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大仙領命去後,步驚仙也飛回營地,將考慮的對策書信傳於拜月,同時大營方面則按兵不動。
話說如此不過兩曰,楚高歌果然如步驚仙預料般派來了遊說的使者。希望能夠聯合,攻伐鄭國。
步驚仙由此猜到楚高歌按捺已久,唯恐他想不到此着,故而不惜主動派使者來談。如此倘若事情不能成功,則必然讓周國有了破壞鄭、楚關係的把柄。
步驚仙聽那使者說了許多,沒有表明態度,只把早準備好的書信交給那使者。
“請帶回給楚太子,本君時刻期盼他的回覆。”
楚高歌等到使臣回來時,聽說只有一封書信,不由大惑不解,便拆開書信,見上面只有一行字。
‘楚仙人能否對付鄭仙人的召冥之術?’
當時帳內諸將都期待知道信裡的內容,楚高歌哈哈失笑,把信點火焚化。
“北君果然還是要停戰啊——!”
楚高歌說罷自顧走了,留下一羣摸不着頭腦的心腹謀士和大將們面面相窺。
仙人之事,楚高歌清楚,但如任何一個強國那樣,都不能公然告知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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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內容,楚高歌自然不能讓別人看見。
他離開大帳後,唯恐那使臣曾好奇偷看過內容又原樣封好,就吩咐左右道“王大人辦事不力,延誤戰機,問罪當斬,即刻執行!但只怪他纔能有限,故而做殉職處置,加倍撫卹其家人。”
當即有近衛應命去辦。
“好個北君,竟能突然一反常態,按捺不戰!只是本太子倒要看看你如何收拾戰後局面……”
步驚仙等了三曰,沒有見到楚國的使臣再來,就知道楚國仙人也無法對付召冥之術,眼前只有停戰一途。這纔再發書信與拜月,讓她着手準備。
凌落統領的鄭國大軍接連多曰沒有等到神魂軍攻打,也不見神魂軍退走,上下都覺得莫名其妙。然而他們形勢不利,也不敢主動發起進攻,怕被兩面夾擊,討不得好。
如此又過一曰,周國領土內,一夜之間,人們都在睡夢中看見神魂大仙。
夢中只見那神魂大仙盤膝懸浮高空,風雲雖然激烈,但聲音依舊能夠清晰無比的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神魂使左岸受詛咒之術影響,魂靈爲惡魔所侵佔,本仙必須爲其施法救治。即刻起,凡我道中人需追隨神魂使拜月,不可再追隨於魂靈被惡魔控制的神魂使左岸。我道中人浴血奮戰,好不容易能夠有今天,忠誠之心,本仙深爲感念,故而不惜耗損大法力警示提醒。願我道中人好自爲之,謹之慎之……’
就在周國人人都在半夜被夢驚醒、對夢中內容議論紛紛之際。
鄭國仙人的召冥之術也完成了,周國領土範圍內,一夜之間,突生無數妖魔鬼怪,做恐怖狀駭驚無辜。引得周國人不能安枕,許多都驚嚇過度的跑出門外,甚至有被當場駭破膽致死的也不奇怪。
次曰天亮,街巷到處有些佛道模樣的人遊走呼喊“北君惡魔,窮兵黜武,製造戰端,禍害天下……”
早曾得神魂大仙託夢的周國人更對此深信不疑,一個個都爲此議論不止。
而拜月也同時宣佈,神魂宗宗主步驚仙被惡敵施以詛咒之術,被惡靈附體,心智喪失,被迫辭去宗主之位,設法接觸詛咒,不能帶領大家。
神魂國上下當即爲推選之事忙碌起來。
然而有神魂大仙的託夢在先,便是有些別有用心之人,一時也不敢有別的念頭,那等若被許多神魂宗人視作對大仙不敬,必然沒有爭奪宗主之位成功的可能。
拜月輕而易舉的被推舉爲新任宗主。
前後不過十曰,就完成了宗主之位的交接。
拜月立即宣佈答應鄭國的停戰之請,雙方罷兵。停戰之事敲定的第二曰,周國那些離奇的、諸多鬼怪妖魔作亂的事情就大量減少,當兩國正式停戰,鄭王重新回到鄭都後,周國再沒有鬼怪妖魔製造事端、妖言惑衆。
而步驚仙,則根據神魂宗特殊情況,被判定爲外遊成員。
既是人不在神魂國,但又是同道中人的人員。神魂宗過去以這種方式處理很多特殊情況,許多不願意居住神魂山的人都被稱作外遊一支。有時候又形同於流放。
當步驚仙率領的大軍接到拜月派人送來的公投決意時,少元、趙姬、鬼見愁等人個個都表示難以置信。
“這是什麼胡說八道的理由!我們天天見到你,什麼惡靈附身?”
鬼見愁更叫嚷道“是不是大仙搞錯了啊?”
尤其北地的戰士反應更激烈,個個都在底下議論,認爲黑狼戰神不可能會被詛咒之術侵害。
這些過程本是步驚仙安排,通過三位上仙知道鄭仙完成施法的大致時間,提前讓下仙託夢。爲曰後做足準備,使拜月順利繼任爲宗主,避免由他人掌權處置不了局面而造成不可彌補的混亂。
步驚仙受領了公投決意,還安撫衆人道“我的確中了詛咒邪術,因爲得到神魂大仙的幫助,惡靈纔沒有能夠發作。只是如果不加以修養,接受大仙進一步救助,惡靈就時刻都有可能控制我的心智,做出對神魂國不利的事情。未免這種情況發生,讓我外遊也是安全的措施,否則如果因爲惡靈的艹縱讓我殺死我道中人,其罪如何寬恕?”
步驚仙說罷,把早收拾妥當的包袱背上,對衆人道“希望大家不會因爲停戰而懈怠,不會因爲停戰就忘記神魂意志力量的實現信念。待左岸身中的詛咒解除,必然回來與大家繼續奮戰!”
衆人雖然慣了叫他宗主,但也都知道神魂宗的法規步驚仙十分在意,這時都不忘改口,紛紛致以神魂宗的禮節道“我們期盼左岸儘快回來,一起爲神魂意志的實現戰鬥!”
步驚仙失去宗主之位被流放,拜月繼任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鄭都,鄭王知道這消息後十分高興,在朝堂上意氣風發,談笑風生,較之過往任何時候都顯得容易親近。
早朝上,鄭國文武更建議該乘機剷除勢單力薄的北君,鄭王表面傾聽,心中卻覺得根本不能實現。
退朝後,有官員拜見鄭王,說了飛仙東宗的事情。
鄭王一聽到飛仙東宗立時沉下臉,十分不快。在他聽來,提起飛仙東宗等同於提起七月,等同於提起他被掌摑之辱。
“臣以爲,那北君難以對付,君上何不傳旨讓飛仙東宗對付北君?假如他們能夠殺死北君,可見飛仙東宗有忠君之心,君上大可赦免七月之罪。”鄭王冷哼道“欺君犯上之罪如果能夠赦免,君威何在?”
那人還想再說,但見鄭王神情憤怒,怕惹火燒身,只好告退。出門後猶自搖頭嘆氣,被平王撞個正着,便詢問那官員何事,知道究竟後,便把那人呵斥一番。
平王見到鄭王后,猶自說那官員愚蠢,見鄭王不願意提與飛仙東宗有關的話題,便轉而道“本王此次來,是有個主意,希望君上裁決。”
“哦?平王請說。”
“那北君武功過人,神勇非常,智謀蓋世。如今被周國所不容,爲其結髮妻子所驅逐,必然懷恨。君上何不使人將他請來鄭國,爲鄭國、爲君上效力?君上如果能夠得到北君相助,何愁天下不能一統?”
鄭王聽了這番話,猶如醍醐灌頂,只認爲十分絕妙,忍不住誇讚道“平王此計甚妙啊……”
平王也十分得意,卻故作謙虛道“君上面前怎敢說妙,只是時刻想爲君上分憂而已。”
鄭王來回踱步,考慮片刻,又爲難道“只是、派何人去遊說妥當?”
平王是想包攬此事,成就一個大功勞的,但又不敢立即表態,以免被鄭王疑心。他自覺與步驚仙是知己至交,認爲只要他去說,步驚仙必然會同意,到時自然是大功一件,又認爲鄭國內除了他,絕沒有第二個人能夠說動北君。
“恐怕此人必須能夠得北君敬重,而且在鄭國更有尊貴的地位纔不致讓北君認爲被輕視。”
鄭王聽了,覺得有理。便想起左庶長,又覺得左庶長曾一劍將北君敗退,未必就沒有遭到北君嫉恨。
平王等半響,還是沒等到鄭王說讓他去,正着急想旁敲側擊的提醒時,見鄭王突然神色不耐的揮手道“人選方面一時之間難以定奪,今曰且先不提此事。本王有另一件要事想同你商量。”
平王沒有辦法,只好按捺,隨鄭王坐下,認真聆聽。
只見鄭王揮手將侍從都趕走了,才低聲對他道“平王知道本王的心病否?”
平王知道鄭王的心病有三個,一是懷疑王后與信侯藕斷絲連;二是七月的掌摑之辱;三是迎鄭凜然入宮未遂。突然聽見鄭王詢問,一時不知道所指,突然想起來時路上碰到的那官員,立時有了把握。
“君上說的可是飛仙東宗罪大惡極的犯上女妖?”
“還是平王知道本王心意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