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歡經常過來,這鑰匙早就給她配好了。但她沒要。
“鑰匙還是算了。萬一哪天你跟你男人在家裡辦事,我這來的不是時候。可不是佔了你便宜嘛。”楊歡玩笑着,走過來在我身側坐下。
小八斤一看見小愛笙,面癱臉一瞬間就笑了,還有點討好小愛笙的意思,小愛笙高傲的將臉撇過去。看都不看小八斤一眼。
小八斤先茫然了一下,然後急了。嘴裡發出‘哦哦噢噢’的聲音,小手也拍打着。想讓小愛笙理他。
小愛笙將腦袋埋在我懷裡,就是不理小八斤,楊歡樂了:“喲,我這未來兒媳婦害羞了還是移情別戀了?妞兒。我就說你別將小愛笙跟逍遙放一起養,從現在開始就必須分開睡。”
我沒好氣地白了楊歡一眼,哭笑不得:“別用你那齷齪的思想想我女兒好嗎?這小愛笙纔多大啊。懂什麼。”
“這教育就得從娃娃抓起。”楊歡不講理:“反正我不管,我得爲我兒子爭取。妞兒,你必須讓逍遙跟小愛笙分開睡,不然你把小愛笙讓我帶回去養也可以。我要爲我兒子開始培養童養媳。”
我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對你兒子這麼沒自信。還怕輸給逍遙?而且這逍遙可是小愛笙的哥哥,你別瞎想。”
“這又不是親的,而且這逍遙真特麼越長越好,我對我兒子有信心,可架不住近水樓臺先得月啊,妞兒,你還愛不愛我,你要是愛我,就把小愛笙讓我帶回去。”楊歡耍起無賴。
我伸出一個手指搖了搖,挑眉笑眯眯地說:“我要是愛了你,我老公就該恨我了,這賠本的買賣,不做。”
我敢說,前腳我把小愛笙給楊歡帶走,後腳傅容庭就得向我磨刀霍霍,說不定得上演世界大戰,質問我把他女兒拐哪裡去了。
躺在搖牀裡的逍遙似乎知道有人在跟他爭人,發出抗議了,手腳揮動着,嘴裡發出的聲音我們雖然聽不懂,但估計也就那意思了。
“咱們的逍遙也想要小媳婦了。”我媽樂呵呵地將逍遙從搖牀裡抱起來,跟楊歡待久了,熟悉了,我媽也會跟着說這些玩笑話了。
逍遙看的第一個人是小八斤,那眼裡好像還有點挑釁的意味。
小孩子都是知道護自己東西跟領地的,就像他喜歡一個玩具,你非要跟他搶,那肯定不依,要大哭大鬧。
小八斤不甘示弱,圓溜溜的眸子也看着逍遙,不過這小八斤長的有點福態,不管做什麼動作看着都是討喜,沒什麼威懾力。
而逍遙,抱回來的時候還有點黑,五官也不是很出色,長了九個月,五官漸漸地深邃起來,眉目清秀,影影綽綽間能看見長大後是怎樣一個模樣,那一定是一個丰神俊朗的男人。
逍遙跟小八斤爭人,而咱們的主人公小愛笙,像只慵懶的貓兒趴在我懷裡,一副快要睡着的可愛模樣。
我瞅了瞅小愛笙,揚脣:“得了,現在誰也別爭了,我的女兒,還是跟我。”
玩笑中,反應慢半拍的小星月忽然又冒出一句話:“弟弟,妹妹。”
我們都不懂小星月的思維,她總是冒出奇奇怪怪的話,也不知道這弟弟妹妹喊的是逍遙跟小愛笙還是小八斤跟小愛笙。
楊歡看了眼小星月,對我小聲道:“這孩子腦袋還是不清楚啊?真沒法救了?”
我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一個兩歲的孩子能從一數到一百,誰家孩子有小星月智商高啊,要說沒救了,那也是別人家的孩子沒救啊。”
楊歡驚訝:“這麼厲害?真的假的?”
我瞄了眼小星月,笑道:“不信,那你試試嘍,待會可別受了打擊啊。”
楊歡還真是不信,放下小八斤蹲到小星月面前,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哄道:“星月,你給阿姨從一數到一百好不好啊?數對了,阿姨給你買糖吃。”
這哄孩子的招數可真落後啊。
反應慢的孩子,你別指望她立刻能回答你,所以楊歡就這麼揚着笑保持了三分鐘,臉都僵硬了,小星月才茫然的抓了抓耳朵,看了我一眼,好似在徵求我的同意,我朝小星月點了點頭:“星月乖,給你楊阿姨表演表演,別數太多,就數到一百。”
又過了幾分鐘,小星月才重重點了點頭,張着小嘴,聲音稚嫩:“一、二、三、四……”
小星月其它反應慢,但這數數的速度一點也不慢,也就兩分鐘的時間就數到了一百,而且還在往下數,楊歡已經驚的目瞪口呆了,咋吧咋吧嘴,趕緊說:“星月好厲害啊,今天就先數到這裡,阿姨給你糖吃。”
楊歡還真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棒棒糖給小星月,因爲小八斤一哭,楊歡就用這招哄,百試百靈。
“怎麼樣,服了吧。”
楊歡舔了舔嘴,回頭看我一眼:“妞兒,醫生不是說會影響孩子的智力發展嗎?難道我的理解錯誤,這影響,是往好的方面?”
其實醫生那意思是說小星月以後可能腦癱,或者就是智障,哪知道小星月不僅沒智障,智商還挺高的。
我笑說:“可能是我家風水好,養人,這星月對數字很敏感,連我跟傅容庭的電話號碼都能背出來,要不是親耳聽到,親眼見到,我也是不信的,簡直就是天才,我撿到寶了。”
楊歡立馬說:“那我也把小八斤放你這養,順便跟小愛笙培養培養感情。”
我:“……”
這後面纔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你家這尊小佛,我可不敢養,否則顧雲生把我這家給拆嘍。”我逗樂着昏昏欲睡的小愛笙,再看一眼對小八斤滿眼戒備的逍遙笑說:“話說這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我家小愛笙以後喜歡逍遙,我也樂意,總歸都是自家孩子。”
楊歡嫌惡咦了一聲說:“剛纔還說我齷齪,你看你,這思想比我還齷齪,我看你打從一開始就將這逍遙當女婿來養的,還有,什麼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家小八斤是外人嗎?”
我立馬賠笑:“是我說錯了,我說錯了。”
聊了一會兒,小星月坐一旁安靜的舔棒棒糖,逍遙跟小八斤都昏昏欲睡了,楊歡提議出去逛逛商場,她要給小八斤買衣服,我想着確實該給孩子們添春裝了,也就同意了。
這小孩子長的快,家裡這麼多孩子,要添置的衣服可不少。
小八斤睡着了,也就放家裡,我本來也打算將小愛笙放家裡,就兩大人去,可剛把小愛笙放搖牀裡,她立刻驚醒了,將她交給我媽抱,她也不依,哭鬧着,家裡本就三個孩子,要是逍遙跟小八斤醒了,加上小星月,我媽跟張嫂李嫂也顧不過來,索性找了嬰兒車將小愛笙帶出去了。
帶着孩子我們也沒走太遠,就去了當初我上班的商場。
我推着小愛笙,跟楊歡兩人直接去了嬰兒服裝區,路過當時我上班的店門口時,我朝裡面瞧了一眼,物是人非,店裡面的員工都換了,公司總部從總店選了一名店長過來。
這店真是承載了太多回憶,看着裡面忙碌的身影,我彷彿能看見樓簫跟初夏當初在店裡面的影子,自從初夏搬出紅鼎天下,回家過年後就沒什麼聯繫了,也不知道她此刻是在深圳那邊,還是就在北城,她已經追到那個叫陳深的學長嗎?
還有玲姐,此刻她過的怎麼樣?
楊歡見我停了下來,推了我一下:“怎麼了?”
我回了神,衝楊歡笑笑:“沒事,就感慨一下物是人非。”
“我以爲你還想着工作,不甘心在家裡做全職太太呢。”
“有老公賺錢,我還湊什麼熱鬧,再說了,我要是出去賺錢,賺的錢估計都不夠請一個保姆回來帶孩子的,我這賺的錢給了保姆,又錯失陪孩子成長的時光,我傻啊我,幹這樣的事。”
楊歡說:“知道你現在不傻了,待會可別給傅容庭省錢了,該買的買。”
我笑了笑,兩人朝服裝區走去,家裡孩子多,一個人買兩套都得八套去了,而且這買兩套肯定是不夠換的,每次來給孩子們採購衣服,別人都以爲我這是搞批發的,都是幾十件幾十件的買。
我這是沒辦法啊,丫丫臭美,衣服多穿幾次就不要了,小愛笙跟逍遙也講究,非名牌不穿,穿次一點的,身上就會有紅點,小星月呢,對衣服到了變態級別的講究,不僅是衣服的料子跟質量的講究,衣服上還不要有一點裝飾,得很素淨的,最好一件衣服上不超過兩種顏色。
就這四個祖宗,如果不是傅容庭能賺錢,說實在的,我還真是養不起。
想想當初自己小時候,一件衣服得穿好幾年呢,真正是縫縫補補又三年,遇到這四個熊孩子,也不知道是慣的還是天生的,對這些講究的不行。
可要說慣吧,我跟傅容庭也沒溺愛啊。
在嬰兒服裝區逛了一個小時後,旁邊已經堆滿了購物袋,楊歡給她家兒子就買了五套衣服,這個春季,估計她也不用再出來買了。