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庭來都來了,她不下去。那肯定是不行的。
抽了手裡最後一口煙。蘇櫻折身將菸蒂在茶几上的菸灰缸裡捻滅,並對沙發上赤.身裸.體的男人說:“你就在上面待着。我先去看看,一會兒就上來。”
“寶貝兒,要不要我下去給你撐腰?”王德彪躺在沙發上,嘴裡吸着煙,一雙凌然的目光恨不得將蘇櫻的衣服再次給剝.光了。
“不用了。”對於王德彪的眼神。她打心裡厭惡,但又不能得罪。就算她心裡很不爽,也不能表現出來。
之前她讓王德彪將沈可妍給圈進對付秦澤榕的事上。若是有機會,就算要了沈可妍的命也可以,可王德彪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人不僅沒有解決。還讓傅容庭找上了門。
蘇櫻換了一套衣服,在身上噴了一點香水,遮住讓她噁心的氣味。這纔出門。
哪怕她在王德彪這裡活的心底發臭,也要在傅容庭面前閃閃發光。
傅容庭看着下來的蘇櫻。想到她對沈可妍做的事,臉色的神情更爲冷冽。
隔着一定距離,蘇櫻就已經感受到傅容庭冷凜的氣息。她沒敢走太近。站在三步之外,面帶微笑:“容庭,好久不見。”
“確實好久不見。”傅容庭聲音清冷:“蘇櫻,你應該知道我今天來找你是爲什麼,難道你也想跟蘇姍一個下場?”
傅容庭的直截了當讓蘇櫻臉色微變,攥了攥手,努力保持着微笑:“容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姍姍她……”
“蘇櫻,我不想跟你繞彎子,你有本事做,怎麼,沒膽量承認?”傅容庭冷沉打斷她的話,上前一把捏住蘇櫻的手腕,他並沒有手下留情,直捏的蘇櫻發出痛苦的聲音。
“容庭,我到底做什麼了讓你這麼生氣?這些年來,你跟樓笙逍遙幸福,我可打擾了你們?”蘇櫻依然狡辯:“姍姍葬在青山墓園,你有去看過一回嗎?現在你跑來質問我,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傅容庭能活着,她很高興,她從不對傅容庭奢求什麼,爲了姍姍幸福,她可以放棄他,她從始至終就只想他們饒過姍姍而已,爲什麼就是不行?
她曾在父母面前立誓,一定要好好守護姍姍,照顧姍姍,可最後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日漸消瘦,瘋瘋癲癲的死去。
“蘇櫻,你簡直無可救藥。”傅容庭聲音陡然間拔高,捏着蘇櫻的手也加大力道:“你敢說丫丫這次出事不是你設下的局?蘇櫻,也就是丫丫這次沒出大事,否則我就不是親自來找你,而是讓別人來找你。”
蘇櫻瞳孔一縮,她懂傅容庭話裡面的意思,若是別人來,今天她也就去見姍姍了。
想到傅容庭對自己起了殺心,蘇櫻心裡悲涼一片,自嘲笑道:“容庭,原來我在你心裡的位置也就這點了,對,是我設局讓沈可妍跳下火坑,我就是想爲姍姍做點什麼,有錯嗎?沈可妍也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我這也算是給你清理麻煩,接受一個不是自己女兒的孩子,這些年你難道就真甘心了?”
到了這個時候,蘇櫻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傅容庭無比失望,嫌惡的將她甩開,冷冷警告:“蘇櫻,丫丫是我的孩子,這是最後一次,你若再敢動我的孩子,你就下去陪蘇姍吧。”
撂下這句話,傅容庭轉身離開。
目送着傅容庭冷絕的背影,蘇櫻彷彿被抽光了力氣,腳下一軟,差點栽倒在地上。
她的溫柔,從來就不屬於自己,他的仁慈,也不是給自己的。
蘇櫻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上樓,王德彪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底不悅,將她一把扯l過來:“怎麼,見到舊愛就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
“沒有。”蘇櫻沒心情取悅王德彪,看着眼前這個年近五十的男人,因爲早年在部隊練過,後來身居高位,許久不鍛鍊,身材已經發福走樣厲害,跟懷孕七八個月似的,圓臉光頭,看着就讓人噁心。
王德彪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瞧不出蘇櫻臉上毫不掩飾的表情,當即怒了,一巴掌扇在蘇櫻的臉上,抓着蘇櫻的頭髮往向扯,疼的蘇櫻呲牙咧嘴:“臭婊.子,給臉不要臉,因爲你,老子這次徹底跟秦家翻臉,現在老子的腦袋就別在這褲腰帶上,你還跟老子耍脾氣。”
“那是你自己野心太大,若是你之前派去的人夠果斷,沈可妍跟秦澤榕還不都送命了。”蘇櫻這次沒再忍着,在傅容庭那裡受到的委屈跟不甘在這一刻暴發了出來。
王德彪一愣,旋即冷笑:“老子做什麼事,輪得到你一個臭娘們指指點點,今天你要不把老子伺候舒服了,老子就把你丟給我手下那羣人開開葷。”
說着,王德彪將蘇櫻的腦袋按在自己褲.襠上,一股腥味直接刺進鼻孔,蘇櫻幾欲作嘔,下意識的想要反抗。
此舉刺怒了王德彪,直接一巴掌再次扇過去,捏着蘇櫻的下頜:“給老子好好伺候,還裝什麼清高。”
蘇櫻想到當初自己攀上王德彪的情形,從她找上王德彪那天起,結局就註定了,她就是在跟惡魔做交易。
閉着眼,她想到傅容庭決絕離開的背影,咬着牙道:“我要沈可妍的命。”
這恨意讓王德彪大悅:“伺候好了,你想要誰的命都可以。”
有了這句話,蘇櫻俯身在王德彪褲.襠裡開始動起來,帶着恨意與不甘。
而咱們的沈可妍,一覺睡醒之後趁着樓笙跟傅容庭沒有回來溜了出去。
她前腳一走,蘇櫻的電話打在星月手機上,猶豫了一會兒,星月接通:“什麼事?”
“過兩天就是你父親的忌日,我帶你過去。”蘇櫻撂下這句話也就掛了電話。
星月知道自己母親的葬身之地,卻不知道父親的,蘇櫻的話讓她心動。
盯着電話發了一會兒呆,扭頭對進來的傅容庭說:“乾爹,她來電話了,說是帶我去祭拜父親。”
傅容庭皺了皺眉頭,看來她真的不死心。
“去吧。”傅容庭摸了摸星月的腦袋說:“有乾爹在你後面,不用怕。”
星月仰頭道:“乾爹,蘇櫻看來還是想對妍姐姐下手,那妍姐姐那邊……”
“沒事。”他回來的時候瞧着那丫頭溜了出去,知道她這幾天悶得很,以她的性子,肯定待不住,也就索性任由她去了,但暗地裡,他已經找人跟蹤保護,不會有事。
“好。”有了傅容庭的話,星月也就放心了。
樓笙這時走了進來:“容庭,星月,看見丫丫沒有,那丫頭怎麼又出去了。”
兩人齊齊搖頭:“沒看見。”
“沒看見。”
這異口同聲的,樓笙狐疑:“真沒看見?”
傅容庭走過去攬着樓笙的肩膀:“剛纔不是說要做什麼湯嗎,我陪你一起去。”
“對哦,我剛想起來還有一味食材沒買到,我讓阿姨幫忙去買一下,晚上給孩子們熬湯。”
樓笙想到這茬,也就風風火火下樓去了,傅容庭囑咐了星月兩句,星月吐了吐舌頭:“乾爹就放心吧,星月知道怎麼做。”
出去溜達的沈可妍腿腳還是有點不便,走快了就疼,來到跟張偉約好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去:“給我來杯白的。”
張偉吹了一聲口哨:“老大,這腳是怎麼了?”
“提起這茬老子心裡就憋火,這次你給我多找些兄弟,給我將蘇櫻綁了。”說話間,服務員已經將白的拿了來,沈可妍當真喝了一口,看得張偉是目瞪口呆。
“老大,這是受什麼刺激了。”張偉還想着上次他跟兩兄弟爲抵擋蘇櫻保鏢受的傷,現在還特麼疼呢,這一聽又要去,頓時肝顫。
“怎麼?慫了?你老大我差點就被蘇櫻那娘們暗算了,你們就這樣眼看着?”其實是不是蘇櫻,她也不確定,但她最近也就得罪一個蘇櫻,她可不相信蘇櫻是善茬,這次埋伏秦澤榕,她被牽連其中當真是個巧合。
一聽這話,張偉立即拍桌:“那娘們真敢對老大下手,兄弟我怎麼能眼看着不管,我現在就去找人,找十個八個兄弟,幹.死那娘們。”
“不,這幾天先不動,等我腳徹底好了,再好好收拾。”
這幾天,她也好好調查調查,到底跟蘇櫻有沒有關係。
沈可妍看過一次秦澤榕之後,再也沒有去,秦澤榕一直在醫院裡盼望着,時不時的探頭看看門口,但這丫頭還真是再也沒來。
秦澤榕也在醫院裡待不下去,提前出院了。
他本想立即去看看那丫頭到底在幹什麼,卻被爺爺叫了回去。
回去他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老爺子聲如洪鐘的說:“收拾收拾,立即去新疆那邊的訓練基地。”
對這突然的安排,秦澤榕有點不解:“爺爺,怎麼會突然派我過去?不是已經選定了人員嗎?”
老爺子冷哼一聲:“你是覺得自己夠強,不用訓練了嗎?這次就是一個教訓,去那邊給我好好鍛鍊,順便將你心底那些雜心思給我斂了。”
秦澤榕聽到這裡也算是明白了,訓練是假,將他支出去是真。
“爺爺,我不……”
“這是命令,由不得你。”老爺子用身份壓人。
秦澤榕是軍人,只要還穿着軍裝,就必須服從命令。
“是,上將。”秦澤榕攥了攥拳頭。
老爺子哼了一聲離開,張震走了進來:“少校,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我們還是立即出發吧。”
這次張震也是要跟着去。
秦澤榕冷沉着一張臉,上前一把抓住張震的衣領:“是你向爺爺說了沈可妍的事?”
他對沈可妍的心思,只有張震知道。
張震面色平靜的說:“少校,我聽從的是你的命令,還有,上將歲年紀雖大了,卻不糊塗,秦家之所以現在讓人忌憚,就是有上將在,少校羽翼未豐,若是有一天上將不在了,上面那些老傢伙的槍口可都要對準秦家,對準少校,上將這也是爲你好。”
“我不需要。”秦澤榕負氣的說了一句。
張震見秦澤榕出去,追問:“少校,這是要去哪裡?”
秦澤榕頓步,冷笑一聲:“我去跟她告個別總可以吧。”
這次離開,肯定又是一年半載。
看來,他要錯過她的成年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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