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刷開的瞬間,陳語沒任何猶豫也跟着往外衝。
人跑了,孫權牧面不改色,連攔都沒動手攔,反而往陳語的位置上一坐,好整以暇地從茶几上端過其中一杯酒,看着陳語連門把手都沒摸到,就被保鏢控制住身體,押到自己面前。
“叫什麼名字?”孫權牧問。
陳語不答,一直在試圖掙扎。
倒是旁邊的陳耀祖看了眼自己手機上的資料,道:“她叫陳語。”
“喲,妹妹,也姓陳?還跟我是本家呢。”
說着,陳耀祖開口讓保鏢把人鬆開,還讓他們動作都輕着點兒,別傷着人,這態度,與方纔吼陳語那句時簡直是天壤之別。
一杯酒遞到了陳語的嘴邊。
孫權牧舉着手,對陳語說,“喝了它,你剛剛跑的事情,我就不生氣。”
濃烈尖銳的酒味竄入鼻息,陳語白着臉,側頭躲過那杯酒,即使恐懼,也不肯屈服,“你們……我會報警的……”
陳耀祖嗤的直接笑出聲,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用一般。
“我說,妹妹,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天真,還是蠢,我既然有辦法把你弄到這兒來,除非我開口,否則,你哪兒也別想去。”
“還有,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
“——警察不過是權貴後花園裡剪草的,我讓他抓誰他就能抓誰,不讓他抓,他也沒辦法,我勸你,別不識相了,把你面前這位少爺哄高興了,纔是正道。”
孫權牧手中的杯子再一次遞到陳語嘴邊,“你到底喝不喝?”
陳語扭頭,“我不會喝的!”
直到這之前,孫權牧都像是沒有動怒跡象的,彷彿耐心仍有餘地。
於是誰也沒預料到,下一秒,他直接擡手,一把抓住陳語的頭髮,用了狠勁兒,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抓得陳語頭毫無尊嚴的往後仰起,疼得叫出聲,臉愈發白。
孫權牧那張英俊的臉頃刻間陰沉可怖,“我他媽好好跟你說話的時候你給我當耳旁風?”
旁邊的陳耀祖只愣了下便表情恢復正常,心道這女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貨色,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對的這人是個什麼成份。
——玩兒過的女的數不勝數,關鍵,人還從不玩兒送上門的,乾的都是些“逼良爲娼”的事兒,弄點見不得光的手段,管她開始有多清純多寧死不屈。
結局好點兒的是被孫權牧玩膩了拿到一筆不算太虧的遣散費,結局不太好的,不是精神失常,就是隻剩半條命。
就連陳耀祖這種人渣都覺得孫權牧這孫子真他媽沒人性,這種事兒原本講究的就是你情我願,露水情緣,互不牽絆,嘖,但沒辦法,是他現在有求於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迎合。
陳語此刻的較勁兒,根本毫無勝算。
果不其然。
孫權牧主動喂酒給陳語時,她選擇不肯喝,耐着性子說了兩遍還是如此,他的好臉色直接沒了,二話不說,鉗制住陳語的下巴,捏開她的嘴,另一隻手拿起酒杯就往裡頭灌。
裡頭半塊還沒融化的冰都灌了進去,冰冷刺骨的酒液,有些落入口中,大多數掉順着陳語的脖子打溼了衣領,她難受得直嗚咽,苦苦搖頭。
看陳語掙扎無果,痛苦的模樣,孫權牧咧開嘴,笑了。
包廂的另一頭。
剛與一位公子哥兒互相交換了聯繫方式的古蕊擡頭,就看到這一幕,這畫面讓她一秒變了臉,被嚇的。
古蕊早在來之前就知道自己是來幹嘛的,她攀上了趙曉曉這條線,趙曉曉也就順水推舟的讓她來到了這個局,她知道局上都是些有些實力的富家公子哥兒,所以她沒別的想法,就是想認識幾個,最好能給自己投幾部劇。
多條人脈就多條路,露水情緣或者是真的談戀愛也無所謂。
可她萬萬沒想到,這些人當中,竟然有人這麼玩兒的,根本不把人當人看,這不是,變態嗎……
“寶貝兒,看什麼?”
同古蕊交換聯繫方式的一公子哥好奇,順着她的視線看去,也是一頓,旋即笑着提醒,“行了,別看了,那人你可惹不起,本家是江城的,厲害着呢,繼續給我講講你的出道史?嗯?”
說着,他拉過女人的手放自己大腿上,哪怕兩人剛認識不到半小時,動作也熟稔調情得很。
古蕊自顧不暇,哪怕再勢利,也還是不忍同情的再看了眼陳語,才收回視線。
…… 一杯酒喂完,陳語癱坐在地板上,捂住喉嚨,狼狽的猛咳嗽,被刺激得眼眶發紅。
不等她緩過來。
孫權牧已經拿起第二杯酒,還要灌,陳語本能恐懼的身體往後縮,然而沒有任何用,保鏢把她從地板上架起來,冰冷的杯沿貼上她的嘴。
就當酒液再次要被灌進來時。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制止住了這一幕。
緊接着,門被從外刷開,一道女人不虞的聲音響起。
“陳耀祖,你給我出來!”
一個燙着波浪卷,穿着打扮都很豔麗的女人闖了進來。
陳耀祖看到來人,愣了,旋即皺眉,“妮妮?你怎麼來了?”
張妮妮一進來看到包廂內如此多女的,瞬間怒了,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哭着喊道:“陳耀祖,你個王八蛋,你不是說只會喜歡我的嗎?揹着我偷人,還偷到京市來了?要不是我看了你手機,我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
陳耀祖耐着性子回道,“我是有正事,你趕緊回去,別在這兒搗亂。”說着,他讓保鏢趕緊送她出去。
張妮妮哪裡肯依,跑過來,擡手要打陳耀祖。
原本就是爲了耍性子,卻不想,真的抓傷了男人的臉,看到那道血印子,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開口想道歉,陳耀祖反手一個耳光就扇過來了。
“我他媽給你臉了是吧!不過就多睡了你幾次,他他媽還給老子蹬鼻子上臉了?操你媽的!”
張妮妮被扇得無措立在原地,一瞬間清醒過來,她是被陳耀祖寵得恃寵而驕了,一時忘了分寸,忘記男人最要的是臉面,自己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他下臉子……
“耀祖,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給你道歉。”說着,她要去摸陳耀祖的傷口,卻被一把甩開。
“滾!老子再也不想看見你!分手!”
張妮妮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懷疑自己聽錯,然後陳耀祖直接開口讓保鏢拖走她,見他是來真的,她開始軟下聲音求饒,說自己知錯了,可惜,陳耀祖看也沒再看她一眼。
張妮妮後悔不已,還想要挽留,就在這時,她看見了一旁被抓住的陳語。
女人目光定格在陳語那張臉上,覺得眼熟,而後,神情一怔,想起自己是在哪裡見過陳語。
是在江城,那個古風取景地,自己腿受傷那次,她勒令那個小診所的醫生不準爲其他人醫治,當時,有個感冒的女生過來診所,正是陳語。
張妮妮意外在這裡見到陳語,但更意外的是,此刻的陳語怎麼這樣狼狽,她不是那個少女的朋友嗎?
那個少女……
張妮妮記得,當時有一男兩女過來診所,對少女畢恭畢敬,而當中那個男人,自己後面還見過,是她和陳耀祖回酒店房間途中,當時陳耀祖還想着討好人家,結果得了冷臉。
那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所以,那個少女只會是更不簡單的人物。
而眼下,那個少女的朋友卻在這裡被刁難……
那麼,陳耀祖知不知道這層關係。
如果他不知道的話……
他肯定不知道!
想到這裡,張妮妮感覺着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眼底劃過一抹明晃晃的恨意。
然後決定了,不把這件事告訴陳耀祖,誰讓,他敢這樣羞辱自己。
張妮妮冷哼了一聲,挎着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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