顧韻已經習慣了。
待青姐同張老闆開口介紹幾句，她便臉上掛起諂媚的笑容，輕車熟路地坐了過去。
然後很快就發現。
這位張老闆不僅外貌磕磣，還有極其嚴重的口臭。
一張嘴，一口黑黃的牙齒，能薰得人睜不開眼。
顧韻坐得近，忍着反胃與不適和他說話聊天，嘴裡奉承阿諛的一口一個張總。
後者則頂着張猥瑣的臉湊近，一邊伸手在她大腿上佔了一波又一波便宜，一邊不斷開口勸酒。
等喝下第七杯酒。顧韻終於受不了了，藉口起身自己要去外面上下洗手間。
在青姐不耐煩與警告的目光中說明情況，得到同意後的她，迫不及待地拉開包廂門出去透口氣。
所以顧韻自然是沒去洗手間，而是在包廂周圍四處逛，想呼吸下新鮮空氣。
這家會所佔地面積是真的很大。
顧韻的詞庫貧瘠，找不出什麼有文化的詞，只覺得這裡的裝修很好看，挑高也很高。
她走到了外場附近。
外面一大片綠草坪，像是個射箭場，因爲她看到有穿着運動工服的工作人員在運送桶裝的箭支出入。
射箭有什麼好看的。
站在大太陽底下幹曬，這不是傻子麼。
顧韻理解不了這種活動，嗤之以鼻地哼了聲，打算掉頭。
就在她要收回目光之際。
她的餘光在不遠處露臺上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挺拔身影。
顧韻整個人停在原地，眼睛控制不住地微亮。
——是他。
半小時前跟在青姐身後，穿過大廳時，與自己擦肩而過的男人。
顧韻覺得那些個姐妹說得真的沒有錯，這種地方遇見非富即貴的人的機率就是很大。
大概是過去光陰裡接觸的異性大多都是那個張老闆類型的。
所以當這個同樣穿着襯衫西褲，卻身材挺拔高大，五官深邃冷漠，周身散發說不出貴氣的英俊男人經過時。
顧韻不自覺仰起頭，一雙眼睛瞪大來，幾乎都要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