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感情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它存在的時候你感覺不到,當它失去的時候,你纔是覺得惋惜,但是已經來不及,或者,有一種感情當它失去的時候纔是感覺得到它的存在。
劉振聲在霍元甲靈前已經跪了整整兩天,這兩天源源不斷還有江湖之中的好漢前來拜祭,在這個燈火通明的城市,他就那樣靜靜躺着。
在這個被人們譽爲不夜城的城市,人們總是喜歡熱鬧人多的場面,包括私人有時候也是要去湊熱鬧,那是人們與生俱來的同性,誰也沒法改變。
在一家不是很出名的餐館裡面,有一個少年白天的時候要去讀書上學,晚上夜幕降臨之時又回到這裡開始他的“也生活”——洗盤子。
他住在這裡,孤身一人,但是不覺得無聊,更加不會覺得生活沒有前途,反而充滿等待的生活他覺得纔是最有趣的,他在這裡等一個人的出現,那個人失蹤了很久,再次之前他們還是無話不說的好兄弟,親兄弟。
這個還在辛辛苦苦還在辛勤工作的少年就是陳江,他在等待的是陳真,陳真已經失蹤了很久,但是陳江堅信陳真還活着,只是有一件沒有做完的事情沒有完成還沒有回來。
但是今天,他的這個等待似乎要有了結果,就在窗外,有一個人正在看着他的一舉一動,透過窗戶看去,陳真覺得這個小小少年不再是以前那個年少無知的小孩子。
陳江已經長大,學會了等待,學會了自立,學會了堅強,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不知不覺之間,陳真已經走進去,沒有徵得陳江的同意就默默給他搬盤子,陳江看見是自己的大哥,就是那麼熟悉的影子,就是他,但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樣的情景曾經不止一次出現在自己的夢裡,但是每一次陳真在他的夢裡都是來的那麼莫名其妙,消失的時候又是那麼匆忙,每一次都是給陳江無所適從。
陳江還是繼續他的工作,但是一邊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因爲這樣的你不只是一次出現過,但是每一次都是走的那麼匆忙,當我醒過來發現眼角邊的淚花的時候,才發現這只是一個夢!”
陳真知道自己的不明不白失蹤給陳江很大的打擊,但是現在的自己卻是真實的,面對眼前的陳江已經不敢和自己的相認,這是一件多麼悲哀的事情。
陳真終於還是忍不住,一把抱住陳江說:“傻小子,當然是真的大哥,你不是在做夢!”
陳江搭在陳真的肩膀上,感覺的溫度的存在,這是真實的,但還是不敢相信,甚至害怕陳真再次突然失蹤,就在他厚實的肩上狠狠咬了一下。
“啊,你幹嘛,是不是很久沒有吃肉了!”陳真忍住沒有放開說。
陳江這纔是放開陳真,然後再次激動地抱住陳真說:“是真的,這次是真的,我不會放開你,要不然你又會不見了!”那一瞬間幾滴淚珠從陳江的眼睛裡滾出來。
是的,失蹤一個月的陳真又回來了,他也就是一個小小不爲人知的人物,他的失蹤除了少數人知道以外不會有別的人在意。
他們兄弟的重逢,誰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定。
陳真答應陳江這次再也不會離開,要陪他一起好好完成學業。
陳真說的那麼懇切,陳江相信的那麼認真,但是今晚以及後來的幾天,陳真要去拜會幾個人。
第一個就是阿豪,陳江告訴了他埋葬的地方,陳江曾經也是去拜會過,是精武門的人將他安葬的。
第二個就是精武門的老管家,老曹,霍元甲的死和這個人有着莫大的關係。
第三個就是自己的師傅,霍元甲。
最後是虹口道場的松本鳩夫,這筆賬還得算到他的頭上。
陳真出來的時候沒有帶來陳江,他說自己一個人要去拜會阿豪,不想耽誤他明天上課的事情,其實他是有目的的,經過徐建家裡的時候,陳真沒有驚動徐建,直接從窗戶裡面翻進去匆匆見了徐玉君一面。
陳真知道徐玉君和陳江是好朋友,陳真要給徐玉君說的事情就是有關自己的妹妹陳英,因爲陳真始終是說不出自己的妹妹被日本人殺害的,所以只好託付徐玉君給他說。
說完這件事情之後,陳真就以矯健伶俐的速度衝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覺。
在阿豪的墓碑之前,陳真帶來一罐酒,還是上等的女兒紅,雖然陳真和阿豪兩人都是不會喝酒的好漢,但是這樣對死去的阿豪,陳真心裡纔是覺得好受一些。
“阿豪,你放心,唐燁姑娘在部隊裡很好,她所做的工作很安全,要是你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陳真說完就把那罐自己帶來的上等女兒紅灑在阿豪墓碑之前,只是留下最後一口自己硬着頭皮一咕嚕全部喝完。
這是陳真第一次喝酒,爲了自己的患難與共的好兄弟。
之後要去找的一個人就是老曹,這個人手無縛雞之力,卻是害死霍元甲的間接兇手。
那晚,日本人跟蹤陳真和阿豪到精武門,佐川一郎早就對精武門有預謀,就暗地裡派人買通了老曹,老曹告訴霍元甲患有肺病的秘密,又是喜歡喝茶,但這個已是衆人皆知的秘密,但是隻有老曹知道霍元甲喜歡喝哪一類的茶,所以佐川一郎纔是好下手。
當佐川一郎利用豐田次羽的時候就是利用的這一招。
在精武門的後房裡,有兩個人正在完成總管這個位置的交接儀式,一個就是老曹,另一個是今天才來的老朱。
老朱說:“老曹啊,你乾的好好地,精武門的人也是這麼好,霍師傅屍骨未寒,你怎麼就要走了?”老曹的樣子很是無辜也很膽戰和虛心,對着老朱說:“老朱啊,霍師傅的死我纔是知道一個人的身體健康是多麼重要,這幾日我也是身體欠佳,想要回到鄉下好好休養生息,精武門人以後的飲食起居可要全靠你了!”
老朱聽老曹這麼一說,倍感自己的身上壓力巨大,硬着頭皮說:“朱某人竭盡所能,一定要、、、、、、!”
這話還沒有說完嘭地一聲大門被一腳踢開,來人正是陳真。
“陳,陳,陳真,你,你,你怎麼來了?”老曹看見陳真闖進來一時變得結巴地說。
只見陳真怒火衝上眉梢,瞪大自己的眼睛朝着老曹說:“既然你知道身體健康很重要,那也應該知道人間正義和世間溫情,爲什麼還要加害霍師傅?”
陳真說完這話的時候已經眼睛和老曹對上,鼻子也是挨着老曹的鼻子,陳真的速度之快難以令人置信,老曹看見陳真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聯想到死去的阿豪和失蹤的陳真,老曹做賊心虛的心裡就相信這是一個從地獄跑出來的惡鬼,要不然哪裡會有這樣的速度。
“陳真,你不要殺我,我上有老小有小,我對日本人說的那些只是事實罷了!”老曹被嚇得倒在地上,同時用祈求的口吻說到,以爲自己很有道理一樣。
陳真對他的辯詞很是無語說:“難道霍師傅就不是上有老下有小,霍師傅對你這麼好,你的良心都被狗給吃了!”
陳真不想再聽他的解釋,上前一步就擰斷他的脖子,在眨眼之間就抽出柳劍將老曹的項上人頭給割了下來,這個動作在旁邊的老朱卻是沒有看清楚,此時已是目瞪口呆,腦裡一片空白。
當陳真把那個叛徒的腦袋裹好的時候,老朱還在那裡發神,臨走前陳真告訴他:“以後要在精武門好好幹,要不然下場就和他一樣!”
老朱連忙答道:“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