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病者的主要症狀和傷寒很像,但是……很詭異。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坐在顛簸的馬車上,安晴向玄之解釋道。
“怎麼個詭異法?”蒟蒻接着問道。
安晴有些苦惱地揉了揉眉心。“其實在幾個月前已經有人出現了發熱症狀。開始的時候,大夫們的確是按照傷寒的方法治療的,但是病人一直都無法痊癒。而且,每一個受到感染的人都自稱能夠在晚上看到四處飄蕩的鬼魂。”
“鬼魂?!”蒟蒻驚叫了一聲,下意識和玄之對視了一眼。
“然後呢?”玄之面色嚴肅地問道。他忽然有了個疑問:這真的是瘟疫嗎?
“這件事情在那片爆發瘟疫的區域內鬧得人心惶惶。然後,就是在前幾天,有6個人忽然病死了。”
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安晴撩開馬車的窗簾,向外看了一眼,一直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到了。”
三人下了馬車。這是一片貧民窟,低矮的屋檐上長滿了雜草,一道道裂縫像藤蔓一樣爬滿簡陋的土牆。通過陰暗狹窄的衚衕,可以看到家家戶戶都關緊了破舊的木門,一片死氣沉沉的樣子。
安晴走到衚衕口的第一家,輕輕地敲了敲門。“有人在嗎?”
“誰啊?”門開了一條縫,一個蓬亂的小腦袋探了出來。這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大約十歲左右的樣子,髒兮兮的小臉上,一對烏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亂轉。見是安晴,那孩子鬆了一口氣,眼中明顯出現了一絲喜色,轉頭便向屋裡喊道:“孃親,綠眼睛的妖怪姐姐來啦!”
“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屋裡有個女人這麼說道,隨即便是一陣窸窣的衣物的聲音,然後房門大開,出現了一個滿臉倦容的女人。她一邊驚喜地笑着,一邊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蒟蒻和玄之。“安晴小姐,你來啦!這兩位是……”
“他們是我的朋友,會一點醫術,所以想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安晴也溫柔地一笑。“對了,趙叔的身體好些了嗎?”
提到自己的丈夫,女人的眼睛馬上黯淡了下來,幽幽地嘆了口氣。“還是那個樣子,唉,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秋天了……不過多虧了安晴小姐上次送了藥過來,要不是這樣……”她說不下去了,背過身,用破舊的袖子擦了擦眼角。
見狀,安晴趕忙安慰道:“一定會好起來的!”
說話間,幾人已經進了屋。屋子裡飄着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雖然一切都很破舊,但卻極爲整潔乾淨,很是溫馨。但是,不知爲什麼,在這個房間裡總有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就像是被一道兇狠的目光一直盯着一樣。這種感覺引得玄之和蒟蒻頻頻回頭,但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你們是妖怪姐姐帶來的,一定也是妖怪嘍?”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神經緊繃的玄之和蒟蒻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那個開門的孩子正好奇地打量着他們。他的眼睛很大很黑,在光線陰暗的屋子裡燦若繁星。
“喂,小鬼,爲什麼叫安晴妖怪?”蒟蒻有些憤憤不平,“明明她有免費給你們藥啊!”
“因爲她的眼睛是綠色的啊,而且不是說女妖怪一般都長得很漂亮嗎?”那孩子無辜地說道。“還有,我不叫小鬼,我叫趙辰逸!”
蒟蒻無語中,這個把人叫妖怪的理由也太……“好吧,小辰逸,那爲什麼我和這位哥哥也成了妖怪?妖怪帶來的人就一定是妖怪嗎?”
“因爲你們是藍色的!”小辰逸毫不猶豫地回答。
藍色?蒟蒻和玄之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和對方。好像……今天沒穿藍色衣服吧?甚至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點藍色。
“小辰逸,說謊的話可是要被野狼叼走的哦!”蒟蒻故作兇巴巴地嚇唬道。
“我沒有說謊,你和那個哥哥身上都有藍色的影子!”
“小逸,不要再嚇唬哥哥姐姐了!”一直在前面的女主人走了過來,摸了摸小辰逸的頭,歉意地向玄之和蒟蒻笑笑。“這孩子從小就神神道道的,滿嘴胡言亂語,你們不要放在心上。”
小辰逸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沒關係。”玄之淡淡地說,心中卻是極爲震驚。但凡異能者,除非刻意去掩飾,否則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有無意間逸散出來的靈力。但是,這種靈力只有同爲異能者纔可以模模糊糊地感受到。難道說,這個孩子是天生的異能者?
異能者分爲三種。第一種是靈異家族的人,這類異能者由於遺傳而獲得靈力,靈力大小與血脈息息相關,他們所擁有的通常爲無屬性的靈力。這種異能者的靈力也是唯一的一種可以遺傳的靈力。第二種的靈力是由於外力而獲得的,靈力的強弱和屬性通常與外力大小有關,例如凌皓的靈力是由於和玄之締結契約而獲得的,他的靈力屬性和玄之相同,靈力強弱取決於玄之的靈力強弱。第三種便是像小辰逸這樣的天生異能。這種異能者所擁有的靈力有其特定的屬性,比如有人可以隱形,有人可以穿牆等等。
女主人推開那個唯一的臥室的門,瞬間,那股中藥味濃郁了好幾倍,隱隱還有一種腐爛的味道。幾人走了進去,只見那張鋪着破舊棉被的牀上躺着一個面黃肌瘦的中年男人,頭髮花白,雙眼緊閉,若不是胸口偶爾起伏一下,幾乎沒有人會覺得他還活着。
“趙嬸,趙叔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安晴驚訝地捂住嘴,小聲問道。
“還不是被這病折騰的。”趙嬸滿面愁容,“你趙叔原本身子骨那麼硬朗,得了這病後,這才三天,原來三十多歲的人,現在看上去像五十多歲似的。如果他有個什麼萬一,我們娘倆可怎麼辦……”
玄之此時已經走到了病牀前,眉頭緊鎖。他發現,之前的那股淡淡的腐爛的屍體味道就是從眼前的病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據趙嬸說,病人得病才三天,怎麼也不可能是因爲臥牀太久而生褥瘡。難道說,其實這個人已經死了?想到這裡,他輕輕地將右手搭上了病人的手腕。可是,感受到指尖下那微弱的跳動,他又疑惑了。
突然,病牀上的趙叔猛地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