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你在把我當小孩子哄嗎
先前,許禮執因爲睡眠障礙的緣故。
遠在國外的母親給自己介紹了一位京市有名的心理醫生。
那位心理醫生就隸屬於這位程院長的醫院。
某一次與心理醫生交談結束後,在門外走廊恰巧偶遇到這位程院長帶着幾個管理例行視察。
許禮執身份比較貴重,雙方互相進行了短暫的禮貌問候,之後也打過幾次交道。
……
程院長知道許禮執是個演員,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鏡片:“原來許先生是在這兒附近拍戲?”
氣質冷漠的男人微微頷首表示對。
而後看了下程院長身後跟着的幾個醫護人員,微微一挑眉,似乎是有些驚訝會在煦陽酒店的門口碰到他。
程院長言簡意賅的說明了一下:“有位病人在這邊。”
站在許禮執身旁的助理好奇的問道:“病人?”
他心裡微微咋舌。
什麼病人啊,這麼大陣仗。
還需要一個這麼大醫院的院長親自出面,帶着一整車的醫護人員,親自趕往這邊。
與此同時,助理也瞄到那輛他們坐的車。
不是常規的白色救護車,車上沒有紅色的十字符號,車頂也沒有安裝報警燈。
而是一輛加大的商務車,顏色樣式都十分的低調,單從外面看,不清楚的人壓根不會知道里面坐的全都是醫生。
“許先生,我們這邊趕時間,就先失陪了。”
許禮執助理的問題,程院長明顯不會回答,只微笑示意了一下,就足以表明一切,關於那位病人的信息,他是不方便透露一絲一毫的。
禮貌道別後,程院長也不再耽擱,帶着幾個醫護人員往煦陽裡走去。
一行人,穿着一致的白色大褂制服,手裡提着白色方箱,背影整齊劃一,浩浩蕩蕩的,引來身側許多路人的注目禮。
許禮執注意到,他們前往的方向,是朝着總統套房電梯口那邊去的。
男人微微眯了眯銀灰色的瞳孔——
所以也就是說,有位住在總統套房的客人,生病了。
許禮執稍微思索了一下後,便不感興趣的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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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樓某間總統套房。
次臥裡,幾盞極具講究垂吊式頂燈開啓,明亮和煦的燈光充斥着整個室內,靠近地面大牀旁邊的窗簾,花紋十分繁複雅緻,底部還悉數鑲墜着一排透明的水晶珠子。
大牀上,少年靠坐在被窩右側的位置,身後放置了兩個用來墊高上半身的枕頭,深灰色的被子被蓋到胸口下的位置。
因爲着涼發高燒的緣故,大腦脹疼得一片混沌,他冷白的額角上冒出一層細密的熱汗,眉眼精緻,鴉羽般的長睫覆下,黑眸半闔着,視線焦點不知定到了哪處。
少年整個人,渾身透出一股帶着些許疲倦的冷清脆弱感。
他就安靜地坐在那,任由男護士將吊針的針孔,插進自己的手背,然後再貼上用來固定透明藥管的白色膠布。
門外。
另外一位男醫生正在向盛鳶交代時硯現在的情況。
“體溫燒得還是蠻高的,畢竟,在水裡泡了這麼久,也沒及時的處理好,加上今天這個驟然轉涼的天氣。”
“不過盛小姐放心,沒有什麼大礙的,掛三瓶吊水後,燒應該也就退得差不多了,最好再捂出一身汗來,燒會退得更快。”
盛鳶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而後轉頭看向程院長,溫聲道:“麻煩您辛苦過來一趟了。”
聞言,模樣儒雅的男人甚是惶恐了一下,哪裡敢擔得上這一句辛苦,爲病人診治自然是輪不到他,是醫生的事。
可是,今天這一趟,他也是必來不可的。 接到電話後,二話沒說,趕回醫院,跟着幾個工作人員就過來了。
“盛小姐這是哪裡的話,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一些分內的事情。”
“我們的醫生今晚會一直候在樓下的客房,有什麼問題隨時聯繫我們就行,換吊水的事也會有護士守到結束,您也不用操心。”
盛鳶點了點頭,送程院長和醫生出去,而後朝時硯所在的次臥去。
男護士看到盛鳶進來,起身,禮貌頷首一下,讓出空間,出去守在外面的客廳了,等到一瓶吊水的時間結束他纔會進來換。
少女進來的那一刻起,時硯那雙視線焦點虛空的黑眸才轉了回來,目光落在她身上。
安靜地看向她,但沒說話。
在下午熬湯的時候,盛鳶爲了方便,已經換下那身衣服,換上了一套在室內穿的的棉質休閒服,是乾淨的白色,衣袖口還覆了一層羊羔毛質地的雲朵圖案,很可愛。
頭髮也用了一個淺色的海綿髮箍固定在腦後,露出整張生動的小臉來。
襯着她整個人纖細,溫柔。
盛鳶在牀沿邊坐下:“時硯,再睡一覺吧,我在這裡守着你。”
“守着我?”
時硯黑眸動了動,嗓音有點兒低磁的啞。
盛鳶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而後順勢把他身側的被子掀起一角,示意他躺進被子裡去。
時硯看了她一會,才挪動自己的身體。
腦袋枕在枕頭上,整個人被被子裹住,只有掛着吊水的手臂露在外面。
少年手掌骨節分明,指節修長,手背皮膚幾分蒼白,上面有淡青色的青筋微微凸起,冰涼的藥液順着透明的管道流進灼熱的血管裡。
時硯躺下了,但沒有閉眼。
“盛鳶,我睡不着了。”
少女微微愣住——
……睡不着。
啊,也對,都已經睡了整整一個下午,現在哪兒還有睏意。
盛鳶斟酌了一下:“那——要不要看會電視?我把iPad拿進來?”
“不看電視。”
“聽一會兒歌?你喜歡聽什麼類型——”
“也不聽歌。”
少年低緩,且認真的回答,大概是因爲生病的緣故,看着她的那雙精緻的黑眸比平時都要亮,漂亮得愈發乾淨。
不看電視也不聽歌,這可把盛鳶難住啦。
最後輕聲試探道:“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
少年盯了她好一會兒,聲音又低又磁:“盛鳶,伱是在把我當小孩子哄嗎?”
盛鳶知道,現在一定不能回答他,是。
所以忍笑着抿了抿脣,‘義正言辭’搖頭否認:“沒有。”
“那你講吧。”
“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